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极度兴奋,一边又忧心忡忡,他的少将军一点防范的意识都没有,会不会在其他男子面前也这样,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到底被占了多少便宜呐……
他这么想着,手上却不慢,宽衣解带,没一会儿就和姚晨一样光溜溜的,滑进水中。
皇帝并不奢靡,池子不大,供两个成年男子沐浴而略显小了些,姚晨和皇帝并排而坐,几次手臂和大腿碰到了皇帝,后者似乎专心往自己肩膀淋热水,没有躲开。
池子设计得很精巧,有进出水的管子,热水由宫人们在别处烧好,顺着管子流进来,保持着一定的水温。
温度真合适,姚晨背靠在浴池壁上,发出舒服的叹息。
这声叹息在皇帝听来特别销魂,仿佛带着其它意味,在氤氲的水汽里,在肌肤相触的时候,像是在耳边放大了无数倍,让人忍不住想他发出更多类似的声音,更舒服、更难耐的声音。
皇帝觉得没立刻扑上去自己真是个圣人,他侧过脸,将忍耐的神色掩盖住。
耳边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陛下是在害羞吗?”
他的将军似乎毫无所觉,不知自己正在悬崖边缘跳舞。
皇帝另一侧的手握拳,紧绷着身体肌肉,面部表情却显得很放松:“怎么会?都是男子。”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假装在洗一个纯洁的友谊澡。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姚晨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提议道:“陛下我给您擦背?”
皇帝应许,转身背对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他全身的肌肉紧实而不明显,姚晨捏了捏,后者下意识地绷起,硬邦邦的,似乎极具爆发力,姚晨忍不住赞了几句。
“陛下真是文武双全。”
“你又怎么知道了?没和我过过招,也没读过我写的文章。”
姚晨像是开启了佞幸模式:“我武艺平平,但眼力却是一等一的好,而且张首辅文人魁首,名满天下,名师出高徒,您懂的肯定比我多。”
年轻皇帝侧头,斜睨他一眼:“别耍嘴皮子,用些力。”他语气里带着笑意,显然对将军这番奉承是极受用的。
“遵旨。”姚晨愉快地说,接着他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说起一件仿佛再寻常不过的小事:“前不久我带人出关转了一圈,长时间军务缠身,偶尔才活动下筋骨,就觉得自己已经吃不了苦了。还是您这里好,一回来就觉得松快、踏实。”
皇帝不出声,提起这件事他心里就冒火,他的将军太不把自己的安危当一回事了。
“手下将士是干什么吃的?要你一总兵巴巴跑去刺探军情?”
是副总兵。姚晨很有眼色地没在这时候纠正皇帝的口误。
他细细说了这一趟出门的收获,又剖白自己的心意:“边境安宁,我们才能分神做别的事情,不亲自跑一趟,我不安心。现在我才能在这里看着您的眼睛,告诉您边疆稳当。”
“若有个闪失……你死了,我怎么办?”皇帝的声音竭力压抑着什么,后面他又补上一句,“朝廷怎么办?”
姚晨一边继续给用巾子淋水给他擦洗,一边回道:“我知错了,但我不能改。岳武穆曾言: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我若失了这份胆气,如何统领手下将士?在边疆一日,我便一日也顾不上这条性命,待战事平息,局势缓和,我就解甲归田,回京养老,到时候怕您天天见到我觉得烦。”
皇帝哼了哼,他感到姚晨停下了擦洗的动作,改为用手按揉自己的肩膀,温热湿润的手,抚上自己的身体,他脑袋顿时一片空白,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
那双手揉捏力道不重不轻,又热又湿,从肩膀到脊背,不断按揉穴位,带来难以言喻的舒适和愉悦。
“之前你在信中提到发现不少人才,我听闻你常提携一百里姓的亲随,不知里面是否有他?”皇帝似乎在关心自己的将才储备,他背对着姚晨享受着将军的伺候,眼里飞快闪过嫉恨之色。
“他姓百里,单名一个溪字,逃难到我庄子上,我见他有几分过人之处,就取作亲随。”
皇帝心中一紧,敏锐地意识到那就是去年冬天姚晨从庄子里带回去的那对姐弟,不是说弟弟只有几岁吗?难道情报有误,其实是对美艳的少男少女?
好啊姚景行,真有你的,想把姐姐弟弟都收入囊中?
自己在这里提心吊胆的,他在那边浪得飞起,还说什么日后回京天天见,现在分明是左拥右抱,男女通吃,乐不思蜀!皇帝恼火地往后泼水,姚晨惊呼一声,完全没料到皇帝会突然发作,他一摸脸全是水,头发都湿了。
“让您生气都是我的错,您再打几下出出气?”
上司永远是对的,姚晨一副任打任骂的老实模样。
“说得好听……”我看你只是把我小孩哄!
皇帝一怒之下扑了上去。
第40章 名将不想打仗9
四目相对,肌肤相亲,两人之间毫无遮挡,有种无比亲密敞开了心怀的感觉。
将军知道这是错觉,皇帝也知道这是错觉。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越靠越近。
皇帝那一扑,直接压在了将军身上,半跪着,一条大腿的膝盖将对方的腿分开,双手握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死死抵在浴池的内壁上,退无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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