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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车祸蹊跷
    虽然叶嘉言下落还不明,但我和他的关系却是第一次这样明朗,比起以前的猜测怀疑,互相伤害,现在这样的坦诚真的是一种很美妙的体验。
    然而,我和叶寒遇都没有料到的是,叶老爷子这次的怒火并不一般。就如同当时,他听说我怀孕,就强硬地让叶寒遇娶我负责一样。这次他知道季月琴做出这样损害叶家的事后,竟然坚决让叶父和季月琴离婚!
    如叶寒遇所说,第二天果然就知道答案了,叶老爷子让叶父跟季月琴离婚。
    这个问题一爆出来,叶家人都凌乱了。
    且不说,叶父都是当爷爷的岁数了,这时候离婚,让人看笑话。就是亲朋好友问起原因,又要怎么解释?本来叶嘉言不是叶靖远的儿子,说出去就已经很狗血了。如果再牵扯上季月琴绑架叶嘉言,逼迫堂侄子放弃继承权,后又因为发现是自己的孙子,就拿孙子胁迫儿子娶白家千金这样的丑闻,以后季月琴不能继续做人,连叶寒遇的名声都会受损!
    可偏偏老爷子这个人固执的很,又极度有原则。他不在意名声,只求良心无愧。他不能接受叶家的当家太太是这么一位蛇蝎心肠的女人。看在孙子的面子上,他也不能让季月琴接受法律的制裁,却不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所以,叶父劝了几次都没用,只能表面上答应叶老爷子。毕竟叶老爷子正住院,不能受刺激。
    但季月琴肯定不会什么事都不做,指望叶老爷子回心转意。万一夜长梦多,最后假戏真做,她真要被逼着离婚,丢人就丢大了。
    所以她在知道叶老爷子有让他们夫妻俩离婚的打算后,在家彻底坐不住了,立即去医院求情。
    而叶寒遇从叶父口中得到这个消息后,也带着我去了医院。
    我们刚到病房的门口,就听见季月琴无比哀伤地泣诉道,“老爷子,我嫁进叶家都三十多年了。相夫教子,无一不紧守本分。这次的事,我是有错。可我也是受了小人的蒙蔽,一时鬼迷了心窍啊。”
    “本分?是,你做妻子和丈夫的本分是做到了。可你做人的本分呢?”叶老爷子听了她辩解的话,更是气地拍床,手直直戳着季月琴的脸,厉声问,“我叶淮戎马一生,保家卫国。虽然子孙没有走我的老路,全部经商。但家风正派,家规严谨。商人重利可以理解,但不能泯灭良心。你为了护你儿子的继承权,就可以绑架靖远的孩子?你别忘了,没有老大创业,哪里有叶氏的今天!
    老大一家当年的车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吗?当年的祸事里蹊跷那么多。我顾念着寒遇还小。靖远已经失去了父母。寒遇不能再有波折,对一些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不到,当年的我也是姑息养奸。让你变本加厉,连老大存活在世的唯一儿子也受你胁迫!”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发晕了。
    我看着我身边的叶寒遇,也是一脸的死灰色。
    难道叶靖远当年的车祸,真的像老爷子说的那样,也是季月琴所为?
    而此时,原本还跪在地上的季月琴听了,立即站起来,急切解释说,“爸。叶嘉言的事,我承认,确实有我做的不对的地方。可是大伯一家遭遇车祸,可是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不能冤枉我啊。
    当年的警察也查的很清楚了,是给大伯开车的那个姓陈的司机酒驾从造成了那场悲剧。”
    “陈翔给我开了大半辈子的车,从没有不良记录。怎么会突然酒驾?他死后,唯一的儿子陈安也下落不明。真要牵扯那些旧案,我不信和你没一点关系!毕竟老大家一死,你男人就是公司的接班人。
    可惜,老二没用,差点就把公司给败掉了。幸亏你生了个好儿子,及时挽回局面。不然,叶氏集团早就随着老二的死,一起垮了。”
    此时,叶老爷子说得激动,开始咳嗽不止。
    我和叶寒遇连忙推门走了进去,将水果牛奶放在桌上后,迅速给叶老爷子递了一瓶牛奶给他喝。
    帮他顺气的同时,我心里也在回味刚刚听来的内容。
    那个酒驾的司机姓陈,唯一留在世上的,下落不明的儿子就叫陈安。会是我认识的那个陈安吗?
