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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反咬一口
    “你,你要去哪?”我瞥了一眼周霖,让叶寒遇的助理照顾她,便立即追了过去。
    下了船,叶寒遇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你先回去,乖乖在家等着。最好和叶靖远保持联系,万一有绑匪打电话,你也能最早得到消息。”
    我心里不由一紧,“那你呢?你去哪里?”
    “我去外公家一趟。季思明做出这样的事情,季家的人也应该知道。如果季思明和他们联系过,他们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那你小心。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叶寒遇。不管怎么说,叶嘉言都是你的儿子。我希望你能把他救回来,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
    “你放心。不说他是我的孩子。即便不是,他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侄子。没人可以欺负到他的头上。刚刚那些话不过是说给周霖听的。
    她也不是真心想让我娶她,不过是测试孩子在我心中的地位,再谈条件,好坐地起价。我必须装出不在意,才能绝了她狮子大开口的念头。”
    叶寒遇说完,便松开我的手,低身钻进了车里。
    我站在原地,目送他白色的保时捷疾速驶出港口。
    婚礼虽然没有中途作废,但因为陈琳的搅局,叶嘉言的失踪,沈夏也只是完成了教堂的宣誓,就提前结束了原定的三天婚礼庆祝活动。
    当天下午,所有人就都坐船离开岛屿,赶在深夜前回到海城。岛上只留了一部分受雇叶家的人,继续搜查岛上的每片领土,以防季思明并没有带着孩子离开,而是窝藏在岛上。
    随着夜色渐深,我的心也越来越不安。
    这么久了,季思明都没有联系我或是叶靖远。
    他到底图什么?
    会不会,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为了报复我,直接把孩子卖给了人贩子,打残后让他乞讨度日?
    我的心一直忐忑不定,人也食不知味,自从下船后到现在都没有吃一点东西。
    看着叶嘉言的那一张小床,空空荡荡的。我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下来。
    是我的错。
    是我太自私了。
    如果不是我急着追周霖,找到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那么忽略叶嘉言,任由他被季思明带走。
    结果我救错了别人家的孩子,反而让自己的孩子落入了狼口之中。
    嘉言做梦都能梦见我这个无能的妈妈陷入危险,救我一命。我却偏偏认不出他是我的孩子,任由他身陷险境。
    我真该死!
    我窝在沙发里,怀里抱着座机,深怕错过绑匪的电话,整个人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
    深夜时分,屋外隐隐约约传来汽车熄火的深夜。
    我连忙站起来,跑到门口开门,只见叶靖远从车里走了下来。院子里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我看见他一手夹着香烟,没有抽,任由它在指间燃烧,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打电话。
    我连忙跑了出去,想问问他有没有叶嘉言的消息。
    然而初冬的寒风,不仅冻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把叶靖远的声音送到了我的耳朵里。
    “想要我签署放弃叶氏集团的继承权声明,简直是在做梦!”他的声音比冰雪还要冷冽,有着化不开的蚀骨冷意。
    我听得不由停下脚步,猜测他是在和谁打电话。
    叶靖远沉默了一分钟后,再次开口,语调凌厉强势,“季思明,别以为你用了变身器,我就不知道是你。你想要钱,可以。其他的,免谈。”
    不知道电话那边又说了什么,只听他又冰冷回应道,“你要敢撕票,我就敢让整个季家陪葬。”
    也不知道是谁先挂掉的电话,只见叶靖远皱眉放下手机后,一口气抽完了一支烟,碾灭烟头,转身大步朝着家门走来,看见我的时候,表情微微一变,“你怎么在这。”
    “真的是季思明的电话吗?你拒绝了他的要求,嘉言会受伤吗?万一真的撕票了,怎么办?”我急切的问他,脑子里回想着他刚才的话,不由胆战心惊。
    叶靖远冷冷一笑,伸手握住我微凉的手,语调似安慰又似嘲讽,“放心吧。叶寒遇的目标在我,他想要的是独揽大权。叶嘉言在他手上不会真的有事。”
    “什么?”我彻底呆了,“你是在怀疑叶寒遇绑架了嘉言?”
