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新月笑了笑,让她放心,说:“那日多亏南巧妹妹没有扔下我,妹妹的大恩大德姐姐无以为报,没齿难忘!”
南巧自然是不接受程新月的道谢的,急着问她腹中胎儿可好?
程新月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脸劫后余生,“有惊无险,已经安胎药,最近要养上一段时间,南巧妹妹不用担心,他一定是一个坚强的娃娃,我这个做娘亲的这么折腾,他还是好好的……”
跟程新月说了几句,南巧怕程新月累到,便劝她睡一会儿,她先跟苏满树回去了。
因为大屋之内都是女眷,苏满树并没有跟南巧进屋,一直站在大屋门口。南巧出来时,发现史昱谨也站在大屋门口,离苏满树两步远,但是两个人都很沉默,没有人说话。
她一出来,苏满树就看见了她,下意识地伸手,直接握住她的小手。旁边的史昱谨也动了,忽然一掀下摆,朝着南巧跪了下去。
“多谢夫人对内子和她府中胎儿的救命之恩,末将史昱谨无以为报,只能叩头报恩,夫人的大恩大德,史昱谨及内子会时刻铭记在心,感激不尽……”
南巧哪里习惯一个大男人这么跪她,急忙让史昱谨起来,还拉着苏满树一起,想让苏满树劝劝史昱谨。她说:“我不过就是带着新月姐姐跑,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带着新月姐姐躲起来的地方也不是会什么十全十美的地方,还害得她此刻只能卧床养胎,你不要这样,会折煞我的……”
史昱谨是自然是感激南巧的。苏满树握着南巧,也没说什么,最后他把史昱谨扶了起来,开口说:“我们要回去了。”
南巧总算是跟着苏满树离开了史昱谨,松了一大口气。她还没来得及跟苏满树说话,忽然苏满树拉着南巧一闪身,躲进了一个偏僻的小棚子里。
棚子里没有人,也不知道这个棚子平日里究竟是桌什么用的,她刚要开口问苏满树,苏满树忽然一低头,直接吻住了南巧。
南巧没想到苏满树会这么没头没尾的,就在这么个棚子里忽然吻了她,先是有些惊讶,身体僵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软下了身体,回应起了苏满树女神我要给你捡肥皂。
苏满树一直都不说话,只是疯狂地吻着南巧,挤压的南巧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她跟苏满树亲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疯狂的苏满树。他就像是一只雄狮子一般,疯狂的侵占这自己的猎物,不给她一丝逃走的空间。
南巧缓缓抬手,抱住苏满树。她感觉得到,他在颤抖,他在不安……
他这些天除了时时刻刻地守着她之外,看起来很是平静,跟平日里没什么两样。南巧以为她平安了,苏满树就已经放心了,不会再担心她了。但是,他的这个疯狂的吻,直接出卖了苏满树的所有情绪。
是的,他之前是为了不让她担心,把他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太好了,让她误以为他已经没事了,他已经从失去的她的恐慌中走了出来的。但是,不是的,其实不是的。他一直都没有从失去她的恐慌中走出来,他一直都是不安的。
南巧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苏满树感觉的安心,才能让他不这么惶恐害怕。她只能回手抱着他,尽量配合他的疯狂,尽量去弥补他受伤的心。
苏满树抱着南巧吻着吻着,就把南巧推到了小棚子内侧的一根木柱子上,逼着她的后背抵在木柱子上。然后,他做了一件让南巧极度震惊的事情……
南巧又是震惊又是羞恼,但是她却不舍得推开苏满树,任由他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承受着他的疯狂。如果这般,他能有了安全感,她是愿意陪着他一起疯狂的,她只是想要让他好过一些,让他能感受到踏实,感受到她是活生生的。她还是活的着的,没有死掉,没有离他而去!
