乌衣巷口,狗屠依然在店铺里砍着狗肉,一对威武的市容纠察队在一名年轻的队长带领下招摇过市,拿着硬纸卷成的喇叭高喊:“打击占道经营,维护市容市貌。”
一众摆地摊的小贩见之无不心惊胆跳,慌忙收拾物品夺路而逃,狗屠看那几人正是前两日抢了谢蛋儿马车的人,暗自呸了一声。
行人中,一名素颜的绝色女子步履匆匆,她急切的往屠狗店铺行去,到了铺子门口,女子慌忙问道:“狗屠大哥,谢公子在么?”
“小小姑娘啊!”狗屠见那姑娘脸色有些焦急,放下手中屠刀,皱眉应道:“蛋儿兄弟昨天不是跟你一起去郊游了吗?一夜未回,我还以为他与你睡到一起去了,呵呵……”
“狗屠大哥休要胡说,小小岂是那般随便之人,小小昨日黄昏便与谢公子分了手,他说回到你这里来换一身衣服再去虫二馆寻我,岂知我等了一夜也未见他,这才一大早的过来问问!”苏小小脸色赤红,羞涩的偏过头去。
狗屠举起油腻的手挠了挠头,嘿嘿笑道:“那谢蛋儿行踪飘忽不定,言语怪诞不经,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小小姑娘寻他何事?待他过来时,我定会告诉他。”
“没……没有,也没有什么事,他若回来,请你告知他一声,就说我苏小小不见公子心里不安。”苏小小娇柔一说,转身告辞,那谢蛋儿昨夜无故爽约,今日又不见踪影,让她心里有些担忧。
…………
琅琊王府,竞技场里已经乱作一团。
“大胆5721,你杀死了夜叉,还敢如此跟郡主说话,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王管事见谢蛋儿甚是张狂,怒斥道。
“王管事,这里没有你的事!”司马慧茹娇嫩的小脚还踩在谢蛋儿的要害部位上,呵斥住了王管事之后,抿嘴对着谢蛋儿道:“你刚才叫我什么?臭娘们儿!?”
她微微的颦着眉,这种称呼虽然是下三流的市井之词,却听得她心中异常刺激,感觉有种不同寻常的味道,受虐狂就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你越是虐待她,越是蔑视她,她就越开心越爽,那只脚不禁又在他的身上重重的拧了几圈。
“臭娘们儿!”谢蛋儿感觉蛋蛋都要被她踩破了,扭曲着脸憋着一口气喘道:“你个变态狂,不顾男女之别,不知羞耻,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如此猥琐下流的踩老子要害部位,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看你琅琊王府的名声往哪里搁置?”
司马慧茹愣了片刻,脸色顿时红如赤潮,以前她折磨奴隶无数,也是没有如此出格过,此时感觉脚下仿佛踩着一个火热的炸弹一样,浑身抖了一下,心如鹿撞,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随即慌忙将脚挪开,酥胸急喘着,冷笑道:“你这死奴隶跟我谈男女之别,那好,我就踩扁你的头,为我的夜叉报仇!”
谢蛋儿虚弱的躺在地上,睁开眼睛道:“言而无信的东西,你刚不是说过要不是我战胜夜叉走出竞技场,要不成为他的早餐,老子现在战胜了它活过来了,你是不是要食言?早知横竖都是死,你还不如直接杀了老子,你若是敢毁坏老子英俊的面容,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还英俊?”司马慧茹哈哈大笑:“似你这般狗模样的,在我琅琊王府多的是了,你打死了夜叉,我今日必须杀了你!”
