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序也太开玩笑了吧？就这么印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付万生瞅着四个大字，一万个不满意。
    早知道肖浅这么不靠谱，还不如自己找人来写序呢。凭他在文化市场的人脉和地位，找个够档次的作家根本不是难事。
    他手里抓着纸，胡乱地抖着。
    “小浅，你是不是被人骗了？不过没事，写序这事，交给我了。保证给你找一个厉害的大拿，让你的书风风光光的。”
    《书剑恩仇录》可是长龙书店今年的重点项目，付万生把全稿交给书店的高层阅读，就没有一个人不叫好的。
    用很多人的话来说就是，这么新颖、厉害的武侠小说，绝对是划时代的作品。只要一经推出，保证能大火特火。
    付万生有这个底气，自然对这四个大字的序言就很不满意了。
    看他随意的动作，肖浅可是吓坏了，连忙抢过来，仔细、谨慎地在桌子上铺好。
    “哎哟，我的付总啊，你可给我小心点。这四个字，价值连城啊。”
    说着，他指向了下面的落款。
    付万生鼻子里发出了“切”声，十分的不耐烦。
    “这有什么价值呀？毫无营养的四个字，扔在马路上都没人捡。还什么钱沐雨，呵呵，他是谁……他……他……他……”
    看着付万生开始结巴的嘴，肖浅心满意足地笑了。
    “他怎么样啊？”
    付万生稍微的错愕之后，突然如豹子一样扑了过来，趴在纸上口水都要落下来了。
    “这是……这是钱老的真迹？乖乖，小浅，你可以呀。居然能请动钱老给你写序？”
    肖浅戏弄着他。
    “诶，写什么序啊？我被人骗了。就这四个字，扔到大街上都没人在意的。”
    付万生眼珠子都红了。
    “黄口小儿，你懂什么？这可是钱老的字迹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不是我瞧不起你，就这四个字，比你整本书都值钱。哈哈哈哈，这一次啊，咱们发达啦！”
    听说人家四个字比自己一本书都值钱，肖浅的心情就很不好。
    “哼，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一个打麻将的老头嘛。等着，将来我的字肯定比他还值钱。”
    不过他也只能口嗨了，自己也清楚，哪怕自己是重生的，努力一辈子，也未必能跟人家相比。这样宗师级的人物，显然不是区区凡夫俗子能够相提并论的。
    自从得知这四个字的序言是钱沐雨写的，付万生整个人就魔障了。
    “快快快，快去定制一个最好的框架来，找最好的装裱师傅，把这幅字给我装裱起来，我要挂在办公室里。”
    肖浅急了。
    “且慢！”
    他好像泥鳅一样挤到付万生和那幅字中间，义正言辞地道：“付总，这幅字好像是我的吧？”
    付万生鼻孔里都在喘着粗气，似乎要发疯。
    “小浅，这幅字让给我，这本书我们长龙书店给你免费出、免费宣传。所有收入，咱们二八分成。我们书店二，你八。”
    肖浅都傻了。
    “不是，你要不要这么大出血啊？”
    付万生一把扒拉开他，眼睛里只有那幅字。
    “你知道什么？钱老的真迹，和那点利润比起来，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肖浅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估摸着自己要是再拒绝，这货或许会干出杀人越货的事儿来，只好妥协。
    “算了，既然你喜欢，那你收着就是了。分成什么的，还是按之前的协议来吧，我可不会占你便宜。”
    付万生这才清醒过来，看着落落大方的肖浅，颇为意外。
    “小浅，可以啊，这么大的利益摆在眼前都能忍住？”
    肖浅傲然一笑。
    “你当我肖公子是什么人？”
    就在付万生朝他竖起大拇指，准备夸赞一番的时候，他猛地探手指向远处的一物。
    “拿这个来换就行了。”
    付万生顺着看过去，脸色当即就不好了。
    “你这家伙，眼睛也太毒了吧？我这可是限量版的。”
    肖浅指着桌子上的字幅，反问道：“难道我这个不是限量版的？”
    付万生看了看限量版的大黄蜂手办，又看了看钱沐雨的真迹，犹豫再三，终于点头。
    “好，成交。”
    一说完，一大一小两个人同时奸笑，纷纷觉得自己占了便宜。
    “既然有钱老给你的书作序，那你这书想不红都难了。我建议，咱们的宣传就从这个角度出发，如何？”
    看着钱沐雨的字迹，肖浅猛然间想到了一个主意。
    “付总，你应该有相熟的媒体吧？这样，你只需要联系他们，帮我们发一条简讯，咱们的宣传保证能大出风头。”
    付万生有点不懂。
    “媒体我肯定是有认识的，我们长龙书店自己就有渠道。可什么宣发，只靠一条简讯就行的啊？”
    肖浅没有为他解释，而是拽过来一张纸，刷刷刷地写下了一行字，再推给付万生。
    “只要发这行字就行了。”
    付万生拿过来看了看，依旧是一团雾水。
    上面的字写着的是：震惊！文学宗师钱沐雨只写四字为那般？
    “这能行吗？”
    付万生翻来覆去的看，始终看不出这个标题有什么稀奇的。但肖浅却很怅然，语气幽幽。
    “你还不明白震惊体的厉害之处。”
    反正付万生已经对肖浅的神奇之处多有了解，既然他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把握的，便照办去了。
    转天，这个新闻标题果然出现在了各大新闻媒体的版面上，就连好几家电视台都做了报道。
    自从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钱沐雨就是国内在文学领域的第一人，神基铸就，群雄膜拜。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无数人关注的焦点。
    听到他又有新动作，立刻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很快地，《书剑恩仇录》就走入了大家的眼帘。
    接着长龙书店的第二波宣传到了。
    这一次，肖浅被拿出来成为主打。
    他自己没有什么感觉，但其实在外界，他的名号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基础。
    长龙书店着重宣传了他《为了谁》、《明天会更好》、《说句心里话》、《sh滩》和《安宁》的制作人身份后，外界的热情就迅速被点燃了。
    这些都是大众喜闻乐见的经典之作，博得了无数人的喜爱。爱屋及乌，对肖浅的新作，大家都不免期待起来。
    长龙书店的第三波宣传，则是请动了沪上一些知名的作家，对《书剑恩仇录》进行品鉴。
    其中多个作家都对于这种新式的武侠文学风格惊为天人，在文学期刊上撰写了文章大肆褒扬。
    《书剑恩仇录》还没有面世，就引得那么多知名的作家同行喜欢，对于这本书，期盼的人更多了。
    每天从全国各地打到长龙书店的电话，邮寄过来的书信，都证明了热度已经被吵起来了。
    眼见着时机成熟，付万生一声令下，开始在全国各地进行铺货。
    全国各地的书店也都知道这本书的热度很大，在收到货源的第一时间就都摆放在了销售的显眼之处。
    第二天，很多走进书店的人，全都发现了新鲜出炉的《书剑恩仇录》。
    “哎哟，这就出来了呀？那我得看看。”
    有书迷顺手拿起，施施然地走到一旁坐下，开始品读起来。
    书一入手，就让人欢喜不已。
    古色生香的封面，厚实的手感，都让人产生信赖感。
    等一打开，入目的便是钱沐雨的序言。
    “此书甚好”四个大字雷的无数人瞠目结舌，纷纷怀疑自己的眼睛。可下面的落款处，钱沐雨的亲笔签名足以表明，这别具一格的序言绝对是真的。
    长龙书店作为全国最大的书籍出版商，显然不敢冒充钱沐雨搞这个，会吃官司的。
    看到这无比荒诞的序言，无数人摇头失笑，翻过去，便进入了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