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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三十三 告别
    如果一间屋子是只属于一个女生的,那么这间屋子也会被赋予浓浓的少女心,粉色白色以及无数可爱温馨的装饰让人只是呆在屋中就有种要被融化了的冲动。
    “住在我这你就放心吧,怎么说也是初中同学兼老乡,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兰儿,你简直救了我一命”
    “不要说的那么夸张吗,只是搬来和我一起住,也正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咱们也好相互照应一下”
    女生之间暖暖的话语听不出任何的客套,一方的真心帮忙一方是真心感谢,两个女生的距离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之间被拉近。
    虽然邀请并收留李欣是江兰的举手之劳,但这对于李欣来说,却是一个逃离魔窟的保命之路,也终在这异国他乡寻得一片了暂避风浪的港湾。
    “刘山那个男的实在是渣到可以,就算他有两个臭钱,家里有权有势,也不能这样欺负一个女生吧”
    其实李欣低声下气央求江兰的直接原因还是因为从李欣口中形容而来的刘山。
    在江兰初步印象之中还算斯文礼貌的刘山,在李欣的口中却是一个阴翳、暴躁、骄蛮,甚至还有极端暴力倾向的男人,和这样的渣男在一起生活那只能剩下水深火热,江兰在感叹着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同时,也深深为自己在异国他乡遇到的闺蜜而深感不值。要知道女生就这么几年锦绣的年华,什么都不要求地跟着一个男的,这男的反而还一身毛病渣到毫无底线,这不要说女权主义者,但凡是个女的恐怕都不能接受,是在太恐怖了。
    “算啦,以后只要不再和他有任何交集就好了,在我这我保护你哈”
    但这个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但凡是人就难免做到公正,一人脱口而出的话,难免会隐藏着自身所暴露的无数污点,只不过有人会捡着无足轻重的污点说个一二,让别人乍听之下倒也觉得无足轻重;有人则彻底将不利于自己的一切彻底隐藏,看似无辜又不幸地乞求着聆听者的可怜;有人甚至还会将自己的不堪整形,美化,企图将一切的欲加之罪都盖到自己心中所期望的过错一方。
    然而李欣此刻在自己心中,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属于哪一种。甚至说她也不屑于弄清自己属于哪一种,无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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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出发吧”
    “嗯”
    张子尘先看了一眼面前整装完毕的阿凉,又将头扭了回来,那双丹凤眼之中的目光尽数落在了破窝之内的每一个角落。
    一幅幅画面就像是存在于特定的时间和空间,浮现在张子尘的眼前,只不过转念之间,这些画面又都飘散成了星星斑斑的光点。
    就像是做着最长情的告别,氤氲在张子尘眼中的光芒不自觉地驻留了许久许久。
    那种由来已久的错觉再次撞进了张子尘的脑海,这次同破窝的告别就像是那种再也不见的最终告别。
    虽然这里曾经不属于自己,以后也不属于自己,甚至连这破窝都不知道建于何时,但人就是这种自作多情的生物,难以割舍的情感一不留神就会在心中疯长,有时候就连人们自己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又不是不回来了”
    阿凉也随着张子尘的目光回头,但却并没有落在破窝之内,而是落在了张子尘那消瘦的身影之上。
    “嗯,走吧”
    破窝的门推开,野泽健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等候在了门口,当然在路旁停着的还有那辆高级的代步轿车。
    “走吧”
    张子尘率先拉开车门坐进了车内,似乎自己眼下所经历的一切终于行进至了尾声,甚至张子尘已经有了一种预感,所有的一切都会很快有一个结果,不论好坏,不论成败。
    往事一幕幕在自己眼前掠过,似乎这里已经不再是sjz,自己也不再是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存在于自己梦境中的一个个片段。而且是一个混沌般的梦境,不知道在何方,也不知道何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张子尘脑中不断延伸出的思维覆盖着自己全身的每个角落,但那思维的盔甲之下覆盖着的躯体,早已遍体鳞伤。
    可即便如此,遍体鳞伤的躯体之中那颗正在强劲跳动的心脏,却一刻也不曾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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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本州岛,东京都。
    “先生,您安排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日)”
    榻榻米上的岸本只是跪在门口的一旁,低着头默默汇报完了任务的情况。
    “事情办得不错,真是辛苦你了,岸本(日)”
    木寺常人就如同寻常一样地坐在榻榻米上,带着一个老古董样式的老花镜,捧着一本不知名的书籍翻阅。
    “应该的先生(日)”
    几句对话之后,整个屋子陷入了寂静,又当木寺常人翻阅了几页之后,滴答的冷汗这才顺着岸本垂下的发梢滴了下来。
    “先。。。先生,您有什么吩咐么(日)”
    “唔,你看我这都老糊涂了(日)”
    木寺常人随即缓缓合上了手中的书籍,然后转过身来直面冲着跪在门口的岸本。
    顿时一种即将杀生般的危险感就传了过来,那是一种人类本能的反应,瞬间在岸本的心中炸开,炸了个结结实实。
    “都忘记问你了,事情确实是你自己办的吗(日)”
    “。。。是我交由下属,由下属去办的(日)”
    “下属?难道是野泽那个小子吗(日)”
    “是。。。是的(日)”
    依然没有任何多余的神情,木寺常人简直和岸本的状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是怎么交代你的?(日)”
    此话一出,跪在门口的岸本顿时如同筛糠一样,哆嗦成了一团,就像是能终结生命的死神突然临近,然后目不转睛地从头到尾将人打量了个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