这个小棚子一面靠墙,三面环空,其实就是个露天的。两个人野外这般,南巧本就心惊胆战,根本就不敢叫,生怕自己叫声把外面的人引过来。毕竟是在面外,苏满树怕她冷,把她整个人包裹在自己的棉大衣里,帮她暖身子。
南巧哪里顾得上冷,她所有的感官都已经被苏满树支配了,只能感受着他的不安,他的惶恐,他失而复得的心酸……
最后,苏满树贴在南巧的耳边,沙哑的声音中带着哭意,“月儿,月儿,真好,真好,你还在我怀里,我以为……我以为永远都找不到你了……”
他的话,让她心酸,她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低声唤他,“夫君,夫君,月儿就在这里!”
失控的两个人回过神来,皆是红了脸,尤其是罪魁祸首的某人,更是红着脸不敢去南巧。南巧没想到,苏满树竟然是这样的,有胆子做,没有胆子面对她!
苏满树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了身体上的不适,又怕她着凉动作迅速地给她穿上裤子,这才不好意思地开口,“对不起月儿,我刚才,我刚才实在是……”
南巧气得去打他,当然她是不舍得用力的,那力道根本就是给苏满树挠痒痒。苏满树大概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疯狂了,脸红的不像样子,连耳尖都是红的。
见他这副自责的模样,南巧自然是不忍心责备他的。她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坠在他的身上,贴在他耳边,又娇又羞地说:“夫君,你不要这样,月儿很喜欢的……”
苏满树眼睛亮了亮,伸手把怀里的一团小人拖在了自己手臂上,低头又亲了过去重回苦竹。
南巧吓了一跳,她刚才是想要安慰苏满树,可不是真的喜欢在外面跟他做夫妻之事。苏满树又来问她,吓得她急忙想躲,她害怕苏满树再一次失控,不管不顾又在这里再疯狂一次。
幸好苏满树的理智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已经能真实地感受到怀里的小娘子了,自然也不舍得大冷天的让她在这里陪着他挨冻。
因为苏满树,南巧的腿已经发软了。苏满树自然不舍得让她再走路,一路单手托着她,像是抱小孩那样把她抱回了大屋。南巧就坐在苏满树结实的手臂上,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埋着头,自欺欺人的想,现在是大白天,肯定没有人能看见。
然而,往往说曹操,曹操到,她越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大屋门口,唐启宝一脸惊讶大喊着,“师娘师娘,你怎么了?怎么是被我师父抱回来的呢?”
唐启宝虽然年纪小,但毕竟从小就在军营里练兵训练。他那一吼,可谓是中气十足,方圆几里地都能听个清清楚楚。
原本在大屋子里忙活的吴嫂子,听到唐启宝这一声吼,吓了一跳,连手里的活都顾不上了,急忙跑了出来,边跑边喊,“弟妹,弟妹你怎么?出了什么事?”
眼瞧着事情越闹越大,南巧把自己的脸死死地埋在苏满树的肩窝里,说什么都不肯抬头。
苏满树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镇定自若地开口回答,“嫂子不用担心,她许久不出门,偶然吹了凉风,是受了风寒,头有些晕,我便带她回来了,不碍事的。”
窝在苏满树颈窝的南巧,脸更是红了几分。没想到苏满树竟然能如此淡定的说谎,一点羞耻感都没有。她哪里是偶然吹了凉风,她明明就是被他……南巧气愤不已,只能小手偷偷地拧了苏满树的肩头泄愤。
本就穿的厚实,她的小手也没什么力道,苏满树根本就没有感觉,然后在吴嫂子和唐启宝的双双注视之下,大摇大摆地进了大屋,把南巧直接抱回了窄炕。
南巧简直欲哭无泪,她的这个夫君,真是……真是太淡定了。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苏满树其实也是不淡定的,出卖他的便是他那双耳尖,她发觉他的耳尖竟然一直都是红红的,不是被动的,是因为害羞。
晚上,躺在窄炕时,苏满树又蠢蠢欲动了。南巧吓了一跳,她想着他们白日明明在外面有过一次了,他怎么又来了心思。大炕上睡得都是人,虽然什队里有些人因为任务需要没有回来,但是还是有好几个人在的。
她推了推苏满树,小声哀求他,“夫君,这里不行,我会羞的。”
她又不舍得见苏满树难受的模样,于是只得豁出去,小声跟他承诺,语气略带可怜,“夫君,你若是……若是真想,我们明日再寻个机会,去那个小棚子吧!”
