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出了什么？我应该悟出什么？”
    她只是顺口这么问了一句，落在叶小孤耳朵里好像还挑起了他的疑心病似的。
    眼看着他暗自狐疑的看着她，那姑娘也是心气儿不俗，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当真是干脆利落的让叶小孤一时都有些忘了词。
    赵雅扇了他一巴掌，这会儿丝毫没有收手的意思，反倒是冷哼一声，银牙一咬，仍旧是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道。
    “我问你悟出了什么，快告诉我。”
    “……除魔剑。”
    “除魔剑？”
    “所谓的道门三绝之一，不过我没什么兴趣看完。你若是想要学，我可以默一半给你。”
    “哼~老娘才不稀罕。”
    “老娘不稀罕，老爹稀罕。”
    “滚！狗瘸子你以后再这么阴恻恻的看着我，哪天真把我惹急了，我把你这狗眼珠子给挖出来！”
    她这煞有其事的扬了扬手却没落下来，反倒是叶小孤嘴角微微一扬，轻笑着看着她笑了笑。
    亡魂之中蕴含着的无边剑意，对于任何一个修行之人都算是不可抗拒的宝藏，但凡是有点儿好胜之心的人只怕都不会拒绝这样的东西。
    唯独他算是个例外。
    看着他随意的笑着，赵雅一时还免不了瞥了他一眼，皱眉道。
    “这些剑招既是来自于这些亡灵剑意自然不会有假的，你为什么不学？”
    “我为什么要学？”
    “这还能有为什么？绝世神功你不学？”
    “就因为是绝世神功我就得学？”
    “哼！狗瘸子~”
    说了两句这姑娘一时说不过他，玩笑之间反倒是没了脾气。
    叶小孤自顾自的笑了笑，目光落在周围一直未曾散去的亡魂身上。
    他这边一直没什么反应，另外一边赵雅思来想去最后总算是找到了个差不多的理由。
    “倒也是应该的，这所谓的道门功法传承不及你所修所学的半分，再者说你有天师的天赋传承对于这些东西算得上无师自通才对。”
    “你说无师自通就能无师自通？我一直还就通不了怎么说？”
    “狗瘸子，你……”
    那姑娘被他一句话堵得心里郁闷至极，下意识的还作势要给他一巴掌。
    不过她刚伸出手，另外一边叶小孤却悠悠然然的看了看四周的动静，摆了摆手说道。
    “别闹了，这里的亡魂凝聚不散暗自成势，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
    “这些亡魂皆是昔日的道门弟子，能够引动他们亡魂的东西是什么？”
    “我是叫你想，不是让你来问我的。”
    他回头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那姑娘，一时还让她莫名的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就低下了脑袋也不吭声。
    叶小孤瞧着这姑娘的动静，暗自挑了挑眉头，抿了抿嘴还是没有骂出声。
    她不太顶用，叶小孤只能自己动脑子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正统的宗门弟子，读过的经卷没几本，知道的东西自然也不多。
    这一时半刻之间要他想出个前因后果来，还真是有些高看他了。
    不过这些亡魂聚集成珠子，无形之中或许是存在着什么东西将之聚集才对。
    “昔日道门弟子的仇怨不说，这一方天地既是道门弟子布置下的地方应该不会有这样阴毒的算计才对。难道真是有人刻意布置？”
    一念闪过，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赵雅，又是惹得那姑娘把手一扬，作势就要给他一巴掌。
    “来啊！再瞄我一眼试试？你看我不打死你个狗瘸子！”
    “亡魂聚集成珠，必定不是常事。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叫我打算怎么做？”
    “你非得和我这么闹？”
    话语之间，他的目光之中稍见冷冽，惹得那姑娘一时还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
    偏偏她还没低下脑袋，叶小孤顺手就将她揽入了怀中，顺势就亲了一下。
    到底是人分亲疏，这稍微腻味一下，那姑娘连身段儿都软和了几分贴着他站着，好像是没长骨头似的。
    叶小孤虽然不太喜欢求情，不过这些年每每遇到困局还真是免不了找这些昔日的媳妇儿问个一二。
    如今见着赵雅小脸儿见花红，他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一句道。
    “我知道这千年变迁多少也算是有些物是人非，不过你我算是有缘相逢，为夫求你一句，你多少也给我透个底行不行？”
    “你这是在求我？”
    “……非得我跪下？”
    “好！狗瘸子今儿个你非得给我跪下不可！”
    赵雅昔日也算是个软和的性子，没想到这如今似乎是被他宠得有些娇气了，一时还非得和他闹一场。
