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问把我问懵了记事以来,四爷一直告诉我,他大哥头脑jing明,接了陈家的产业;二哥手段高超,是陈家保持江湖威望的根本;他自己闯dang江湖多年,各lu关系均有,帮着家里扩展业务。我曾问过他关于陈家三爷的事,可他皱着眉头一字不答。后来我向狗子打听过,那小子直接把上衣扒了,露出背上一片烫伤的疤痕。
他解释说和我有过同样的疑问,于是在饭桌上,故意诈他老爹,说在家里碰到个人,称自己是陈家三爷。吓得正在喝汤的九斤叔一个哆嗦,一碗热汤全泼在狗子背上。事后陈家大爷和狗子爹追到医院里三番五次询问,确认他是在骗人后,狗子爹还特意又私下里揍了顿狗子才完事。
是啊,陈家三爷为何成了陈家jin忌的话题?难道真如哑铃铛所言,那些位平日里对我有养育之恩的长辈们全都在骗我?
正自si虑,忽然树洞nei“吱扭”一声怪响,立即引起了我俩的警觉,我暗自苦叫:“蝎子来了?”
怪响之后是一连串“喀喀”脆响,和树洞nei那暗绿se的烛光两两相交,不由得让人从心底紧张起来。
眼下棘手的是哑铃铛接连经过搏斗,身上失血过多,万一再让他硬zhan一场,恐怕是凶多吉少,也亏得他比常人更能忍耐,可以强撑到现在。虽然之前他按着我磕了三个响头,但又救了我,对还是恩大过仇啊!当下越发不忍看他再去拼命。
他此刻脸上已无血se,发白的嘴唇上因为过度耗费体力而皱起干皮,坐在我的脚边呼呼喘着粗气。听到异响出现,他咬咬牙,用匕首撑在地上站起身。我忙去扶他,可他一指我底下的箩筐,嘱咐道:“你压好它。”
就在他刚回到尸椅旁,“喀喀”声骤停,变成了一阵好似打开木盒的声音,我正在纳闷这机关在哪里,谁知暗地里“咯咯”两声怪笑把我吓得一身冷汗。
“谁?”我喝问道。
没人理我,空dangdang的树洞里好像被人开了鬼盒,顿时飘起忽大忽小的笑声,让人不jin毛骨悚然!我又唬道:“哪个小畜牲在吓老子?滚出来!”
可没想到那笑声更加凄厉,一声紧似一声,说这是笑声,可分明没有笑意,听进耳中,犹如塞了根冰棒,通身直打哆嗦。
底下那只怪手还在挣扎着,把箩筐时不时晃动几下,周围连mian不绝的笑声又诡异无比,我如坐针毡。
哑铃铛却站在了树洞中间,默然不语。
他娘的,不会中邪了吧?我无法过去,只好两脚来回蹭动,把一只鞋子蹭掉,脚尖gou动着向他甩去。
鞋子砸在他的后背上,他仍没有反应!我心头猛揪,喊道:“铃铛哥,有鬼!”他这才有了反应,却没转身,只是缓缓抬起胳膊,一根纤细的手指点向尸椅。
我疑huo的随指望去,这一看差点让我背过气:操,不知何时那尸椅旁边竟多了几个模糊的影子!说是影子又不贴切,它们被一团淡白的雾体堆出人体轮廓,其中一个似乎发现我在观望,猛的扭头冲我,只见它五官尚可分辨,脸上微微透着瘮人的绿气。
这样的人鬼影一共有四个,个头高矮不一,都是盯着哑铃铛,树洞nei的气氛陡然凝固,吓得我不敢说话。
四个鬼影越来越清晰,我仔细一看,它们的打扮怎么有点眼shu?脑子快速回转,猛地记起这他娘的不就是外面石室壁上画的一家四口吗?难道那画里的人全变成了鬼,在这等着我们?
忽然其中一个小孩的鬼影转身向我,吓得我差点跳起来!他的脸上哀愁至极,仿佛世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被它看在了眼里。
我心里发毛,莫名的随之生出一股愁绪,顿觉人生无味!另外一个小孩也看了过来,他捧腹大笑,快乐无比,我听出之才前那阵古怪的笑声正是它出来的。
奇怪了,为什么他们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想要干嘛?我想让哑铃铛告诉我原因,他却始终用瘦削的背影对着我,低头默不作声。
突然那四个鬼影齐唰唰的转身向我,起起手指做个过来的手势,这是要喊我过去?我吓得身子一晃,便向一旁倒去。
可这一倒不要紧,后背猛地一阵冰凉,抬头看去,背上冒出的冷汗登时变成冰碴!
原来我背后不知何时也站了只鬼影,看样子还是只胡子垂地的老鬼,它低头冲我一笑,从脸上滑落数股绿气,直扑到我面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