    虽然这个名字很普通,全国肯定有不少人叫这个名字。可是我所知道的这个陈安,恰巧就是在他小时候,父亲死于车祸,母亲殉情自杀,他才会成了孤儿,被圣心孤儿院收养。和老爷子说的几乎是吻合的。
    想到这里,我又看了一眼叶寒遇。他面色如常,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反应过来,我们抓到的陈安可能是他爷爷口中的那个孩子。
    季月琴看到我,也顾不及吐槽我为什么又和叶寒遇一起出现了,只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叶寒遇,希望儿子能帮她说几句好话。
    叶寒遇也确实没有辜负她的厚望,神色婉转地劝了几句话。
    叶老爷子虽然有心为叶靖远做主,但私心里毕竟更喜欢这个孙子。尤其想到叶靖远私藏了叶嘉言这么多年,使得叶嘉言和叶寒遇父子多年相见不相识,也是有些愧疚的。
    所以他没有当着叶寒遇的面,继续为难他的母亲,只是顺了气后摇着头失望说,“过去的事情也都过去了。我也不想追究。但你爸必须和你妈离婚。叶家不能继续让这种私德败坏的女人管家。”
    “爷爷,如果你只是不想让我妈继续管家,也不是非要我爸妈离婚。我都这把岁数了,等孩子找回来后也会结婚。到时候,我的妻子管家。我妈跟着我爸退居幕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也一样吧?”叶寒遇趁此又劝说道。
    这一次,叶老爷子没有立即反对。
    我猜,他有些心动了。
    毕竟,他最操心的还是这个孙子的婚事。如果叶寒遇能早一天定下来,不逼着儿子离婚,伤了儿子的脸面,又能让季月琴又失去管家的资格,对老爷子来说是最实在的东西。
    叶寒遇果然是谈判专家,总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抓住对方最渴望的东西。叶父劝了一上午都没有用,叶寒遇几句话就让老爷子收了怒火。
    而季月琴虽然心有不甘,但也知道这时候不能硬怼。只能默认了这个缓兵之计,先退出病房。叶寒遇看了我一眼,大概是让我照顾好老爷子,便默默跟着季月琴离开了,估计是和母亲商量对策去了。
    此时,老爷子又拉着我的手,微眯着眼睛追问,“嘉言有下落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摇了摇头。
    虽然老爷子也有私心,最后可能未必真能逼得叶父和季月琴离婚,但他今天能有这样的态度已经让我意外了。所以,我也打从心底里敬爱这样有原则的老人家,十分体贴温柔地照顾他。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叶靖远也过来了。他的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桶,脸上带着难得的笑,“爷爷,我让人炖了你最喜欢喝的菌汤。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叶老爷子看见这个大孙子,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有心疼也有愧疚,偏偏说不出什么特别能安慰人的话,只能冷硬着脸对我说,“你靖远哥家的大厨煲汤技术不错,我确实很久没喝过了。你去替我盛一碗过来,给我尝尝。”
    老爷子要喝汤,是他表示接受叶靖远的孝顺心意,没有什么稀奇的。但他却让我动手,还称叶靖远为靖远哥。
    这无疑是一种暗示,暗示我和叶靖远的婚约不作数,又把我叶寒遇摆在一个位置上,一起尊敬叶靖远这个堂兄。
    叶靖远肯定也听出老爷子的潜台词,整个脸色都难看了些。
    他本想请老爷子做主,让叶寒遇把叶嘉言交出了,结果却让老爷子得知了我和叶嘉言的母子关系,连我和叶靖远的婚约都作废了。
    也难怪他气得把保温桶放桌上后,一字不吭,点燃了一支烟,跑到窗边去抽。
    而我也不多话,自从叶嘉言的抚养权问题,彻底和叶靖远闹掰后,我和他连基本的见面打招呼都显得很尴尬。
    然而,当我面对一个盖子拧紧的保温桶时,我才想起来我的胳膊上还有石膏。
    简单的倒水这样的动作,或许还能做。但要拧开盖子,可不是我一个手能应付的。
    我傻傻站在桌子前,正想喊看护帮忙,叶靖远陡然侧头过来,目光盯着我的脸,“你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好?不过,能在那个女人手里,捡回一条命也算是你的运气了。”
    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幸灾乐祸。
    而我这个人也向来不喜欢别人说话阴阳怪气,干脆装傻问,“什么女人?害我的人,是季思明。他可是男人啊。”
    叶靖远脸色阴鹜沉沉,冷嗤了一声,“你还没有嫁过去,先别急着帮那个女人说话。她以后还是不是你婆婆也难说呢。”
    我盯着叶靖远的面孔,绷紧了身子说,“我没有帮任何人说话。只是说什么话,都要讲究证据。在拿不出任何证据的前提下,随意说别人的罪行,都可以说是污蔑。
    譬如有人说四年前,你对我和我的奶奶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我却不能问罪于你。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我的话让叶靖远神情更加阴冷。
    而我这么做,只是想要试探他,激怒他。人只有在愤怒时,才容易流露出真实的自己,以及他的弱点。
    我盯着他看,不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他将没有抽完的烟丢在地上,碾踩后,冷沉地说,“当然。”
    说完,他就和老爷子随意寒暄了几句话,祝他早日康复就转身离开了。
    留下若有所思的老爷子,目光怔怔地看着我,似乎在想我刚刚和叶靖远的对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