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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点程度?”漫不经心的拂去身上的尘埃,凯文缓缓扫视了已七歪八倒的人,“看来所谓月神,也不过如此。”
    “你――”
    “嗯?怎么了?”莞尔一笑,凯文悠然走到对方跟前,缓缓蹲了下来,“我亲爱的爷爷?”
    第250章 相守(完结)
    被那双无机质的冰眸紧紧盯着, 冷若冰霜,仿佛正在看一件死物, 萨雷德浑身开始止不住的轻颤着。
    不……这不可能……
    正当萨雷德惊慌失色之际,倏地他感到浑身寒毛直立起来。那一瞬间,只觉得周身气流骤降, 魔气沿着毛孔快速入侵, 一直冷到他的心里。
    这种力量……
    这种力量!
    魔气沿着地面的光斑漫了过来, 成片墨黑一直延展至脚下, 连仅剩的光子都在不安颤抖。他狼狈躲避着脚下的暗影能量, 仰望着距离数米远的男人,凛冽的气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四肢僵直发凉, 萨雷德想转身逃跑大声呼救, 现在的他已顾不上什么面不面子的问题。可双脚却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禁锢,脚踝一阵剧烈的疼痛。他低头一看, 一根墨漆的骨爪从地面伸了出来, 紧紧抓住了他的, 脚下顿时鲜血淋漓。
    他连忙双手结印,试图突破困境,可体内的魔力却完全不听指挥,空气中的元素离子亦瑟瑟发抖着,连最基本的防御术都使不出来。
    “萨雷德爷爷这是怎么了?抖得如此厉害?”凯文关切的倾身上前,伸手想要探查对方的情况,却被对方一掌拍开。
    不……不!两眼瞪得浑圆,萨雷德惊慌的看着那双白皙的掌心中,墨黑的粒子暗涌翻滚,能量浓郁得让人窒息。“你不要过来!”
    低头看了眼发红的手背,凯文静默片刻,忽而轻笑出声,“看来爷爷确实是很不欢迎我呢。”
    瘫坐在地上急喘着气,萨雷德警惕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想做什么?
    “也罢,既然您不欢迎,那我也不便打扰。”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凯文抿唇一笑,当真作势离去。可在转身的瞬间,蓦地回首看了一眼,眼底闪烁着恶作剧的光。
    “爷爷,再见了。”
    闻言,萨雷德顿时脸如死灰。
    就在他想尖呼的瞬间,一团凝实的黑雾从脚下猛然冒出,顷刻间把人整个淹没。金黄的护罩内,光照皆被吸收殆尽,视野之内一片漆黑。
    啊!――
    撕裂般的疼痛让萨雷德克制不住的失声惨叫,只觉得身体被彻底的撕裂了一片一片。体内的肌肉,骨骼,脉络,都在这股蛮横的冲刷下被彻底的抽离,只剩下空荡的灵魂。他痛苦的在地上打滚,抓挠,颤抖着想去开口求饶,却发现那精灵连同自己的族人,早已不见了影踪。
    天地间只剩下一片死黑,还有钻心的剧痛。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承受不住过大的折磨,萨雷德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嗯……干!再来一杯!嗝!”半趴在对方身上,杜予涵一刻不得消停,硬是拽着凯文的衣袖喋喋不休,“来!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再走一个!”
    “涵,你醉了。”凯文有些头疼,他从不知原来自家爱人喝醉后会如此……活泼。不过,也挺可爱就是了。
    “我――没醉……嗝!”
    “好好好,没醉。”
    “走!喝酒!”
    “嗯,我们回家喝。”
    “诶?小妹妹你,你挺好看的……嗝!”
    “……”
    “还是凯文,凯文好看些……”
    “……”
    “嗯……热,好热……”
    好不容易制住想要脱衣裸奔的爱人,凯文费力的推开密室大门,可是厚重的门板刚刚打开,迎面竟站立着数十位装备精良的护卫。
    为首的两名锦衣男人,也被眼前的景象怔愣了数秒。
    众人:……
    凯文:……
    杜予涵:……嗝!
