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苏辰派出侍卫,一大早就把招募军医的公示贴在了东南西北四个城门口,还帖在一些主干街道公示栏上,让城内许多百姓看到招募军医的公示消息。
里面提到的月钱待遇等都还不错,每个月发放工钱,还能抵扣掉一些家里赋税等。
而且,苏辰和成熟坐堂郎中,会亲自指导一些关于急救和包扎的医术本事,可以让人在短期内,迅速能学会简单的包扎、救人等任务。
号召当地百姓们,身为润州人,能够积极的参与到这项差当中,不用上战场,却可以救死扶伤,替挽救将士们的性命,意义重大。
润州许多百姓农户家的壮丁,看到此消息之后,有不少人心动,因为这样既可以赚工钱,也能抵扣赋税,同时又能够学到一门手艺,等润州仗打完了,不想随军离开的,可以进入白家大型医馆去做大夫助手、护工等。
眼下时局战乱,也能为润州城做点事,这些都很有吸引力,因此,第一天报名者,就有上百人。
不过,苏辰也让亲卫都头荆泓,负责进行筛选,第一个就是身份要需要润州本地户户籍,有官府下发的鱼符,鱼符类似古代身份证,上面刻着户籍、名字、里坊,证明是本地人,以防有一些奸细间谍混入其中搞事情、刺探情报,甚至投毒等。
第二轮筛选,则是每个人的身体状态,以及一些基本常识,进行简单的筛选。
最后,苏辰打算找当初代师收徒的刘神医,带几个郎中,一起传授几日救人的手法之后,系统集训几天,再进行实操联系,最后适合做军医的留下,入选者一百人即可,能完成军医助手的数量要求。
军医助手主要职责就是负责伤员的包扎、上药、和突发抢救,类似现代护士的身份,抬担架将受伤人员挪移到受伤区等。具体大手术和重伤人员救治等,则需要多年行医的郎中,来负责处理,这是母庸置疑的。
这些临时护工助手,从医的经验少,需要长期的实践,跟着郎中大夫做学徒来学习。
这边进行的如火如荼,另一边,白家也在第二日迅速行动起来。
白素素做事果断干练,绝不拖泥带水,所以次日一大早,便召集了几个医馆的郎中跑堂学徒等,聚集在一起,把白家要生产新药方的事情公布,药品主要提供给军方使用。
白家制药作坊就开在城内,选白家选一个很大的府邸进行使用。因为现在战乱,不可能把作坊开到城外,所以只能利用城内的房房舍。
好在白家是巨贾,家大业大,在城内的房产很多,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一个五进五出、空了几年的大院子出来,分成不同的小作坊区,打算尽快收购药草,开业运作。
有的坐堂大夫,对此持怀疑态度,说道:“大小姐,这药方是否可信,给军中提供,万一出点儿差错,恐怕白家都要受到牵连,更何况我们这些亲自制造的人,恐怕都要按军法处置吧?
“是啊,大小姐,这需要这关乎重大,需要朝廷颁发行文才行,类似于皇商,只有拿到了朝廷批条,我们才有资格供货吧。”
白素素微微一笑道:“诸位不用担心,你们可知这药方是出自何人之手?
几个郎中相互看了一眼,纷纷摇头,实在猜不到。
白素素说道:“这个药方,乃是润州驻军的监军苏辰提供,他的名字想必大家都不陌生,江左苏郎,才华无双,他的医术如何你们也都清楚,润州爆发天花是他治疗的,连皇后和皇子的怪病,也是他治疗好的,所以他的药方,你们信是不信?”
一提到苏辰,他的名气委实太大了,所以这几个坐诊郎中,听说是江左苏郎提供的药方,顿时眼神冒光,纷纷点头,顿时恍然大悟,怎么忘记了苏辰和白大小姐的关系!
若是谁能提供忽然拿出上等的消肿、止痛的新药方,恐怕也只有苏辰能够做到了。
而且,这苏辰又在军中担任监军,朝廷新贵,他委任白家来制造,那么等于朝廷和军方都已认可,便坐实了白家军商的身份了。
“既然是苏辰提供,那我柳万春绝对信任。”
“是啊,江作苏郎,才学无双,别说诗词歌赋,就是连医术也是高明至极,我服气,肯定没问题。”
“对对,我唐国若是说谁可以无所不能,那必是江左苏郎了。”
几个人瞬间改为拍马模式,对于苏辰提供的药方深信不疑了。
主要原因是他的名气委实太大,每做一件事,都出人意表,能人所不能,值得信赖。
白素素见几人妥协,微微点头,对他们这个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表示满意,内心还有一些欢喜,毕竟她和苏辰的关系已经非比一般,甚至在她心中,已经将苏辰当成自己未来相公一般看待。
甫见这几个人一提苏辰之名,全部露出一种崇拜之色,白素素感同身受,彷佛比夸她都要来的起劲儿、暗爽,脸上露出了一股小傲娇的神色。
白素素满意点首,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意见啦,那就照办吧,这个新的白家药坊已经安置妥当,人手也会调配过去,接下来如何炮制草药,煎制成药粉,全看你们的了,批量产出润州白药、黄连解毒汤等新药名字。”
“我等听大小姐安排,一定完成此差事。”
白素素点头,看向这里面名气最大、依附白家最久的郎中柳万春,说道:“柳先生,这个白家药坊暂时由你代管,做临时坊主,为期一个月,若是管理妥当,便正式任命,若是做的效果不如意,那便退位让贤,我们再选其他郎中来担任,可否?”
“可以!”柳万春回道。
白素素把这件事安排妥当后,让柳万春带着郎中和一些学徒,全部去往新的白家药房坊,集体到那里去做事了。
………
润州城外,吴越兵再次前来攻城。
因昨日损伤了几千人马,在攻城中阵亡或重伤,由于吴越兵带来的药草和军医也是远远不够,所以伤员大部分在今日都高烧不退,甚至出现炎症,许多伤员很可能过些日子都会一命呜呼。
这样的损失,对吴越大军而言,是个不小的代价。
但是润州城没有拿下,吴越兵不能退却,今日大军四万,罗列城外,随时准备攻城。
除了主将沉承礼坐镇之外,还有一位监军,便是丁德裕,他是宋国派到吴越国担任监军的,由于他被宋朝廷任命常州行营兵马都监,这两日在常州做了安民部署,行军晚了一天,所以昨晚才到达前线军营,今日攻城便前来督军。
沉承礼虽为主将,但论身份地位,却不如宋军将领丁德玉的地位高。
毕竟现下吴越国要看宋国的眼色,因此身为监军的丁德裕,实际上对这支军队更有话语权,沉承礼对着丁德玉客气问道:“丁监裕是否要攻城了?”
丁德裕目光看向高大坚厚的润州城池,蹙眉说道:今日可以分兵,我们分成两军,同时攻打东城门、南城门。”
沉承礼闻言点头,觉得丁德裕讲的不无道理,若是集中一个城门,那么由于区域有限,许多兵马无法派上用场,而且唐军也能集中在一个地方进行防守,若是两个城门同时攻打,便分摊了唐军的防守注意力。
沉承礼道:“也好,那就听丁监军的建议,我们改成两面城门同时攻打,你我二人各领两万人攻城,如何?
丁德裕点头道:“好!那我们看谁更快拿下城门,输的人,就在润洲的芙蓉楼,大摆宴席,如何?”
沉承礼哈哈大笑道:“丁监军提议甚好,谁先攻入城,便是胜者,输的人便在润州的芙蓉楼上设宴庆贺。”
二人约定之后,进行分兵,随时准备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