    偏偏他也挺没皮没脸的，那姑娘玩笑一句，他立马“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还真是半点儿都不带犹豫的。
    赵雅被他这一套麻溜儿的动作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却是忍不住笑了笑，就势一脚就踩在了他的头顶上，轻笑道。
    “好你个狗瘸子，这跪得还挺麻溜儿的，以后每天早中晚都得给我跪着请安。”
    “别岔着了，这风吹着不凉吗？”
    她本来还想好生折腾叶小孤一番，没想到叶小孤抬起头稍微瞥了一眼，说出的话让这姑娘一时还虚得不行，连忙就收回脚站在了一旁。
    他也没有继续玩笑些什么，慢悠悠的便站了起来，随手还拍了拍头上的灰尘，淡淡的说道。
    “别躲了又不是没见过，一个老娘们儿心虚个什么劲儿。”
    “我才不是老娘们儿！”
    赵雅煞有其事的轻喝一句，惹得叶小孤笑了笑倒也没有继续和她闹下去。
    天上四散飞腾的亡魂伴随着时间辗转，渐渐也就消散无踪，一转眼天竟然都亮了。
    两人说说闹闹了大半夜，这会儿见着天亮了，一时都还有难免有些诧异。
    赵雅歪着脑袋看了看远处的浮空瓦砾，随口说道。
    “这些道门弟子的亡魂数量还真不少，若非烟消云散，只怕还不知道早就天亮了。”
    “不是雅夫人乐得太忘形了吗？”
    “呸！滚~狗瘸子~”
    “这些亡魂聚集成势，不会是这一方天地的地势所动，必然是有人刻意聚集。这些亡魂虽是残魄，不过亦是三魂七魄所属，留下一脉都不得入六道轮回。这暗处布置之人其心实在恶毒。”
    “……”
    叶小孤的话语之间虽是没带着什么情绪，不过这番话落在赵雅耳中，让那姑娘还莫名的感觉到有些心虚。
    她虽不是布置下禁锢道门弟子魂魄的幕后黑手，昔日却早就见惯了他的霸道心性。
    正巧叶小孤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一时更是惹得这姑娘退后半步，哆哆嗦嗦的还真是有些不打自招的意味。
    他此刻穿着一袭纹饰金龙的黑袍，银白长发之间的侧脸一如往日的俊朗，让赵雅总是不觉得的惧怕万分。
    她这一番畏畏缩缩的样子落在叶小孤眼里，若是以前只怕还免不了让他多心，只不过这如今习惯了他也多多少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姑娘总是这么怕他。
    心念之间，他嘴角微微一扬，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玩笑道。
    “早知道你这么怕我，昔日我真该多抓几个姑娘回去养着，这落难的时候还能回头拉我一把。”
    “滚~狗瘸子！”
    他这么玩笑一句，赵雅一时也反应过来，仰起头就骂了他一句。
    只不过这话语之外，她瞧着眼前的这人，心里还是下意识的有些心虚。
    叶小孤看着这姑娘目光闪烁的样子，左右看了看四周见着没什么动静，索性笑了笑凑近她耳边玩笑一句，惹得赵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时候也不早了，既然没什么线索，索性先歇着吧。”
    “歇个屁！我不歇！”
    赵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话语之间还真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气急道。
    “狗瘸子一天到晚不学好！”
    “怎么叫学好？我这不是瞧着你哆哆嗦嗦的想要给你点儿安慰吗？”
    “是你这样安慰的？”
    “那我们一会儿去研究研究新的花样儿？”
    “滚~老娘才没心思陪着你嘚瑟……周围的气息变了。”
    “气息？”
    玩笑间，这姑娘皱着眉头看了一眼四周的动静，叶小孤听到这话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一时倒是没什么反应。
    溢散的亡魂在天地之间消散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一切看起来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隐隐之间的确是将天地之间都笼罩上了一层阴郁之色。
    内相外引，皆由气生。
    先前破碎的黑色珠子的确是隐隐牵动着什么，只不过一时之间看不出个什么头绪。
    两人凝神戒备着四周的动静，等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叶小孤本就是个闲散的性情，这会儿感觉四周没什么动静，一时免不了笑了笑，打趣道。
    “这么紧张兮兮的做什么？别自己吓自己了，这要是有动静早就闹起来了。”
    “狗瘸子，你觉得这话很好笑吗？”
    “我这不是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吗？再说……”
    话语未尽，突然天地之间暴起一道磅礴的气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