    唰!
    下一刻,尖锐的剑锋齐刷刷的对准两人,凯文相信,此时只要有任何不轨动作,都会立即被对方刺个透心凉。
    上下打量着衣衫不整的两人,其中一名俊美男子揶揄的勾勾嘴角,“看来你们过得挺滋润的,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淡淡的瞥了对方一眼,凯文一脸淡定没有说话。
    其中一名华服男子面露困惑,“拉斐尔先生,就是他们?”
    “嗯。”拉斐尔微微颔首。
    华服男子眼底闪过不悦,但想到这位连城主都要礼让三分的海蛟族男人,尽管作为城主的心腹身份高贵,但也只能把不满咽回肚子,“我明白了。”
    得令的护卫也快速解除了警戒,直挺挺的站在身后。
    对于拉斐尔的出现,凯文一点都没感到意外。不理会对方局促的目光,他一手抓住抱着花瓶就要往嘴巴灌的杜予涵,斜斜睨了一眼,“马车在哪?”
    拉斐尔也不废话,给了一个眼色,立刻站出一名下属替两人带路。
    就在两人准备离去的时候,城主的心腹忽然开口叫住,“阁下,不知其他人在哪?”
    凯文身形一顿,蓦地,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您说的可是萨雷德爷爷?”
    爷爷?这精灵是克里斯蒂安家族的人?“正是。”
    “对此我感到非常遗憾。”幽幽的叹了口气,凯文看起来颇有些内疚,“我想,他们可能食物中毒了。”
    往后三天,杜予涵在床上趴了一整天,不单是因为宿醉的头痛欲裂,更重要是因为某人的乘人之危。
    “我说明天就能回去了,你干嘛还臭着一张脸?”瘫坐在躺椅上,海伍德悠哉的吃着零嘴,顺手翻看着旅店的杂志,“该不会是夜生活不协调了吧?”
    “滚一边玩蛋去。”把脸闷在枕头,杜予涵有气无力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看你还有没有活着呗。”舔舔油腻的指头,海伍德冷哼一声,“不过看你这半年倒是活得多姿多彩的。”
    孤军深入敌后,把首席模型师都给干掉了,还抢来了沙盒?这也就算了,可人都还没安全到地方,这边就把月神公国的地头蛇给得罪了。
    兄弟你这闯祸能力可见一斑啊!
    “要你多嘴。”上下打量着满脸福相的海伍德,杜予涵反唇相讥,“我看你的样子,小日子过得可是相当不错。”
    “别提了。”海伍德撇撇嘴,满脸抑郁,“天天呆在将军府吃喝玩乐,连个陪练的人都没有,都快闷死个人了。”
    闻言,杜予涵忍不住抽抽嘴角。
    果然人比人得死,这段日子来自己风餐露宿,一天到晚不是跟魔物就是跟变态打交道,每次几乎是九死一生。反观海伍德,傍上个粗大腿之后衣食无忧,居然还在他面前晒命?!
    默默咽下一口老血,他努力压制要去痛扁对方的念头,“你姘头呢?”
    孰料,海伍德听了立马拉下脸,拿起虾串咬得嘎吱作响,“不知道,估计死了吧。”
    明明昨晚说好今天去竞技场看比赛,可一大早,拉斐尔就趁着自己还呼头大睡,坐上马车偷溜出了城。尽管他特地命人买了一大堆海伍德爱吃的小吃,但依然无法平复心中的激愤。
    不晓得这俩活宝又闹了什么矛盾,杜予涵见对方吧砸吧砸吃得津津有味,理直气壮的大手一摊,“给我分点。”
    “那可不行。”保护碟子反手一缩。
    “为什么?!”不禁气结。
    “娘炮可是说了,你有伤在身,这玩意儿不能吃。”暧昧的扫了对方一眼,海伍德笑得幸灾乐祸。
    杜予涵顿时感到牙痕拳头痒,“有人说过,你这样子很欠扁吗?”
