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你就是拘来天河水,都无法浇灭蛮虎心中的怒火。
他愤怒的一声咆哮,去进攻阿垂。
对于蛮虎这种因为愤怒已经失去了任何技巧的攻击,阿垂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手中石矛轻轻的格挡,反手一矛扎向蛮虎后背。
蛮虎从编制上面属于义勇,穿戴只是比一般义勇好一些,并没有藤甲护身的待遇。
这一矛,直接扎中他的肩膀,若非他把身子侧了侧,怕是这一下,就要被阿垂给扎穿了后心而丧命当场。
一招占了蛮虎便宜,阿垂脸上露出鄙夷与不屑出来:“就你这样还想给你的儿子家人报仇?哼,连重伤的我你都打不过,你凭什么给儿子家人报仇?”
阿垂口中嘲讽的话说着,不断的激怒着蛮虎。
可别说失去了理智的蛮虎,就算是正常状态下的蛮虎,都不是这会阿垂的对手。
阿垂是重伤了不假,但即便是他这重伤的状态,收拾一个蛮虎还是绰绰有余的。
猫捉耗子一般在蛮虎身上留下了许多伤口之后,阿垂忽然发现,自己心里感觉倍加的爽快。
要知道,之前他一直都是被阿晃所压制玩弄,憋屈了一路。
再怎么说,阿垂也是少有的猛人,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这不,在蛮虎身上,重伤的阿垂,又重新找到了当初以武力主宰一切的快感。
他哈哈大笑着,不断的出言嘲讽挑衅:“慢,慢,太慢了,太慢了!你这样,连我的一下都摸不到,你怎么报仇!”
蛮虎气冲斗牛,啊啊的叫着一刀从上往下劈来。
阿垂抬手硬接蛮虎手腕,跟着手上用力一捏,再一使劲,直接捏的蛮虎手腕青肿,青铜刀不由得脱手。
阿垂另一手捞住了将要坠地的青铜刀,反手在蛮虎胸口就是一刀,口中还道:“这是你伤了青虎大人的报应!”
蛮虎胸口中刀退了下来,鲜血噗噗不住的往下淌。
阿垂则抬着头,神色之中尽是鄙夷的看着蛮虎,那股子无我气势,在面对比他弱小的人时,发挥的淋漓尽致。
蛮虎中刀退下,他身边几个族人连忙把蛮虎搀扶住了,问东问西的关怀。
蛮虎口中发出吭吭的声音出来,似是哭腔,似是对自己无能的憎恨。
他一把抢过来一名同伴手中的青铜刀,再一次向阿垂杀去。
完全是搏命的打法。
阿垂脸上露出不屑出来,有青铜刀在手,他可是可以全方位吊打蛮虎。
然而,让阿垂万万没想到的是,蛮虎竟然直接迎着自己砍向他脖子的一刀冲来,不躲不逼,反而是,将刀瞄准自己心口。
一时间,阿垂大骂了一声疯子,他可不舍得和蛮虎换命,忙收刀去格挡蛮虎必杀一刀。
阿垂状态已经不在,饶是收刀及时,可依旧是被蛮虎用刀在身上开了一个洞。
剧痛是阿垂进入暴走状态,咆哮一声,捏着拳头打在了蛮虎面门。
这一重击,让蛮虎跌跌撞撞的后退下去。
而打退了蛮虎之后,阿垂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张口吭吭的喘着粗气。
他低头看着在自己肋下,挨着心脏位置的青铜刀,心里止不住的后怕。
这要是悬一悬,这一刀就直接扎穿了自己心脏啊,怕是差一点毙命当场。
后怕的同时,阿垂在看蛮虎的时候,也是更为愤怒。
自己,自己竟然是被蛮虎这样的废物差点给杀了。
在阿晃面前,阿垂是没有尊严可说的,但是在比自己弱了不知道多少的蛮虎面前,阿垂作为强者的尊严,还是有且非常多的。
他拄着青铜刀颤巍巍的站起来,看地上摇晃着要站起来的的蛮虎时,心里又是一痛。
该死,自己已经虚弱到这样了?放在自己巅峰期,这一拳下去,就能让蛮虎这样的废物昏过去了。
“我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就像杀你儿子,杀你女伴那样!”
