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 作者: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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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谁不踩上两脚?母亲,难道您也让女儿过这样的日子吗?”明月怒其不争。
紫阳长公主低下头,默默不语。
明月坚定了眼神,下了决心:“我在府里的时候就听说,皇后是个很奇特的女子,所以这一天,我早就预备着了,今天女儿所说的话都是提前想好的。为的就是等皇后娘娘开口。”
“你是个九岁的孩子吗?”紫阳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家的女儿,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在冲州沉默不语的孩子,那个丫鬟大吼一声就吓得直哭的孩子吗?
明月冷哼一声:“我就是那个连哭都不敢当着大家的面的懦弱的孩子。这是逼出来的,您护不住我,小妾打我的时候,您连分辨一句都不敢,只知道一味的哭。”
紫阳掉下泪来:“你在怪母亲吗?我也是没有办法,出嫁前,父皇告诉我,我就是送给许德业的一个女宠,没有说话的权利,没有公主的派头,只要把他伺候好就行,不能给朝廷带来危险。我又有什么办法?”
“所以,女儿不想做您这样的人,女儿要做掌管别人命运的人!”明月直视着前方,不再理会哭泣的母亲。
弯弯曲曲,七角八拐,穿过一座座奢华的宫殿,一路向西。
果如凌嬷嬷所言,冷宫地僻荒凉,阴冷孤寒,望上一眼,心便冷了大半。姬元懋以前就住在这里吗?日子该有多难挨呀?
轻轻推开小门,一股酸腐之气扑来,姚园皱了皱眉,忙捂住鼻腔。向里,杂草丛生,杂乱不堪,掠过几处宫殿,悲泣之声断断续续的传来,那不是姬元懋的埙声吗?怪不得可以吹出如此摧心肝的曲子,多少断肠泪才能谱出如此痛断心肠的乐曲呢?
“皇上每年都会偷偷来冷宫两次。太后惨死冷宫,先皇薄情,连一副棺椁也不曾吝啬。”凌嬷嬷感伤不已。
姚园只见过姬厚柏一次,还是在皇贵太妃处,印象中是个自负好色之人。
“嬷嬷,您先回去吧,我在这儿等皇上。”
凌嬷嬷那里肯同意:“这可怎么使得。这地方又冷又脏,若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可怎么好哇!”
“不会的,不是还有皇上吗?”
“这?”
“去吧!我想静一静。”
凌嬷嬷尽管担忧,也不好违背旨意,只好退了出去,预备几个侍卫来守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五章
小小的房间冷冷清清,简陋的几张桌椅整齐地摆放着,案上供着一尊牌位,上书“母亲纪氏北荌”,牌位前是一鼎香炉,三根沉香已燃了大半,点点星火洒落,埋没草灰之中。
案前的身影挺得直直的,玄黑的团龙密纹龙袍显得孤寂冷傲。
“母亲,女儿没用,让您一个人在冷宫呆了二十多年。女儿常常想起小时候在冷宫的日子,虽然受尽白眼凌辱,可是您的手向来是温暖的。晚上,您会哄我睡觉,为我唱童谣,给我讲故事。可是,女儿如今坐拥天下,却再也感受不到您的温暖了。”
泪一颗颗落下来,砸在地上,晕了黄土,湿了衣襟。泪光朦胧中,好似看到了母亲瘦弱但坚强的背影在烛光中晃动。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姚园轻轻地打开残破的木门,入眼便是那被悲伤包围的人。她静静地走上去,早姬元懋身旁跪下,拜了三拜,双手合十,恭敬而怜惜:“不孝媳妇姚园今日才向母亲请安,望母亲恕罪。”
姬元懋心一暖,十几年了,一直是一个人来祭拜,而今也有人陪伴她了,她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怎么来了?”
姚园敬上三炷香,又拜了三拜,方执起姬元懋的手,似要传递给她无穷的力量:“担心你,问了嬷嬷,便自作主张过来了。”
“手怎么这么凉?”回握对方的手,姬元懋感动的同时尤为心疼,“冷宫偏僻地寒,邪风侵体了怎么好?”
“我没那么娇弱。”姚园心里暖暖的,柔声宽慰。
姬元懋满眼柔情,她举起姚园的手,摆正了身子,两人对着牌位深深一拜“母亲,她是姚园,是女儿的妻子,是女儿钟爱的人。女儿知道此举不合礼教,但女儿一眼就认准了她,她就是女儿最大的幸福。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母亲您在天之灵,请祝福女儿吧。”
姚园眼一热,跟着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姚园虽然愚笨,但也懂得一心换一意。母亲且安心,以后的日子有媳妇和平安陪着您。”
“平安?”姬元懋泪珠摇摇欲落,她第一次听到姚园唤她的乳名,此时此刻,应是两心相印了吧。
“园园,你我大婚是老贼一手安排的,种种不得已使洞房花烛夜成了他人的笑柄,使你受尽了委屈,今日我们以母亲为证,以三炷香为媒,行三拜九叩之礼,来完成往日的遗憾,来完成的母亲的遗憾。”
姚园微微一笑。
深深相视的一对人,对着牌位一拜天地有缘一线牵,二拜母亲慈心养育情,三拜夫妻相印结同心。
没有高朋满座,没有凤凰花烛,没有双喜红字,没有繁缛礼节,有的是两颗相交的心。狭小的屋子里充溢着暖暖的,人间最真挚的温情。
回到昭明宫已是戌时,姬元懋命人上了酒菜,点上凤凰花烛,拉着姚园缓缓入座,她难掩喜意,手执酒杯,坚定的墨眸看着姚园,喜悦而自然:“园园,饮下这杯酒,从此永结交颈之好!”
姚园一愣,神思恍惚。在现代,她也有高堂在上,从不奢望可以像其他女子一样穿上婚纱,挽着心爱之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穿越后,唯一一次结婚也是迫不得已的妥协,两厢皆有顾忌。红烛遥遥,鹅帐袅袅,两厢交臂,共饮喜酒,这是她多年求之不得,望而羡慕的梦境,没想到,如今梦境成真了!“
合卺酒后,姬元懋情意萌动,横抱姚园稳健地走向床榻。姚园又怕又甜蜜,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办。
“园园,别怕!”
体贴的话语抚平了浮躁不安的心,姚园释然,我与她已是夫妻,圆房是早晚的事,何必端着架子,做那虚张的姿态呢!双手环住心爱之人,在她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是你,我就不怕。但这之前,我有一句话要告诉你。”
“你说!”姬元懋脸色绯红,喑哑着声音。
“去年三月,我遭人非礼,但并未失身,我还是完璧之身。”姚园盯着姬元懋的眼睛,带着期盼。
姬元懋印下一吻,没有一丝意外和怀疑:“我知道。”
随即,密密麻麻的吻袭来,让姚园措手不及,情动涌来,爱到深处是灵魂和身体的交融……
翌日醒来,姚园身子又酸又乏力,好似被车碾过一般,浑身疼痛。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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