    “欠扁总比欠?操的好。”某人继续不知死活的撩骚。
    “草!”某人忍无可忍。
    最终,因动作过大而扯到了难以启齿的部位,杜予涵的拳头终究没能砸掉那张可恶的笑脸。
    趴回床上哼哼唧唧,杜予涵已经懒得去跟个熊孩纸去计较了,“那个什么狗屁家族后来怎样了?”
    皱眉想了半天才理解对方说的是谁,海伍德毫不在意的耸耸肩,“不知道,好像这几天都没个消息,听说全家食物中毒了。”
    食物中毒?
    “尤其是那个族长,被发现的时候,浑身抽搐口吐白沫,那样子可渗人了。”八卦得凑上前去,恭维道啧啧感叹。连实力高强的族长都中毒如此深,看来下毒的人定有什么深仇大恨。
    用力揉按着有些跳痛的太阳穴,杜予涵困惑的皱起了眉。
    关于那晚的记忆相当模糊,他还隐约记得自己好像还激活沙盒来着,可是激活了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他就真是脑子一片空白。不过他记得除了自己,其他人都没喝那些毒酒,怎么就会无端端中毒了呢?
    “那他死了吗?”杜予涵有些担心。并非是出于关心,只是因为当天的晚宴他和凯文也在现场,若是就只有他俩还生龙活虎的,难免会让人怀疑到头上。
    “死倒是没死,就是状态不乐观。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又听说,族长那样子不像中毒。”狐疑的摸摸下巴,海伍德似乎对此来了兴趣,“看上去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都给吓得失?禁了。”
    极为恐怖的东西……
    倏地,杜予涵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柔美的笑脸。
    杜予涵:……
    “不会吧……”
    “什么不会?”
    突然,一道男声从门口传来。只见凯文端着盛放汤药的托盘,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在聊什么?”
    一见罪魁祸首出现,杜予涵登时黑了脸,默不作声的别过了头。
    “没啥,就聊聊八卦。”丝毫没察觉气氛的诡异,海伍德依旧抖着腿愉快的啃着烤串。
    眼尖的凯文自是没有忽略恋人的别扭,他微微扬起嘴角,转头向熊孩纸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刚刚仆从送来了糖水,就放在楼下,不知道是不是拉斐尔给你买的。”
    “糖水?”摸摸半饱的肚皮,海伍德摇了摇头,“我待会再去吃。”
    “哦?”把热腾的汤药放在案台,凯文笑得更灿烂了,“那看来,你是比较喜欢我熬的汤药?”
    海伍德:……
    瞄了眼乌漆抹黑的汤碗,味蕾似乎又泛起那种古怪的味道。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当即脚底抹油的跑了个没影,顺手还用力带上了门。
    赶走了碍事者,凯文看了眼一直扭头看风景的恋人,无奈的坐上床边。
    “好了,我知道错了。”
    “……”
    “不生气了好不好?”
    “……”
    好话说尽也没能起到作用,凯文轻叹一息,神情漫上了一丝苦涩,“如果你真的如此介意,那……那下次我让你在上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嘶!”着急起身的结果便是下半身疼得龇牙咧嘴,伴着剧烈的眩晕,杜予涵不知道该扶额,还是该扶腰。
    “涵,没事吧?”按捺住嘴角的弧度,凯文立刻凝出治愈术,替对方轻轻揉捏起来。
    温暖的法术和着力道适中的按摩,杜予涵顿时舒服不少,不过脸色依然不大好看。
    “别以为这样就原谅你……”
    轻笑着摇了摇头,凯文眼底盈满了宠溺。他小心翼翼的半扶起杜予涵,让对方靠在自己的胸膛,一手娴熟的在腰间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