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筋了么?小白真希望恶魔是突然抽筋动不了了。
但片刻之后,只听巫山轻叹一声,放开了她,缓缓而又颓废地转身走开。
小白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个样子。
巫山就像瞬间换了个人似的,眼神空洞地缓缓进了浴室,关上门,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小白喘息着想,是不是因为我太丑了,所以把他的兴致吓没了?
活该!
我应该再丑一点儿的,吓得恶魔半身不遂才好,省得以后再去害良家妇女!
她赶紧爬起来,把那个丑八怪彩色假发摘下来,扔得远远的,钻到衣橱里另寻了一身衣裳迅速穿好。
这回有经验了,没挑裙子,因为裙子太容易被扯下来了。
巫山在淋浴房里任水流冲刷自己,他自岿然不动。
他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和往常不一样了。
要是以前,看到青春美好的女性胴体,不是该奋不顾身、浴血奋战整个通宵的吗?
可现在,那种冲动没有了,怎么努力都没有,不过帐篷倒是想支就支,与女人无关。
其实,这不是他近来第一次产生这种疑问。
那天在车子里,对这个名副其实的“小白”进行了良久的活塞运动,他竟然什么感觉都没有,从生理到心理,就跟平常走路乘车没什么区别。
这太不寻常了!
所以,今天他把小白带回来再做探索,可这一次,还没开始就又失败了。
因为——没!感!觉!
巫山脑子里转过千百种想法,是不是自己得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病?
亦或是,自己对女人失去了兴趣?
巫山的眼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如果对女人都不感兴趣了,朕tmd还是朕么?没劲!”
平时巫山冲澡只需5、6分钟,今天洗得这叫一个长,以至于小白都怀疑,这人是不是在浴室里晕过去了?
没有他的准许,自己也出不了这个鸟笼,如果他出了什么事,对自己也没好处。
所以,在巫山“失联”大约半个小时后,带着疑似梁静茹给的《勇气》,小白忍不住去敲浴室门。
“你你你还好吗?”
半晌:“门没锁,进来。”
“你没晕倒啊?那那那我就不进来了。”
“朕可以立刻晕倒。”
小白一激灵——这可真是神回复啊!
水声说停就停。
小白一听水关了,艾玛那就是要出浴了,不会不穿衣服就出来吧?
吓得她转身就跑。
没到3秒,门“哗”地一声被拉开。
战战兢兢的小白看见赤裸着上身、仅腰上裹了一条白毛巾的巫山,真像座山那么伟岸地矗立在眼前!
他身上擦也没擦,水珠就那么在傲人的肌肉上兀自晶莹着,为爆棚的男性荷尔蒙呐喊助威。
小白急忙转身想要跑得更远,但是在巫山面前,她就是只逃不出五指山的猴子。
长臂一伸,已被他捉到身前。
极富磁性但冰冷的男中音:“抚摸朕。”
光是听到这三个字,小白就浑身又是一颤。
巫山想再做另一种尝试,那就是摒弃暴力,用温柔些的方法来将她驯服,再看看自己是否有感觉。
他的吻,也摇身一变成了小鸟轻啄。一只手在小白脑后轻轻抚摸她的乌发,顺便加深这个吻。
原本倔得跟头小牛似的白云暖,果然略吃这一套,没有之前抗拒得那么剧烈了。
“乖,这样就对了。”
他的唇轻轻在她耳边呢喃,不忘在她额头再落下柔软的一吻。
如果说,巫山以前强硬霸道得像座山,那么现在的他,则化作了蜿蜒的溪流。
扑朔迷离的眼神,俊美无畴的面庞,灵活温柔的指尖,不再盛气凌人,而是换了梦幻般的语气。
不知不觉中已大大降低防御系数的小白,一时恍惚了,不知怎么的,完全忘记了要与他势不两立这件事,甚至有些投入到那个吻中去了。
眼前这男人,是个妖孽吗?为什么他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宁,魂不守舍,手无缚鸡之力......
“滚——”
正当小白即将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意识失去掌控之际,巫山却突然抽身离开,像又换了个人似的,扶着额一脸的烦躁。
完全不知所以的小白,惊恐地看着他拿头撞墙撞得咚咚响。
这人有病吧?
对,一定有。严重的人格分裂!
要不就是川剧变脸的演员。
“朕说快滚,你听见了吗?!”
巫山又变回了原先的恶魔,暴戾,强势,霸道,令人不寒而栗,他吼起来的样子真吓人,连门外的家丁们都在打哆嗦。
小白又一次被玩弄,眼看着自己的尊严一次次被他践踏在脚底,气得眼泪在眼里不停打转。
“好,是你让我走的,以后别再来招惹我!”
她拿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走,忽然又退回来,把地上那个长直发的假发套在了头上。
在头帘长出来之前还要靠它。
到了门外,家丁们都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她,一个敢说话的都没有。
可是往哪儿走呢?
领头的一位家丁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接收器:“白小姐,这边请,巫先生让我送你回家。”
恶魔肯放人了?这倒是大大出乎小白的意外。
家丁开车,光是绕出这座大宅子就开了5分钟。
其间,小白想打听点什么,但又觉得难以启齿。
算了,把人呼来喝去的算什么!他都叫我滚了,估计这辈子永不相见,还打听那么多干嘛!
小白回到家,又听见隔壁张姐和她男朋友在床上浴血奋战,这俩人做那事怎么就不腻呢?自己可算是有心理障碍了。
又狠狠洗了个澡,可惜就算用一吨洗浴液,也洗刷不净所受的屈辱。
自从生命中遇到巫山之后,就常常睡不好觉。这一夜噩梦连连,总是梦见恶魔轻声细语把自己唤到跟前,然后又拳打脚踢地教她离开。
小白想,还是小青说得好,有钱人都有毛病,就是钱多烧的!
而那天小白离开后,巫山随手拿起屋里的花瓶砸得稀烂,然后坐在露台上赤膊吹了两个小时的风。
他以为天下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可偏偏自己的欲望自己无法做主,这对于一个以前夜夜笙歌的人来说,非常的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