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周秘书才调整好情绪，对着秦小岚道，“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没事，说出来好多了。”
    周秘书：“让你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秦小岚见她恢复正常，开口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办？”
    接受男友，换一种生活？
    周秘书沉默一下，“就这么过呗，毕竟还要生活。”
    秦小岚忍不住问道，“那你男友……”
    周秘书摇摇头，“是我配不上他。”
    秦小岚默然。
    周秘书苦笑：“我确实有点爱慕虚荣，如果年轻十岁，会不管不顾地和他在一起，现在，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忍不住想以后的生活……”
    秦小岚：“不能这么说，人总是在成长。”
    周秘书：“多么希望永远长不大，也没有这么多烦恼……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
    “啊？”
    周秘书：“说起来，你应该比我大一点。”
    秦小岚笑笑。
    她以为对方又要说遇见关煌的幸运。
    周秘书接着说道，“但是，如果咱俩放在同一个场合，想泡你的男人，一定比想泡我的多。”
    “说笑了。”
    周秘书：“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四个字，价值不菲。”
    “哦？”
    周秘书：“每次叫面，我都忍不住感慨，你对自己的颜值和身材管理得极佳，有熟女的风韵和成熟，像一个古典花瓶，身材凹凸有致，风情颠倒众生。”
    秦小岚：“太夸张了。”
    周秘书：“真的。咱俩在一起化妆，我得往脸上扑隔离遮瑕粉底散粉，你只需要铺上一层薄薄的气垫。”
    秦小岚不愿意多说自己，转移话题，“以后有什么打算，准备一直跟着高经理？”
    周秘书：“走一步看一步吧，老高，不是一个念旧情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觉得我讨厌了。”
    “呃……”
    周秘书：“他现在身边的小姑娘多的是，比我年轻，比我漂亮，比我学历高……我……也就是占了一点早些年的便宜。”
    “嗯？”
    周秘书：“前些年，移动互联网不像现在这么发达，手机也没占据一个人的业余时间，整容不发达，真美女少，高学历的真美女更少，愿意跟着有钱人的高学历真美女，少到不能再少。我跟着老高，也算占点便宜。现在，呵呵……他身边的女人，没一个落的好。”
    秦小岚不解，“高经理这么抠门？”
    周秘书撇了一下嘴：“也就是送点手表、包包之类的东西，值什么钱，自己作践自己。”
    秦小岚“哦”了一下。
    北京房价这么高……送房子什么的，确实不现实。
    周秘书看着她，忽然开口说道：“小岚，我交浅言深。”
    “您说”
    “教你一个乖，对于男人，要么不要，要么就要大的。”
    “呃……”秦小岚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果不是对方刚才流泪哽咽的样子打动了她，肯定要呵斥她胡言乱语。
    周秘书：“我说的有点难听，你别介意。”
    “没什么。”
    周秘书：“现在你们两个的感情很好，郎才女貌……但是，时间长了……十年，二十年呢？你总得为将来考虑一下。”
    秦小岚心下一凉。
    十年后，她韶华渐逝，而关煌正是雄姿英发。
    两人的感情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吗？
    甚至不用外力，她都可能承受不住压力。
    周秘书：“如果有了孩子，那就不用说了，关先生肯定不会委屈你的，但是，要一直没孩子……”
    秦小岚沉默。
    周秘书：“其他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免得你以为我搬弄是非。”
    “没有，你继续说。”
    周秘书笑了下：“那好，我就再多啰嗦两句，对于关先生这样的大老板，你要有一定的心计。”
    “嗯。”
    周秘书：“平时想处的时候，不要他的钱，让他觉得有愧于你，这样的话，他会想办法给你回报，”
    有时候，女人和女人的友谊很简单。
    只要是对她没有威胁性的那种，女性会自知自己的出头不容易，很容易伸出援手，聆听心情，或者提出中肯的建议。
    秦小岚苦笑。
    她对爱情还多有幻想，从来没想过钱财的事。
    被对方一语道破，却也不能再装糊涂下去。
    周秘书继续说道：“你要知道，有钱人的心理，就是真心难寻。越有钱的人，越明镜似的，要想熬出头，除了靠忍，还有就是感激之情。”
    秦小岚心想自己倒不用隐忍，
    本来就很喜欢，什么都能忍受。
    感激？
    需要吗？
    如果不是想将来的事，肯定不会听对方说什么。
    周秘书：“有钱人，心里想的无非那些东西。好胜心，想赢，喜欢把女人当成战利品。你可以看看《满城尽带黄金甲》，发哥说的，天地万物，朕赐给你的才是你的，朕不给你，你不能抢，有钱人差不多都是这心思。”
    秦小岚被对方逗笑了。
    周秘书也笑了，“我给你说真的，别以为在开玩笑。”
    “我知道。”
    周秘书：“这方面的例子，可以参考香港的刘銮雄，他给甘比安排工作，甘比携父母上门感谢，而吕丽君仗着生孩子，觉得刘銮雄欠她的，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秦小岚忍不住说道：“你这宫斗技能满分。”
    周秘书：“说实话，我也就是运气不好，不然的话……”
    秦小岚没接话。
    周秘书，“王安忆的《长恨歌》看过没？”
    “看过。”
    周秘书：“天意是最善于弄人的，上天赐予女人一幅美好面容，便滋生了她一颗不安稳的心，我如果长得普普通通，就不会奢望太多。”
    秦小岚接过话：“姿色在某些时候，对于女人来说，是一种挣脱不了的束缚。”
    周秘书：“心高气傲也是因这容貌而生就的，是永远抹不去的作茧自缚。若是没有见过市面，没有被颇具权势的男人占据过也罢，然而造化弄人。”
    ……
    两人相视一笑，顿有知己之感。
    瞬间有了共鸣。
    周秘书握着对方的手，“以后我喊你小岚姐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