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不出声，秦晚继续说：“四年前，我十三岁，我妈去世一个多月，你带着秦文静和秦文杰来求我，说要在这里暂住几天。
    当时我小，以为你说的是真的，就答应了。
    结果没几天，你们就骗我说，这栋房子被我爸卖给你们了，你们当时甚至还假意拿张房产证在我面前晃了一下，搞的像真的一样。
    我相信了你们的话，说要离开这里去和爸爸一起住。
    你说我爸不让我回去，理由是，他工作忙，放我一个人在家里他不放心，让我继续跟你们住，还说我爸爸允诺给你生活费。
    谁知两个月后，你告诉我，我爸忘了生活费的事，你不好意思要。
    又说手头拮据，要出去找工作养我，希望我帮忙做点家务，减轻你的劳动量。
    就这样，这个家里的家务慢慢变成了我的。
    而你一直没有找工作，只说让我多做家务抵生活费和住宿费。
    于是我从你们来我家的第二个月开始，伺候你们四个人的吃喝和其他家务。
    你们几人的内衣，鞋子，一年四季都是我在洗。
    萍姨刚才看了我的手，你现在也看看吧，也把你的手，秦文静的手，甚至奶奶的手，拿出来把我爸和萍姨看看。”
    “我……”
    秦兰芝和秦文静心中有数，下意识地将手藏到背后。
    赵传香心道她一个六十多岁的人，无论怎么样，手背也有皱纹，手心也有茧。听了秦晚的话不仅没藏手，还将双手摊开看了看。
    结果，因为她这几年一直在持续发福中，她的手背白白胖胖的一点皱纹也没有，手心也没茧。
    她赶紧将手握拳放在腿上，目光怯怯地扫视了一下秦晚让人无法直视的双手。
    秦晚冷笑一声，忍着眼泪对秦兰芝说道：“所以，秦兰芝，别说秦文静所谓被历明宇强迫是假的，就算是真的，也是你们自找的。”
    若说秦志远之前很气愤，现在已经不气了。
    他只有失望和愧疚。
    对秦兰芝和赵传香的失望和对秦晚的愧疚。
    虽然秦晚这么多年一直不亲近他。
    但秦晚和秦锐在他心里的分量是一样的，都是他最心爱的儿女。
    他一直由着秦晚住在富源路五十二号，是以为母亲和妹妹在善待她。
    秦兰芝有什么理由不善待秦晚呢？
    秦兰芝住进来的时候，秦晚已经十三岁，本来就会洗衣做饭，勤快乖巧，根本不用秦兰芝费心为她做什么？
    至于生活费方面。
    富源路的洋楼每年租金一万起底，还别说这里的水电燃气甚至电话费都一直是他和沈梦萍在交，就凭这个，秦兰芝也该好好照顾秦晚啊。
    可秦兰芝做了什么？
    将秦晚赶进杂物间，昧掉她的生活费、昧掉沈梦萍给她买的衣服、让她给他们四个为奴为婢、抢她的未婚夫……
    用事实离间她和他以及沈梦萍的感情……
    秦兰芝和赵传香这些已经不能称为坏，她们该叫变态。
    男人有泪不轻弹，他这种刀山血海里闯荡都没有流泪的壮年男子，此时生生为女儿受到的委屈湿了眼眶。
    他抿抿唇，大步走向电话。
    他要给历明宇家里打电话，他要从这件事开始好好补偿女儿。
    秦晚见爸爸答应打电话，笑吟吟过去挽住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