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我讲的,顿时也围过来,方刚眼尖,瞅了一眼便惊道:“糟了,洞里有蝎子!”
四爷马上示意让大家安静,让我帮忙把那长毛的尸体从石头后面拉出来。尸体保存的很完整,只是通身发青,双眼怒睁,长了两颗lang狗般的獠牙,最让人惊异的是,尸身不知何故,长了层白se的绒毛,远远看去,像落了层白雪般。尸体身上穿了件青布长袖袍,xiong前赫然cha着把木剑,两只胳膊仍环抱状,十指紧扣,两寸多长的指甲互相嵌进手掌的皮肉nei,从嵌入的地方正往下滴着黑血。
郑为guo似乎看出端倪,问四爷道:“这是你干的?”四爷既得意又颇为侥幸的道:“现丑了,现丑了。区区一只蝎子,不足挂齿。”方刚甚为不屑的接话道:“别卖弄了,你刚才不是去前面探lu,怎么会跑这里?”
这也是我正关心的问题。四爷指指狗子,无奈道:“我和狗子本来是在前面探lu,但他娘的不知道谁在lu上挖了不少深坑,这小子一不留神摔到下面,我为了救他,只好跟着跳下去。可跳到下面,我就后悔了,这坑太深,我爬不出去,喊了几声,你们又听不到,只好沿着地下河往走,没想竟然发现了这个地洞。”明珠这时也证明道:“刚才我和无妄出去找他们时,我也差点摔到洞里。幸好……幸好无妄救了我。”
“那这蝎子呢?”我追问道。
四爷用力的踢了几下那具白毛尸体,骂道:“我刚钻进洞里把狗子放下,这鬼玩意儿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险些爷俩的命,幸好我随身带着桃木剑,顺手灭了它。这才一lu沿着秘道找回去,看到铃铛仔差点被墓魈给融了,便又捎带着救了你们。”方刚听完,嘿嘿冷笑两声道:“我不信。”郑为guo竟也附和道:“我也不信。”
四爷赶紧解释道:“这地洞所chu的位置,是不是极阴地我不敢确定,但它附近的石室能养出“冰魄”,至少说明阴气够重,而外边正好又是地下河,想必两位也听过‘盘阴池’吧?”方刚和郑为guo这才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其实听四爷这轻描淡写的诉说,我也不敢肯定他说的是否真实。但四爷既然跟过几年道长,手上必定有些对付这些妖魔邪物的本事,要不他怎么知道杀墓魈要取“婴胎”?不过,这墓里的秘密并没有随着我们的深入而解开,反倒越来越多了。尤其是那些接二连三出现的怪物,我更是闻所未闻,甚至连此刻躺在我脚下的“蝎子”,也是听四爷讲了这么多年后,第一次见到真家伙。
记得四爷说过,盗墓这行当,太信邪不行,容易自己吓死自己;不信邪也不行,一座埋了死人,藏在地下千百年的坟里,出现什么事都不怪。尤其是古墓大多建在特意挑选的风水之位上,可从古至今,除了那几条龙脉,哪里还有十全十美、样样俱全的风水宝地呢?所以,风水的盈缺往往导致了许多怪异的事件发生。像我们眼前的白毛尸,行里叫“蝎子”,就是因为尸体死后埋在极阴的湿地里,阴气在尸体里久踞不出,再被湿地的阴气侵蚀,时日一久,化为所谓的僵尸。南北两派都有关于尸身变异起毛的记载,甚至根据毛se不同,将其分为不同种类。
想到这里,我突然记起自己之前用血喷死墓魈的事来,便一五一十向四爷讲了。他捋着胡子道:“你对风水五行一窍不通,它的来历怕是一时半会讲不清,我大概说几句,墓的风水有一类叫‘恶龙抽肠,响如龙哭’,这种墓在寻脉定穴时,虽然占了龙势,但这龙是恶龙,压不住它的话,生前再富贵的人埋进去,也得遗害子孙。可偏偏有奇人,竟以恶制恶,想办法造了‘墓魈’这样的怪东西出来,替墓主受了恶龙劫。你的血里阳气重,自然可以制他。所以说嘛,你和狗子天天跟着我,一点有用的手艺也没学到,改天我去找大哥把咱家的《陈氏辨鬼图》要过来,你俩好好学学,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周教授同意道:“陈工所言不假,年轻人多学些东西,总是好的。”四爷问他道:“老周,这些天我一直有个疑问,安马山这风水是好,但与上乘宝穴还差得远。古人或许会有些豪绅外官的埋在此chu。可咱们今天这墓里所见所闻,却又不像是一般人能完成的。你们怎么会找到这里的?这墓里究竟埋得是哪位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