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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暮林只朝着远处望了望,道:“那就应该没有来这里吧。”
    几个门生静静地在一边没有言语,蓝暮林又道:“我们回去吧。”
    一门生问道:“去哪里啊?”
    蓝暮林道:“碧云府已经没有了我们能信任的人,这封信又是碧云府和御虚宫勾结的证据,我们不如去玄天楼吧。”
    一人急急道:“师兄,玄天楼的人可信吗?”
    蓝暮林道:“比起无尘轩的人来说,应该已经很可信了吧?”
    一人道:“师兄,如今那玄天楼连一个掌门都没了,自身都难保,若是我们把这封信给了他们,他们也不一定会相信啊。”
    蓝暮林忖度片刻,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我们那里还有地方去呢?”
    一人忽然道:“师兄,不如去找那个高人吧!”
    蓝暮林顿了顿,道:“那位高人避世已久,不会参与我们这等事的。”
    “那怎么办啊?”
    蓝暮林想了想,道:“不如,将此信交于霍平生吧。”
    “霍起?”一人惊讶道,“他能信吗?”
    蓝暮林道:“如今此人已经改邪归正,加上那日在七台山他是来救白知秋的,应该能信。如今已经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了,霍平生归入了司徒空门门下,应该还是能够信任的。”
    一人道:“那么,我们是否是要去曲辰庄了?”
    蓝暮林点了点头,道:“碧云府的人应该是沿着七台山的路追过来的,我们只要绕过去就可以了。”
    一人又问道:“师兄,那孤云剑怎么办呢?”
    蓝暮林静了静,默然道:“此剑,是南公子唯一的东西了。若他还在的话,以后必定会来找我的。”
    几个门生听了这话,顿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静默了半晌后,才有人出声道:“南公子,该是回不来了吧。”
    蓝暮林看了那人一眼,随即提步便走。
    一行人立即出发。从断情崖到曲辰庄需要从扬州横穿过去。几人在过了扬州之后,便想要在徐州歇一歇,谁知道,几人才刚在客栈落脚,那边便传来了碧云府门生在此划拳的声音。
    蓝暮林一刻都没有犹豫,低声道:“我们离开这里。”
    几个门生本想偷偷溜了,谁知道那边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这不是蓝暮林公子吗!”
    话音刚落,蓝暮林和几个门生已经跑出去了,那在划拳的门生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道:“真的是蓝暮林吗?”
    话音没落,几个人已经冲了出来。
    此刻正是街市上边热闹的时候,蓝暮林一行在前边跑了一会儿,一人回头立马道:“他们好像追过来了!”
    蓝暮林拉起他道:“别急,先跑,他们不会追上来的。”
    几人借着行人的遮掩一路跑出了这条街,这才有时间喘气。蓝暮林道:“恐怕御虚宫丢信的事情已经知道了,若是他们知道信就在我们身上那可不得了。我们现在分散开来,我去找个地方藏信,藏完了我们便汇合。”
    一门生急急道:“在哪里汇合啊?”
    蓝暮林道:“就在镇子口,行不行?”
    几个门生点了点头,便朝不同的方向跑开了。蓝暮林独自一个人朝北边跑过去。这个镇子的北边便是一座颇有些气派的庙,若是要藏信,这个地方最好不过了。
    蓝暮林朝后边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跟上来,这才放心地进了那座庙。那座庙似乎是此地官府建的,里边除了供了佛祖的像之外,还有各式各样的小石像,供的也不知道是哪里的神明。
    蓝暮林进了庙之后,转了两圈,发现此庙大得出奇,里边竟然供人读书写字的地方,看起来似乎耗费不少财力。像徐州这样没有一个门派驻地在此,离京都又远,因得是靠海,所以靠渔业带动起来的地方能够有这么一座庙宇,可谓是不容易了。
    蓝暮林四处看了看,最后驻足在那座最大的佛像面前。他先是跪地,内心默念得罪了,这才缓缓地起身,慢慢地爬到了石像坐台上边。
    这座石像非常大,一个坐台像一张床那么大,蓝暮林一只手才堪堪能够包住他的一只脚趾头。蓝暮林顿了顿,把怀里的信掏了出来,朝石像的后边塞进去了。
    石像佛祖后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凹槽,蓝暮林只需要朝里边一伸,手指便可以进去了。蓝暮林藏好了信,立马跳了下来,跪地俯首道:“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实在是得罪了,但是是不得已,才能借您一护,希望在我下次来这里的时候,我还能见到我的信。”
    说罢,蓝暮林起了身,确定门外边没有人,这才出了庙。
    按照约定,蓝暮林要去镇子口和他们几人汇合。
    故事到了这里,便忽然止住了,跳到了另外一个场景。
    洛介宁忍不住问道:“这之后是……”
    诸葛行之解释道:“在此之后,蓝公子应该是在镇子口遇见了那些碧云府的人,没猜错的话,应该不止碧云府的人,还有御虚宫的人,所以几人能没能够逃脱吧。”
    洛介宁点了点头,接着看了下去。
    像是在冬夜里睡了一觉,蓝暮林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有些疲惫,浑身发冷。
    他坐起身一看,周围已经不是徐州的那个镇子,此地似乎是一户农家门口。他起了身,走了几步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何醒了。
    他隐隐记得,睡过去之前他被御虚宫的人刺中了心脏,那时候的剧痛让他有些力不从心,虚脱地躺了下来,但是为何如今他又醒了?
    难不成,他没死?
    蓝暮林不敢相信,立马找了一个过路人问道:“请问,这是什么时候了?”
    那农夫似乎粗野得很,大嗓门道:“什么什么时候啦?没睡醒啊?”
    蓝暮林在此问道:“大伯,今年什么年号啊?”
    那农夫看神经病似的,一脸莫名其妙道:“今年?不是宣宁二十五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