阿垂一步一步走来,提着青铜刀,狰狞好似恶鬼。
几个和蛮虎同来的族人看到这一幕纷纷大骂,全都喊一声,提着刀向阿垂冲去。
他们和蛮虎一样,都是出身荆棘山脉,报名参战的义勇。
当初接到雄鹰求救信的时候,他们被姬贼安排,跟着高山,雁,云,狩等人打游击骚扰,后来截断太阳平原和绿地平原的联系,在青虎溃逃时,他们又接了命令在原地搜捕俘虏。
蛮虎的事,他们这些出身荆棘山脉的同伴早就知晓,同时,也都愿意为了帮助同伴蛮虎报仇,而不顾性命。
现在巧合下撞上了阿垂,正是好时候。
当下里,几个人大喊了一声,同时抽刀向前。
阿垂见状先是一愣,随即痛骂:“都给我滚开!这没你们的事!”
骂归骂,可是大家上归上。
一时间,七八人围着阿垂一个人乱战一处。
搁在平时,若是阿垂状态巅峰之际,这些人,在阿垂手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可阿垂先是被阿晃打伤在前,又被蛮虎一刀扎中添了新伤。
若是动作幅度不那么大还好说,这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肋下伤口便涓涓不住的有鲜血往外流淌,时时刻刻的都在折磨着阿垂将近崩溃的精神意志。
不留神,就被人在身上开了好几道口子。
剧痛让阿垂变得疯狂,准确来说,是被几个无名卒子压制着变得疯狂。
他不顾举动,直接将肋下青铜刀抽出,也不怕流血过多,双持青铜刀,歇斯底里的与七八人血战。
但见刀起处,血如泉涌。
七八人瞬倒了一半,阿垂残忍要追击杀人,却被更疯狂的义勇缠住,一时间,阿垂打的尽是憋屈。
双方乱战之中,鲜血不断泼洒。
阿垂仅有的体力一点一点流逝。
当乱战了十分钟后,阿垂是原地唯一还站着的人。
那七八个围攻他的荆棘山脉义勇,全都是重伤在地上躺着,只是可惜的是,没有一个死的。
阿垂仰天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是一个破旧的风箱那样。
他身躯残破,像是狂风中的小树苗一样左右摇摆,晃晃悠悠的就要倒下。
强忍着痛苦,阿垂张开嘴,低头看着脚边被自己砍得重伤躺地上气息微弱的众人,哈哈大笑:“这,这一下,你,你们还不死?”
说话功夫,阿垂就抬手要补刀这几人。
然而,他刚抬起来手,就听到空中呼啸风声。
急忙顺着声音去看,就见一颗人脑袋大小的石头飞了过来。
阿垂只是来的急骂了一声,匆忙间抬手格挡。
嘭的一声,石头砸在了阿垂手腕上,疼的他丢了右手刀,还不等他反应,蛮虎好似发狂的蛮牛一样冲来。
一时间,阿垂避无可避,下意识将左手刀递过去。
噗嗤,蛮虎小腹中刀,脚下步子不停,依旧向前狂冲。
有二十余步的距离,蛮虎方才双手抱住了阿垂的腰将其举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阿垂浑身骨头都要碎了,剧烈的疼痛让阿垂忍不住叫出声来。
伤口处,被撞击又喷射出来一蓬鲜血。
还不等阿垂回过神,小腹带刀的蛮虎握着双拳,一边哭喊,一边对着阿垂的面门,劈头盖脸的就锤了下去。
阿垂开始没防备,被连砸了好几拳,比及反应过来,忙伸出来双臂护住脑袋。
可蛮虎拳头就好似雨点一般落下,打的阿垂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蛮虎骑着阿垂,双拳发泄着怒火,打的拳面鲜血淋漓,打的阿垂双臂剧痛酸麻没有一丁点的知觉。
砰砰拳落,阿垂咬牙用面门硬抗一拳,然后抓住蛮虎拳头,大声怒吼:“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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