    “难道不是吗?季思明一向是叶寒遇的走狗。整个岛屿基本上又都是叶寒遇的人。季思明根本没有能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把叶嘉言带走。除非指使季思明绑架的人就是叶寒遇。”叶靖远说着,随手关上大门,带着我走到沙发那坐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放心,嘉言是我唯一的儿子,没有把握的事,我是不会拿来赌的。”
    我连忙摇头,“不是的。不是叶寒遇做的。你相信我。岛上的人虽然有一大半是叶寒遇的人,但是都集中注意力在我这边。今天香蕉船那也有个绑匪抓了个孩子,被我救了下来。季思明是叶家的亲戚,所以叶寒遇没有防备,才让他抓了嘉言逃走的。”
    “如果他开口要钱,我或许会相信你说的话。可是,他要的是我放弃继承权,还要我解除和你的婚约。呵呵。我如果真答应了,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一不能继承叶氏集团,二不能娶你。明显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叶寒遇了。”叶靖远此时的表情有些狰狞,语气都带着恨。
    “或许是故意的呢?故意这么开口,让你怀疑叶寒遇,挑拨你们兄弟的感情。”
    除了这个可能,我也想不到季思明为什么那么做了。
    “你觉得,我和叶寒遇的关系,还需要别人挑拨吗?”叶靖远暴躁地扯松自己的领带,冷笑问。
    这瞬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现我总不能说,叶寒遇已经知道叶嘉言是自己的儿子了,不可能是他抓走孩子的。
    如果捅破了那一层窗户纸,叶靖远更不会尽力去救作为叶寒遇儿子的叶嘉言了。
    我缩了缩鼻子,伸手抹去眼泪逼问道,“即便真是叶寒遇指使的,你又怎么保证,季思明不会撕票呢?他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叶靖远没有回答我,只是冷笑了一下,给自己泡了一杯茶,良久以后才说,“季思明愿意换个别的要求,还好。他非要那么坚持,那就只能看嘉言的命了。”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沉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想了一遍。
    越想,越是觉得这事情太奇怪了。
    周霖绑架叶嘉言的目的,是在于威胁我或是叶寒遇的。为什么季思明的电话会打给叶靖远呢?
    是周霖额外还想要报仇吗?
    毕竟叶靖远差点杀了她。
    左思右想,想不通,干脆把这件事告诉了叶寒遇。让他去猜季思明到底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我坐在办公室里忙完早上的工作,准备打电话给叶寒遇,问他有没有新的消息,突然有几个警察推开门,走了进来。
    原来,他们经过一夜的搜查,最后在岛上的某处隐蔽的地方发现了昏迷的季思明。
    而今早上季思明从医院里醒来,一直声称自己确实是收到了我的指示,带着叶嘉言去见我,准备和我一起回海城。
    只是半路上,他被人一棍子敲昏了。他也是今早上醒过来,从警察的口中得知叶嘉言不见了。
    季思明甚至还怀疑是我把孩子带走了,所以警察这才过来询问我。
    “这种鬼话,你们也相信?如果我是你们,就立刻把他抓回警局,逼问孩子的下落,而不是跑我这里问东问西。”我呵呵冷笑,恨不得立刻去医院,找季思明对质,问他把叶嘉言藏在哪里了。
    “可是从他的头部受伤情况,确实是至少在岛上昏迷了几个小时。没有做案时间,把孩子带离岛上。”
    “他没有时间,不代表他不会花钱找人带走孩子!他当然不会傻得自己带走孩子。”我气愤到极点,直接把绘图的笔拍在桌上,怒问,“你们相信一个嫌疑犯的片面之词,跑来这里质疑我又有什么证据?他说是接到了我的指示,才把孩子带离房间。那么他有说我怎么指示吗?我都没有和他打过一个电话,最后一次见他也是在教堂里。离开教堂后,我就去了香蕉船附近,所有人都可以为我作证。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给他指示?”
    “他说,是你委托了你的姐姐周霖找他的。而且案发后到现在,周霖和叶嘉言一样下落不明。”
    警察冷静回答,十分公事公办的口吻却差点让我气笑了,挑眉问,“所以,你们现在是怀疑周霖受了我指使绑架了叶嘉言?”
    “是不是你指使,要等我们找到周霖后问清楚再做判断。但从目前的线索看,周霖绑架叶嘉言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周霖是你的姐姐,你知道她现在有可能在哪些地方?”
    好一个季思明!
    他知道周霖被我抓了,就想用这个办法逼着我放了周霖!
    只要我交出周霖,周霖肯定会顺势指控我让罗鑫绑架了她。即便绑架罪名最后因为证据不足不能成立,也能让她有了不在场的证明,彻底洗清绑架叶嘉言的嫌疑。
    可我一日不交出周霖,警方的调查重点就一天不会从周霖身上移开。要想靠警方的力量找到真正的绑匪,问出囚禁叶嘉言的地点更是不可能了。
    我忍下心中的怒火,以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打发走警察后,气得头又疼了。
    我从抽屉里取出止痛药,吃了十分钟后刚刚减缓头疼,准备去医院找季思明摊牌,结果沈刑又带着沈夏来我的办公室,约我吃午饭,说沈夏要有话要和我谈。
    而沈夏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用一双冷漠的眼睛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