“我不打死它,它就会咬死我,难道我的人命真的比不上它的狗命吗?”谢蛋儿有气无力的喘息道:“至少我可以给郡主提供一些更快乐的享受,那畜生却不会!”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他必须激起司马慧茹对自己的眷念,只有他才敢打她的屁股,让她这个受虐狂得到满足,从而让她手下留情。
果然,司马慧茹听了之后,没有抬脚踩他的头,而是在心里权衡着,正如他所言,没有一个人敢痛殴她司马慧茹,那夜叉再通人性,始终是一头畜生,没有这个5721来劲,遂点头道:“好,我今日就做一个守信之人,放你一马,不过你毕竟杀了我的夜叉,你今后不但是奴隶5721,还得替代夜叉的地位,一辈子做我司马慧茹的狗。”
“好,好!”谢蛋儿点头应道,只要不死,做什么都行,做狗有什么了不起,多少宠物狗与女主人同食同住同睡,有机会还可以与女主人嘿咻一番,呵呵,这般快事,何乐而不为!?谢蛋儿感觉气息已尽,微微点了点头,放心的闭上眼睛。
王管事见郡主今日一反常态,按照她的性格,对奴隶和下人是绝不会手软的,此刻竟然不与谢蛋儿计较,忙问道:“郡主,就这样放过这狗奴隶么?”
司马慧茹杏眼一睁,王管事立马低下头去,不敢多言。
司马慧茹要王管事带领奴隶们去做事,并勒令谢蛋儿晚上再去她的闺房接受折磨,一众奴隶见蛋儿死里逃生,那司马慧茹又扬长而去,立马上前扶起谢蛋儿,将他当做英雄一样崇拜起来。
“5721,你太厉害了,那恶狗咬伤咬死我们多少兄弟,你这一义举,简直是破了我们奴隶的恶梦!”5719稚气未脱,对谢蛋儿更是崇拜,拿出自己的一个水囊给蛋儿喝了一口水,才让他缓过气来。
琅琊王府十分气派,里面亭台楼阁遍布,小桥流水、花园假山比比皆是,家丁丫鬟川流不息,王管事带着十多名奴隶到了王府客厅,板着脸,高高在上的吩咐道:“过几日就要举办大晋朝第一届商品展销会了,这是王爷最器重的一件事,你们这些奴隶将这客厅和前面的广场修整一下,方便各地商户前来展销货物,若有差池,小心你们的狗命!”
又是商品展销会!不知道这琅琊王对此事为何如此上心?谢蛋儿有些惊讶,从历史书的记载来看,这琅琊王并非一个善茬,绝对不会为朝廷而举办商品展销,那么他到底图个什么?
来不及细想,谢蛋儿在王管事和侍卫的监督下,混在众奴隶中开始整理王府客厅和广场,翻新地砖、修整花草、擦拭屋梁墙角,一件件都是脏活累活,一个上午过去,只换得一碗稀粥几根咸菜,下午接着干活,直累得他气喘嘘嘘,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
正低头干活,听到一阵脚步声过来,只见王管事唯唯诺诺的跟在一个中年男子后面,那男子锦衣华服,气宇轩昂,正是大晋朝的皇弟琅琊王司马道子,而他身边一人却是蛋儿在路上结识的广陵德冒聚银饰的少东家田文,谢蛋儿正要喊一声,却见他们三人拐了个弯走进了书房。
这田文跟琅琊王的关系非同一般啊,谢蛋儿见四下无人,在一股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偷偷的趴上琅琊王书房的窗户上,想偷听一下他们交谈什么。
只听到田文低声道:“家父收到王爷名帖,既令小侄带着最上乘的货物前来参加商品展销。”
司马道子笑道:“田老东家仁义守信,贤侄回府后得替小王问候老东家。”
“王爷客气了,家父在广陵曾得王爷提携,自当为王爷赴汤蹈火,只是家父有个疑问,也正是小侄心中所想,不知道王爷举办此次商品展销会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也好让小侄心里有所准备,以便随时相助王爷!”
“……”
听到此处,便听屋内压低了声音,细如蚊蝇,谢蛋儿张着耳朵也听不见,正想贴上去再听,却被人捂着嘴巴拦腰一抱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