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a的同学聚会倒是没有想象的高档次，大家看起来都是普通人范畴。
    可能是毕业时间太短，有的人脸上还带有一丝稚气。
    关煌也见到了ana的前男友，长得确实一表人才，有点像电影明星。
    “ana，给大家介绍一下呗。”
    刚坐下还没聊几句，就有人把话题转到他身上。
    “哈哈，大卫是律师，你们有什么法律问题可以免费咨询。”
    “你们两个怎么认识的？”
    ……
    关煌虽然答应对方假装男友，却没哄女人的经验，不知道主动帮忙解困。
    所有问题全程由ana代劳。
    看的旁边男人又羡慕又嫉妒。
    大家很快聊到了各自工作。
    同学聚会嘛，不外乎几点。
    有点成就炫耀一下自己，没钱的想看看能不能抱个大腿，一两个单纯的在怀念从前……
    ana精心准备的年入千万，还真派上了用场。
    有人好奇律师的收入，“做律师，真这么赚钱？”
    关煌稍微解释一下，“和其他行业差不多，二八现象比较突出，有的律师入行四五年，还是勉强混个温饱，有的律师一单就能拿到八位数。”
    “我看影视剧演的律师一般都是按小时计费？”
    “是这样的。”
    “那你的收费标准……”
    关煌笑而不语。
    有人忍不住说道，“我朋友做律师才一年多，上次问他每小时收费两千元，你这个怎么也得五千吧？”
    “这可真是时间就是金钱。”
    有人怀疑：“入行一年就收费两千，怎么还有律师吃不饱饭？”
    关煌解释：“收费多少是律所的收入。”
    ……
    ana在一旁听得喜笑颜开。
    涨脸了。
    看来大家都相信她说的“精英律师”人设。
    本来这种不提前预约、突然邀请的聚会，她是不会参加的。
    但是，得知仇人在此，就免不了动了嗔怒。
    倒不是说她对前男友余情未了，而是要出口恶气。
    小马哥说的好，“我要争一口气，不是要证明我比别人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人家，我失去的东西，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她虽然不会吃回头草，不代表会原谅。
    如果有机会给对方一个教训，那必须把握。
    接到电话，灵机一动就邀请关煌假扮男友。
    虽然初始印象不好，但客观来说，男人绝对拿得出手。
    要气质有气质，要超跑有超跑，形象过关，谈吐不俗……
    果不其然，一经推出，很快就成为大家关注的焦点。
    她刚才已经打听过了，前男友现在吃软饭，和关煌没有可比性。
    两相对比，高下立判。
    虽然没人当面提起，但隐隐约约的爽感还是让人心情愉悦的。
    不过，有人高兴，自然有人不高兴。
    前男友的白富美女友听不下去了，她精心组织的活动，成了ana表演的舞台。
    有点憋屈。
    和关煌做口舌之争，她不屑为之。
    显得太过低级。
    虽然心里看不上律师，年入千万又怎么了？十年才挣一个亿，一辈子挣不了十个亿。
    在一般人眼中勉强拿出手，在富豪眼里根本不够看。
    尽管她暂时没继承家产，以后也不大可能继承（上面有哥哥下面有弟弟），但是格局不小，底气不缺。
    “说起律师了，有件事我想请教一下。”
    关煌：“您说。”
    从ana抓紧的手指，他也能猜出对方是谁。
    白富美笑了一下：“学法的人是不是都有一种情怀？建设法治社会？”
    关煌忍不住点头：“多少有点。”
    “那阿狸的蔡信，算不算律师行业的榜样。”
    “可以这么说。”
    阿狸的两个永久合伙人，一个是马首富，一个是蔡信（纽约州执业律师，耶鲁大学法学博士）。
    白富美继续：“当年蔡信放弃70万美元的年薪，变成了5000块钱年薪的创业者，是不是说明，遇到好的机会，更好的选择，专业什么的都可以放弃？”
    关煌忍不住看她一眼。
    虽然比不上ana千娇百媚，倒也有几分姿色。
    “这个，不能一概而论吧。”
    白富美也没指望关煌能给出什么明确的答案，不过是转移话题不显得那么生硬罢了，“这也是人之常情。”
    有人在一旁插话：“说起这个，马爸爸最近又提出了新零售的概念，似乎有大动作。”
    一提起马首富，众人都有兴趣。
    这个时候的马老板，还是万千国人的偶像。
    几乎是言出法随。
    前男友忍不住说道：“难怪阿狸能把生意做这么大，时刻不忘创新。”
    ……
    听着在座几人闲扯，关煌感觉没法交流。
    有人竟然用好坏来定义马老板。
    虽然时势造英雄，但能成为首富的人，怎么可能单纯是一个好人呢。
    马老板的社会贡献无需多说，但把他视为道德模范、赤子情怀，就显得太幼稚了。
    一个好人是不可能把生意做这么大的。
    “怎么，大卫你有不同意见？”
    前男友注意到关煌神色，似有不屑，连忙问道。
    想要发泄一下刚才的憋屈。
    关煌的精英律师和他吃软饭的对比太鲜明，想让人忽视都不行。
    关煌摇头：“没有，你继续说。”
    前男友见状得意一笑，“马老板功成身退，为国内企业界树立了良好的榜样……”
    关煌思绪却散开。
    当年马老板挥泪斩马谡，是不是和他现在的处境一样？
    如何处理老黄？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棘手问题。
    毕竟趣购网的发展还离不开他。
    卫太子06年加盟阿狸，担任ceo期间，公司营业收入从2006年的13.6亿增长到2010年的55亿，利润则从2.2亿增长到14.7亿。
    可谓是劳苦功高。
    然而，因为一件小事。
    阿狸的b2b业务为了冲业绩，很多销售人员允许骗子商家在上面打广告，来吸引客户。甚至还有一些销售人员主动帮助虚假企业和骗子企业绕过平台的认证，来迅速上线。
    马老板痛下杀手，卫太子离职。
    虽然很多人还觉得马老板是借这个机会“杯酒释兵权”，但是这个思路也给了关煌启发。
    要想成人之所不能，必须有一个大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