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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几日,钟止离和徐半枫便带着人出发了。南望颇有些舍不得洛介宁,特意过来跟他道别。洛介宁自是知这一别或许很久见不着了,心里使了坏心眼,见那南望紧紧抱着自己,一下子在他额头上印上了一个大大的口水印。见南望有些嫌弃地擦了擦,洛介宁哈哈大笑:“你真是可爱死了!”
    灵殿派的人一路从冀州到了京都,待候着皇上出京。无尘轩和碧云府的人都在豫州,御虚宫的人从司隶州到了兖州护送。皇帝一路路经冀州、兖州、豫州,直至扬州。扬州便是清阁派人迎接,此时那些门生已经到了氿泉镇待定。
    清阁和玄天楼关系仍旧是不错,段婉一行人一到氿泉镇,便上来见南承书了。
    她们十几人从中场旁边穿过,那些练剑的门生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看过去,有的还大胆窃窃私语。林向阳皱着眉道:“专心一点!”
    洛介宁那日乖乖地在中场练剑,见了十几人从旁边穿过,一眼便认出了最后的段婉。那段婉目不斜视,见了洛介宁也只多看了他一眼。而这一眼却被好奇心十分浓重的杨天明看见了,休息时悄悄凑到他身边笑问:“方才那个姑娘多看了你一眼,你们认识?”
    南倾文推了他一把,翻着白眼道:“你就不记得了?”
    杨天明还迷糊,“啥”一出声,洛介宁解释道:“你们见过吧,去虎峰镇的时候。”
    杨天明一拍脑袋,“哦”了一声,点头捣蒜道:“是是是,都忘了。”
    常风宿奇怪道:“皇上还没动身,她们怎么就来了?”
    洛介宁坐着悠闲道:“因为怕出岔子。这个时候,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朝廷里可有的吵的。”
    林向阳跟着去见南承书了,洛介宁沐浴着暖阳,倒有些不想动了。常风宿有些试探性地问道:“师弟,你跟师兄,没事了吧?”
    “能有什么事。”洛介宁眯起眼望向太阳,幸福感都快要溢出来了。只钟笑没在身边,有些遗憾。
    林向阳很快就回来了,而且带来了一个消息。
    “清阁的门生要暂住在芳心庭。”
    话音一落,大家都无声地惊呼了起来。洛介宁早猜到是这个结果,那芳心庭是女眷居住之地,以往掌门的女眷或是有名声的门生的女眷均是居住在那,但是自从洛介宁重生回来,居然没见到有一个人住在里边。那芳心庭竟是空了出来。
    他倒是不明白怎么会出现这情况,大抵是掌门没娶妻,而下边的门生又年轻。刚来时他也没搞懂,为何这玄天楼里竟是些年轻门生,一个有资历的只南承书。而现在他大抵是懂了。以前的六派出了自家门派的剑法之外,还会将一些已经退隐江湖的高人来此指点门生,这已经是一个传统了。当时的环境,六派只有玄天楼和无尘轩独立于众派之中,那时候门派也多,不像现在六派这么稳定。因而当时一些贤明高洁之人会接受掌门的邀请。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五十年前的一场混战,六派丢了多少人才。现在的人虽没有直观地看到那场混战,但是想想,那大抵就是国家分裂。当时六派大多的高手都丧了命,江湖上两大高手也死了。现在,六派稳定下来,以无尘轩为首。无尘轩又为世人所诟病,尽管现在江湖上的高人依旧多得数不胜数,但是由于有了五十年前的阴影,却没有人再愿意到门派中来任教。他们只以为这是助纣为虐。
    门派更新门生的频率越来越快,总是要注入新的血液。现在年少成名的人才很多,愿意加入门派的却很少。
    洛介宁的想法更简单,若是当初他没有担任过掌门一职,或许他也会像更多的人那样,浪荡于江湖,不想卷入纷争。但是没办法,玄天楼是他的第二个家,他不能这么看着玄天楼被人欺压而弃之不顾。
    洛介宁想着等会儿那段婉定会来找他,便也安安心心等着。
    ☆、草动(四)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李明嫣的娘是哪里人,铁棍李这个人我没听过,我倒是很想知道嫣嫣那块玉到底有什么可以吸引人的,我倒是觉得很有可能跟追杀铁棍李的人有关系。
    是夜,段婉就找到了洛介宁。按理来说,这洛介宁该是要等着段婉的,但是那南承书跟她们不知谈了什么,谈完了这些人便没了踪影。洛介宁自是知道在芳心庭,但是还不敢大胆前往,毕竟这回是林向阳管着。
    段婉也不知他住在哪里,又不好去问那些门生怕会生出误会来,便只站在外边吹了口哨。那洛介宁一听到便知是她。
    两人找了个清净地,那段婉一见到他便问道:“钟笑走了?”
    洛介宁点了点头,加了句:“带着南望一起走的。掌门让南望去碧云府学习。”
    段婉自是知道这南望是何方人物了,点了点头,道:“这事,钟笑知不知?”
    洛介宁想了会儿,笑出了声:“我不知他知不知。但是看样子应该是知的。”
    段婉一脸的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啊?你俩日日在一起,你都没跟他说?”
    洛介宁也无奈道:“他啥也不记得,连我都不记得,我跟他说,要是他不信,反而怀疑我怎办?”
    段婉更加难以置信了,一把伸出手揪起了他的耳朵,骂道:“你是傻子吗?钟笑不信你信谁去?你不是挺会花言巧语的吗?骗个傻小子都不会?”
    “啊?”
    洛介宁被她揪得生疼,跟着她走了几步,仍旧是疑惑问道:“你说啥?”
    段婉一甩手,恨恨道:“钟笑不知道,他带着南望会出事吗?”
    洛介宁还在回味她上句话,漫不经心道:“你不用担心。他自有分寸。”
    段婉斜眼看他,问道:“什么意思?”
    洛介宁解释道:“南望一认爹,一来,有南承书护着,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二来,除非玄天楼里边有内奸,否则不用担心我们识破他身份,我们演了这么久,我不相信他们还会灭口。当然,那个破绽,我只以为是他是故意露出来的。”
    段婉蹙起秀眉问道:“故意?何意?”
    洛介宁笑道:“很简单,这么明显的破绽,只要一问就可以知道。如果他真的聪明的话,大不会在那个时候暴露。既然暴露了,只能说明,他是在提醒我们。”
    段婉诧异道:“提醒我们他是有问题的?他这都能意识到?”
    洛介宁不确定道:“或许是,但是可以这么解释。且他无非是从豫州到虎峰镇的时候干涉过我们。当然,李明嫣一事,定跟他有关系。”
    段婉神情严肃,问道:“他并没有被完全控制,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提醒你们。但是你们发现的有些晚?”
    洛介宁摇头道:“不是发现的太晚,是当时太大意了,也没意识到李明嫣的重要性。”
    段婉又问道:“那玉呢?”
    洛介宁沉吟片刻,道:“那玉,应该能够解释所有在豫州的事情。”
    段婉好笑道:“确实发现得挺晚。”
    洛介宁蹙眉道:“这确实是我最大的失误。我也太相信氿泉镇了。”
    段婉抱胸道:“这张牌没用了?”
    洛介宁转眼看她,问道:“碧云府能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