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诀》在陆阳那个前生时代,都是极为强横的一门功法,烟雨楼也凭借雨师的实力和这门功法成为强极一时的势力。
虽然说后来被生生拆分成了《轻烟诀》和《微雨诀》,但为两门功法也是极为不弱,甚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比《烟雨诀》更适合一般人修炼。
——因为能达到雨师那种天赋的,实在太少了。
而烟雨楼后来,也的确依靠这两门功法守住了祖师打下的基业,在陆阳的印象里,烟雨楼可是真正雄踞一方的存在。
“只是不知万年过去,烟雨楼变得如何了……”
陆阳心中轻叹一声,时间的力量远比人们想象中的可怕,漫长的岁月中沧海也会变作桑田,烟雨楼是否还在,这都是一个问题。
江心雨也不扭捏,收下了陆阳所赠的玉简,听完他所叙述的烟雨楼事迹,却感到有些奇怪:“照你所说,烟雨楼应该是一个很大的势力才对,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过?”
陆阳笑道:“烟雨楼的根基不在东灵,你不知道也很正常……世界可是很大的,青塔城不过沧海一粟。”
江心雨望着陆阳,静静地听他说完这些话,她知道他也不会甘心在青塔城度过一生,他也迟早有一天会到外面去。
“希望终有一天,我们能在外面的世界再见吧。”
江心雨郑重其事地说出了这句充满道别意味的话。
“有缘总会再见的。”陆阳笑着回应。
话已至此,两人都已经明白了对白的心意,江心雨也不再多说,最后只是深深地看了陆阳一眼,留下地声再见,便转身离去。
“保重。”
陆阳叮嘱了这么一句,望着江心雨离去的方向久久伫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看?人早就走掉了。”身侧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陆阳偏过头,便看见了一脸调笑意味的陆琪。
陆琪戏弄般地说道:“如果不舍得的话,就去追啊……站在这里有什么用?”
陆阳笑着摇摇头:“我和她尘缘已尽……”
陆琪撇嘴道:“说什么缘份已尽,心雨姐答应跟你回来陆家,她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只要你开口,她一定会留下来的!”
“我没有让她留下的立场。”陆阳目光深邃地望向天际。
陆琪不解其意:“这需要什么立场……”
“当初在聚宝楼中,她虽然认出了我,也明知道一旦开口我就会帮助江家,但她始终没有出声……因为我不是江家的人。”
陆阳的语气中似是带着一丝叹息:“现在也是一样,我知道只要开口,就一定让她留下,但我没有这个立场,因为她不是陆家的人。”
陆琪似懂非懂,心里想要反驳,一时却不知从何开口。
她想了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只好另起话题:“你送给心雨姐的玉简又是怎么回事?”
陆阳望她,一副恍然发现她一直在附近偷听的样子。
陆琪的俏脸了红了红,好在大晚上的也不怎么看得出来:“你少装蒜,以你的感知能力,会发现不了我就在的附近?快回答我的问题!”聚书库jushuku
陆阳只好乖乖回答:“是很多年前一位老朋友所赠……他说不希望《烟雨诀》的传承断绝,所以希望我帮忙寻找合适的传人……”
陆阳所说句句属实,他当年云游四方求证大道,和他关系非浅的烟雨楼主也正是因此,才将《烟雨诀》交到他手中,当然此中还有一番纠葛,就是他故意没有提起的了。
陆琪却是不信:“哼,你少拿这种鬼话搪塞我,什么‘很多年前’……你开始修炼也不过是这两年的事情,再说你从未离开过青塔城辖地,又哪里能认识这么高深的修者?”
陆阳只有苦笑:“我是个正直诚实的人……刚刚说的确实是实话。”
陆琪以为他故意隐瞒,心中也知道再问下去不会有什么结果,佯装恼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给我的那些丹药给我惹了多少麻烦?这件事被我爹知道了,他逼问了我好几次,连爷爷也来过问过……”
她心知陆阳不愿自己是丹药师的身份暴露,便故意说出了家中长辈对丹药来源的询问,想以此让陆阳紧张一下,谁知陆阳不为所动。
“多谢你为我保守秘密了。”陆阳笑道。
“你怎么知道我没把你供出来?”陆琪奇怪道。
“如果你将我的事说了出去,那现在来找我的就不是你,而是爷爷了……”
陆阳胸有成足的模样让陆琪恨得牙根痒,她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家伙笑不出来呢?
“作为回报,这门功法送给你吧。”陆阳又掏出一枚玉简。
陆琪眼前一亮,没有半点客气,将那玉简抓到了手中,灵元注入:“《不动心诀》?”
陆阳点头:“这是我过去曾修炼过的一门功法,是一种修心养性的修行方式,除了功法本身的威力,对灵元的修炼也大有益处。”
陆琪细看下去,发现这门《不动心诀》居然有大多篇幅讲述心性的修养,宣称练至顶层,能有泰山崩于前而临阵不乱的淡定气度……
看到这里陆琪不由看了陆阳一眼:“你现在的个性,就是这门功法养成的?”
“不完全是吧……”陆阳答,“应该说是七分修行,三分天性。功法再厉害,也无法完全改变一个人的个性……”
陆阳解释:“这门功法虽然主打修心养性,但也只是对心性有所影响,越能达到‘不动‘意境,就越是能发挥出这门功法的威力……”
陆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这《不动心诀》和你给心雨姐的《烟雨诀》比,哪部更强一些?”
陆阳不假思索:“当然是《烟雨诀》更强。”
陆琪怒:“那你为什么不把《烟雨诀》给我?”
“你以为《烟雨诀》是谁都能练的么?”陆阳答。
陆琪微怔,她担心江心雨,连忙问道:“修炼《烟雨诀》会对自身造成什么损害么?心雨姐修炼这门功法没问题吧?”
陆阳气定神闲:“不用担心,《烟雨诀》对修练者没有什么害处,只不过……”
“不过什么?”陆琪有些紧张。
“不过这门功法极难修炼,天赋不够,花费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所以修炼这门功法的人,一定要具备一定的天赋才行。”陆阳悠悠道。
陆琪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不由大为火光:“你说‘不是什么人都能练‘,就是指这个?要有天赋才能修炼?你的意思是我的天赋不够?!”
对于这个问题,陆阳没有回答,只是笑眯眯地盯着陆琪,那张笑脸好像在说:答案十分明显……
陆琪被气得直跺脚,可她偏偏拿这家伙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