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殇 作者:抖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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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边的月海，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扎进了水底。
耳边隐约听到月海叫着自己的名字，子悦还是毫不犹豫的沉了下去，
其实水并不是特别的深，大概三四米的样子，很快就摸到了底，
湿滑粘腻的触感让人感到恶心，但子悦仍然在摸索着。
自己既然说过，只要是月海想要的，自己就会给她，这么快就需要兑现诺言了么。
自从认识了月海，自己又做了多少意料之外的疯狂事呢。
而在月海的心里，自己到底能占了多少的分量，
总是觉得月海的感情有些奇怪，有时候能感觉到她是真的喜欢着自己，
可有时候又觉得她是那么的讨厌自己，很矛盾，可自己又如何都想不明白。
思索间，子悦突然摸到了一个手机形状的物体，刚要抓住，手掌突然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啊——”想发出声音，但是一口气就这样化作一团气泡窜了上去。
船夫已经快要接近子悦落水的位置了，一团白色的气泡窜上水面，
月海心中暗叫不好，继续喊着子悦的名字，月海好害怕，这一刻好害怕再也见不到她！
子悦在河底脚下用力一蹬，浮上了水面，大口的喘着气，刚才差点就被水呛到。
当她再次把挡在视线前的湿发顺到脑后，这才注意到手掌上刚才被划开了一寸多长的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从伤口缓慢的淌了出来。
因为水温很低，冻的身子有些发僵，所以没有感觉到多少疼痛。
“子悦，快点上来！”
望向河岸边正要上船的月海，她此刻面带担忧又有些愠色，
子悦赶忙把受伤的手又收回了水里，
身旁也划过来一只船，身披蓑衣的大爷担心的说，
“姑娘，快点上来，这可是冬天，水里凉的很。”
子悦勉强的在冻僵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然后向月海大喊，
“我摸到手机了，马上就能捞上来了。”
说着，又深吸一口气沉入了水底。
这次子悦很小心的在刚才的位置摸了一阵子，然后很顺利的抓到了手机，紧紧的攥在手里。
可就在这时，突然小腿一阵剧烈的疼痛，子悦心里暗叫不好，腿抽筋了。
整个人缓慢的下沉着，仅仅三米的距离，现在却是这么的遥不可及，
难道这次要交代在这里了么？！子悦顿时心里一沉。
月海等那艘船靠近岸边一些的时候，就跳了上去，船狠狠的摇晃着，差一点就翻了过去，
船夫是个大爷，被月海这一跳吓得脸色煞白。
月海没来得及跟大爷道歉，稳住身子，双手紧抓着船舷，望向前面平静的水面。
☆、阴晴不定
这一次子悦潜入水底的时间明显比刚才那两次要长很多，
无论月海如何呼喊她的名字，回应她的只有河水静静流动的声音，
一种彻骨的绝望生生的割裂了月海的心。
心好痛，好害怕，张子悦，你不要死！我不许你死！
“子悦！子悦！——”眼看着水面平静了大概几分钟，
月海站在船上双手扶着船舷不断的对着水面大喊着，可完全没有回应，
而且四周却静的可怕，只有水流缓缓流过的声音。
“子悦。。。快点出来好不好。”月海的声音明显的颤抖着。
一声淅沥的水响打破了静的吓人的空气，船边突现一道黑影，
“哐啷”撞击船板的一声脆响，一个沾满了泥水的手机掉在了月海的脚边。
然后一只惨白的手扒在船舷，接着是不住的咳嗽声，
“咳咳。。。咳。。。腿，咳咳。。。抽筋了”
头发全都遮在了那清瘦的面庞前面，月海赶紧去抓住了另一只手，想把子悦拉上船。
“唔”子悦的伤口被抓住，疼的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
这时月海才看见，子悦的手掌上一道长长的伤口，
因为河水的浸泡早就没有了血色，泛着一片惨淡的白，
看的月海心口一紧。转而去拉子悦的手臂，
最后还是和撑船的大爷合力把子悦拖上了船，月海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裹在了子悦身上，
用力的怀抱着她坐在了船里，似乎是害怕她再次会消失不见一样。
怀里的人不住的发抖好似筛糠一般，嘶嘶的吸气声夹杂着牙齿轻磕的声音。
子悦脸上毫无血色，连原本粉嫩的唇此刻只有一片青紫，
手紧紧的抓着月海的手臂，力道大的好像要嵌进肉里一般，
月海只是静静的把子悦的脸拥进怀抱里，然后把脸颊贴在了子悦的头顶，
子悦湿透冰冷的头发传来冰冷的温度，让月海觉得心里堵住了什么一样的难受。
这种感觉让月海想到了母亲当时那冰冷的体温，那腥红的血，那双紧盯着我的眼睛。
月海的心里再次抑制不住的狂躁起来，她闭着眼睛，
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那个画面，把怀中的人搂的更紧。
撑船的大爷把两人送到了离她们旅馆最近的渡口，月海搀扶着子悦回了房间，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快把湿衣服都脱了，我帮你洗，你手上有伤。”
月海双手交叠拽着自己的毛衣，向上一撑，从头顶脱了下来，
只剩下一件衬衫，把两只袖子都挽了上去，拉着子悦往浴室走，
“待会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你这伤口有点严重。”
子悦抽回了被月海拉着的手，摇了摇头，声音有些飘渺无力，
“我没事。。。”低着眼眸没有看月海，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进了浴室。
本来月海看她一只手受伤，脱衣服不方便，想上手帮忙，但子悦拒绝了。
一只手有些费劲的把衣服都脱了下来，背对着月海坐在了浴缸的边缘，
由于屋里温度的升高，血液循环也加快了速度，
子悦手上的伤口里越来越多的血流了出来，顺着手臂就流了下来，
又顺着浴缸的边缘继续向下流淌着，一道刺眼的红线逐渐在延伸。
月海准备好子悦的换洗衣物，进了浴室，
“这么冷的天，你这样会感冒的，还是赶快洗个热水澡，你的伤口不要沾水，而且。。。”
身后的月海话说到一半，突然就没了声音，子悦疑惑的回过头，
只看见月海低头直愣愣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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