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卡德加的话，麦迪文的面色不禁一片阴沉。
    见此情景，凯尔萨斯的内心不由一动，意识到对方的精神曾经降临过德拉诺星，恐怕比之仅在游戏登临此界的自己更加了解这个位面的环境。
    而知悉了艾泽拉斯的联军正在攻击兽人的本土，恐怕已经使麦迪文产生了疑虑。
    毕竟若他的计划顺利，艾泽拉斯近期就会毁灭，根本就没有反攻德拉诺的可能。
    因此而今凯尔萨斯不禁感到有些担心，因为如果对方在知悉此事后、狗急跳墙，那他和卡德加的处境便危险了。
    不久之后，卡德加将自己的见闻全部讲述完毕。
    而尽管他的叙述已经相当的周祥，不过麦迪文还是不大满意，此刻不可置喙道：“这些信息还不够，给我继续讲下去。那支联军、那些兽人、那片天空，那个世界……我需要了解所有的一切！”
    闻听此言，卡德加只得搜肠刮肚，努力思索先前遗漏的事物，并将其讲解而出。
    而这个时候，凯尔萨斯也想起卡德加在原本的剧情之中确实看到过类似的幻象。而他所提到的那名年老的法师实际上就是未来的卡德加自己。
    当时的卡德加也曾将见证的一切告知于麦迪文，不过对方却并未采取过激行动。而他转念一想，这也很好理解，毕竟从开启黑暗之门的那一刻起，麦迪文便已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因此在现今无法确定未来具体走向的情况下，也只能够按部就班、实施计划。
    不久麦迪文果然恢复了原本智珠在握的状态，轻笑一声说道：“多谢，信赖。”
    听了麦迪文的话，卡德加也露出笑容：“不必客气，星界法师。对了，我们为什么能在塔楼之中看到幻境呢？”
    闻听此言，麦迪文语气淡漠道：“因为卡拉赞所在的这片区域曾为魔网的核心。不过多年以前，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当时造成的破坏不逊现今的幽暗沼泽。话题扯远了，抱歉。尽管现今周边空间的奥术能量已基本恢复平静，可时空依旧存在一些扭曲，不时会有过去未来的情境浮现。”
    此话一出，凯尔萨斯的心中不禁泛起惊涛骇浪。
    因为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个世界的魔网节点很多，不过能称得上魔网核心的却是少之又少。仅东部王国的奎尔丹纳斯岛，卡利姆多的海加尔峰，潘达利亚的锦绣谷以及诺森德的考达拉这四个区域。
    而这些地区无一例外均已丰富的魔能资源著称，催生了高等精灵的魔道文明、暗夜精灵的德鲁伊文明、熊猫人的武僧文明及蓝龙的秘法文明。
    没想到附近的区域早先竟然也是魔网核心之一，无怪此地的奥术之能如此丰沛，不仅是可以供应自己乃至麦迪文这样的强者修行需求的能量，而且还能够支撑整座高塔以及外部迷锁消耗的魔力。
    而由于魔网核心遭到暴力破坏，施放出大量的魔能，因此若以单位空间的奥术之能浓度而论此地恐怕不逊于除奎尔丹纳斯和考达拉外的区域。只是因为魔网核心已不复存在，能量丧失可持续性，所以在千百年会归复凡土而已。
    不过这样的弊端在短期之内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随后凯尔萨斯又回味了一下麦迪文最后的话语，再结合先前身临其境的经历，不禁双眉一掀道：“麦迪文冕下，我们见到的真的是幻象吗？”
    听了凯尔萨斯的话，麦迪文不由缓缓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这个问题我和莱恩他们有过争论，可是由于论据的不足，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在我看来，此事有两种可能：其一就是主流认知的幻影，其二则是见证者意外的穿越了时空，不过很快被时间守护者驱逐，遗留痕迹也被修正。”
    说到这里，他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出言警告说道：“不过无论如何我均建议你们在遇到幻境后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免得目睹某些诡异场景产生心理阴影或窥探部分未来片段引发蝴蝶效应。”
    闻听此言，凯尔萨斯不禁微微颔首，可是内心的疑惑不仅没有减少、反倒更增。
    就在此时，早先便陷入沉思的卡德加也回过神，此刻心潮澎湃说道：“原来是这样，因为魔网节点爆炸泄露大量魔能，所以您或您的前辈利用其建立了这座高塔。不过也因同一原因，此地难免会受到幻境影响，这还真是……”
    闻听此言，麦迪文不禁目光深邃的望向凯尔萨斯与卡德加二人，随后如同吟游诗人般咏叹说道：“并非如此。因我存在才会有爆炸的出现！”
    随后注意到了凯尔萨斯等人不解的眼神，他不由淡笑着解释道：“时间其实并不像精密的钟表，只会向一个方向转动。如果非要去进行比喻，可以将其比作沙漏。无论沙粒怎样下落，只要沙漏倒置、结果都是注定。因此不必过多在意哪粒沙子掉落的先后。”
    听了麦迪文的话，凯尔萨斯不禁暗暗摇了摇头，意识到麦迪文的自我意识极度过剩，甚至把自己当成宇宙中心。
    不过转念一想，对方的本体作为整个宇宙的至强者之一，确实拥有自负的资本。
    而且对方的观点也不一定就是错的，毕竟如今的麦迪文继承了萨格拉斯的残魂与提瑞斯法议会掌控的大量知识，博学程度应该远胜凯尔萨斯。
    不过麦迪文的解释显然不能令接受过学院派教育的卡德加信服，所以其很快出言与他争辩起来。继而随着争论的进行，话题也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空，逐渐成为了唯物与唯心的哲学理念之争。
    而最初两人交谈的时候，凯尔萨斯不时还会去插言几句，不过等到了后来两人的辩论逐步离题，他便丧失兴趣。
    这一刻，他的思绪开始飘远，不再关注两人的争论不休，而是思念起了远在奎尔萨拉斯的亲人、爱人以及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