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出声警告,“别胡说八道。”
小蔓的柳叶眉上挑,夸张的惊讶,“怎么,你在替她说话?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对不起她?”何进的眼里掠过一丝刻薄跟嘲讽,“吃的穿的住的都是我给她的,我对她仁至义尽。”
小蔓突兀的笑出声。
何进的眼神阴鸷,“你笑什么?”
小蔓搂着何进的腰,“是不是跟警方说了我们三个人的事?说了的吧?”
“你告诉警方,你跟我的第一次是你喝多了?”她咬||着他的喉结,笑的畅快得意,又极其妖娆,“胡韵蠢,我可不蠢,那晚你根本就没醉,你早就腻了她的管束,惦记着我的身子,想跟我上||床。”
“她是来找你的吧?以为你还念着她,却不知道你一直跟我这个她嘴里的贱|货纠缠不清,还总是换床伴,女人换的比衣服还勤。”
何进的呼吸粗沉,没把靠上来的女人拨开,而是拦腰抱起来丢进车后座。
小蔓没少服务这个男人,对他的敏感点了如指掌,不过她这回没让他如愿,“要不是胡韵突然出现在我家里,死的就是我。”
何进把车门用力砸上。
片刻后,何进从后座下来,坐回前面的驾驶座上,冷漠道,“不要再来找我,好自为之。”
后座趴在皮椅上的小蔓动了动,她动作艰难的坐起来,揉着青紫的手腕,“上次我碰见你跟一个女大学生亲||热,轻声细语的,生怕她疼着,你的口碑也一向很好,多金又温柔,怎么到我这儿不是掐,就是咬?”
何进启唇,“你贱。”
“也对,不贱怎么会跟好姐妹的男人睡到一起。”小蔓擦亮一根火柴点燃香烟,神情是|情|||事|过后的慵懒,“告诉你一件事,底片跟照片都烧了也没用,我还有,多得是。”
车里的气压骤然降到谷底。
何进那张脸上的伪君子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顷刻间四分五裂,他狰狞的咆哮,“滚下去!”
小蔓咯咯的笑,笑得前俯后仰。
何进去后座,将小蔓拖出来丢到地上,又将她的包跟衣服一起甩到她身上,像是在扔一件垃圾,看都不看一眼。
车扬尘而去。
小蔓没有如同弃妇般歇斯底里,发疯发狂,痛哭流涕,露出可怜可悲的嘴脸,只是将香烟抽完,百思不得其解的笑着叹息,“何进,我他妈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玩意儿……”
何进没回公司,而是回了家。
方如不在,不是去酒吧喝酒了,就是逛商场去了,迎接他的是意料之中的冷清,家就是一套装修精美的房子罢了。
何进倒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就那么合着眼皮不动。
楼底下的蹲点的警员向石桥汇报,说何进人回来了。
石桥让人继续蹲点,他独自去了506的对门505,开门的是个颧骨突出,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瘦高男人,孙刚。
“石队长请进请进。”
孙刚点头哈腰,很客气,很有礼貌,过了头,让人不自在。
石桥迈步走进来,扑面是一股子泡面味,混杂着垃圾没有及时倒掉而散发出的恶臭。
孙刚边说边收拾茶几上的报纸跟书,“不好意思,我这儿乱,石队长请等一等,我收拾一下。”
石桥来之前调过孙刚的档案,公司普通职员,月工资一般,选择在花莲小区租房子不是明智之举,还租的一套,没跟人合租。
另外就是,孙刚有犯罪前科。
改过自新的不是没有,对国家对人民都是好事,前提是真的改过。
趁着孙刚收拾的功夫,石桥对视线范围内的大小物品进行搜查,“506发生命案那晚,你在哪儿?”
孙刚整理书的动作一停,“我在家。”
石桥知道楼层没有监控,他的视线扫向孙刚手里的书,“只有你一个人?”
孙刚说是啊,“找不到人合租,我就自己住着,虽然房租贵了些,但住的很舒坦,就只好在生活上面节约着点。”
他刚坐下来就站起来,“石队长要喝水吗?我这就去给你倒。”
石桥摇头。
孙刚又坐回去,搓了搓双手,有些许的拘谨。
石桥顶着张面无表情的脸,的确存在极大的压迫感,他问道,“七点到八点那个时间段,你在家里做什么?”
孙刚说,“看书。”
石桥又问,“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响动?”
孙刚摇头,不好意思的说,“不瞒石队长,我平时看书的时候会很投入。”
石桥说,“你跟对门接触的多不多?”
孙刚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不多,就碰到过几次。”
石桥不动声色,“你喜欢她。”
孙刚一惊,他站起来,连忙摆手,“石队长可不能瞎说,小蔓都没怎么跟我说过话。”
石桥问,“那你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孙刚的脸腾地一下涨红,他支支吾吾,说是听人那么叫过。
石桥没有往下说,他看一眼茶几上的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孙刚受宠若惊,“没问题的没问题的,石队长尽管拿去看,要是不够得话,我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