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华离，婢女纷纷下跪，毕恭毕敬行礼。
    “太子陛下——”敬如神明的语气，仿佛心甘情愿臣服于他脚下。
    这一声证明华离在九子夺嫡之中，因为这一场与离鳟国对战的胜利而获得了嫡子之位，很快，他将继承整个华龙国的皇位，再则天下三分已经统一，那他便是俯瞰整个天下的君王。
    而黎欢见到他时没有一点欣喜，仿佛与当初在离鳟国将他宠溺到心间的离媚，判若两人。
    她看着他走过来，神色从未有过的冰冷。
    华离禀退了一众婢女，走到床边，见她神色冰冷也无动于衷，从容淡泊地取过沾了热水的毛巾。
    刚想替她擦脸，啪地，被黎欢狠狠拍落在地，“不要碰我！”
    她的脚被他挑断了脚筋，她的脸被他毁容了，她不可能无动于衷，心里积攒着从未有过的怒气，而他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华离余光瞥过被拍落的毛巾，喜怒不露于色，淡然宁静地启唇，“这热水里有草药，擦了你的脸伤口会愈合。”
    即使愈合了也会留疤，也会毁容。
    黎欢眼神渐渐空下来，冷得彻骨，“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这样折磨报复我，你是不是很痛快？”
    话音刚落，华离抬手，修长白莹的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不是一直想我们能在一起白头到老，如今只不过是身份对调了，当初我忍得下，你忍不了？离媚，你的爱只建立在你掌控一切拥有权力的时候，等到你受辱了，你才懂得自尊都没有了谈何爱情。”
    他是想说，当他被她囚禁的时候，没有自尊受辱了这么多年，所以更不会有爱情，哪怕她对他再好付出再多，也不会对她有爱情。
    黎欢厌恶地忍着他碰自己的手，“所以你挑断我的脚筋，毁了我的容貌来报复我？”
    “我不在意你的容貌。”华离答非所问地淡然垂眸，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眼底说不出的柔和，没有一丝反感她的丑态。
    黎欢丝毫没动容，睥睨冷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毁容是为了我能活下去，囚禁我是想我永远留在你身边。”
    华离看着她的眼神泛起莫测的波澜，嗓音有点低哑却说不出的柔软好听，“你若很想我说这些情话，我也不妨说给你听。”
    黎欢第一次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真的，惹怒她了。
    话音刚落，黎欢攥起的拳头松开，毫不犹豫地想打他一巴掌！
    啪——
    她没有丝毫心软犹豫，只是那一声没有打到他，而是被华离捏住了手腕，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即没有伤到她，也控住了她的动怒，克制得很好。
    华离将她拉到了怀里，手臂松松地搂着她的细腰，温柔轻轻呢喃着，“离媚，当初在离鳟国你一直很想宠幸我，让我侍寝，甚至说一些污言秽语勾起我的兴趣，但我对男歓女爱没有多少兴趣。可是现在，我有点想念你，缠着我让我别出去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