“哈哈……”苏满树忍不住笑了起来,伸手帮她抱进了怀里,亲了亲她的唇角,有些无奈地说:“月儿,我们是有着婚书、名正言顺拜过天地的夫妻,怎么让你说的,像是偷.情一般?”
南巧见他还有心思打趣自己,气呼呼地推了他一下,娇嗔道:“你既然不想,那就算了!”
苏满树急忙把要逃走的小姑娘抱进了怀里,哄她说:“我怎么能不想?我怎么可能不想?”
南巧瞥了他一眼,翻了身,没理他我有病,得治。苏满树反而来了兴致,把她抱得更紧了,还对着她的白面馒头又是一番品尝。
次日,南巧便要去医药局那边看看了。她是昨天才知道的,因为营地被北夷蛮人偷袭,苏满树他们这些将士都被暂时不需要训练,需要到被毁的各处进行帮忙。
她这才明白,难怪唐启宝这几日过得风生水起的,原来是因为他被派去了医药局的营帐照顾伤病,有机会见到了季水儿。
他还跟南巧得意洋洋地说:“水儿姑娘还把闺名告诉了我,她的闺名原来叫做水儿。水儿水儿,柔情似水,她的名字跟她的人一样,好看又好听……”
看着唐启宝那一副花痴的模样,南巧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去医药局时,苏满树便跟在她身后送她。他有些歉意地说:“月儿,这次营地损失惨重,将士更是伤亡无数,我被拍去了别处,白日里不能陪你在医药局了。你在医药局自己小心一些,那边现在伤兵很多,你不要乱跑,有什么事就去找唐启宝或季伯。”
南巧这才知道,苏满树这几日都是没有按照上头的要求出去,一直留在大屋里陪她。她不放心他,焦急地问:“你旷了几日?上头会不会惩罚你呢?”
苏满树摇了摇头,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柔声道:“没事的,我已经跟上头打好招呼了。你是知道我的,上头一般都很惯着我,不会轻易找我麻烦的。”
他顿了顿,又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一般来说,他们也没有胆量来找我麻烦。”
南巧知道,苏满树指的是他那些十恶不赦的罪名。她心疼不已,伸手抱住了他。
苏满树却不以为意,伸手轻拍了下她的头顶,然后朝她笑了笑,带着她继续往医药局走。
医药局的路,她因为经常来,已经很熟悉了,她记得清楚,穿过栅栏,这边就是一大片白色的毡房,整个都是隶属于医药局的。
但是她跟苏满树还没有走到那片栅栏,远远地就看见那些栅栏已经面目全非了。有的倒在地上,有的已经烧成灰只剩下了一半,七零八落,根本就么有了原来整齐的模样。
南巧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医药局在北夷蛮人来袭时,肯定没有幸免于难。
她和苏满树绕过栅栏,果然不出所料,原本那些整齐的白色毡房已经被毁了大半。她原来呆的汤药房也已经化成了灰烬,不远处季伯诊室也已经被毁了。
南巧有些急了,忙着问苏满树,“医药局被毁成这样,季伯他们没事吧?”
苏满树说:“季伯,没事,当时很是混乱,季伯只是手臂上受了些轻伤,没什么大碍。季水儿当时被季伯护住了,只是受了些惊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季伯作为看诊室的毡房被毁,他自然不能在原来的地方住了,又换了一间没有被毁的毡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