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沿着石梯往下走了有将近二十分钟。期间大家意犹未尽的又让明珠唱了几首歌,直到她喊着嗓子疼了才作罢。r
说来也怪,唱过这几首歌,身上那种说不出来的憋屈竟然消减了许多,走起lu来也不觉得乏力。r
又走了不远,石梯忽然打了个弯,前方的lu我们右手边的黑幕里。四爷谨慎的让我们先停下,由他再去前面探lu,不多时便回来说道:“前面是一大块平地,可以歇歇脚。”r
到了四爷所说的平地位置,我先观察了周围的环境,发现深渊到这里便是尽头,已经被我们甩在身后了。而我们所chu的位置好像是一chu峡谷,两侧全是高耸的山壁,相距有五六十米远。r
四爷不想让大家在太靠近深渊的地方休息,带着我们又继续往峡谷里面走。这时周教授问道:“陈工啊,你刚才说那石梯有什么问题?咱们这一趟走下来,并无不妥啊。”四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解释道:“那石梯叫‘阴阳梯’,行话里叫‘失魂lu’。”r
狗子惊道:“难不成咱们通过石梯可以穿越阴阳?”四爷笑道:“别瞎猜。所谓的阴阳梯,全然是因为这种石梯的台阶高低不一。你们之前觉得xiong闷、烦躁,便是由此而起。”r
我仔细一想,还真是这回事。我们平日里走的台阶都是高度一致的,走着顺脚。但如果高度不一,走起来忽深忽浅,自然觉得不顺畅,再加上走得远,肯定会觉得烦躁。r
周教授有些不解道:“为什么我们没人感觉到高度变化?”四爷又解释道:“这种石梯在建造时用的是‘撒豆法’,工匠们随身带着黄豆,每建一道台阶便抓一把豆子撒出来,按豆子的数量确定台阶的高度,所以每级台阶的高度变化不仅没有重复的,而且相差不多。在没有参照物的前提下,自然察觉不出来。可我们走平lu的习惯却会受到影响,从而再让qing绪bo动。”周教授更加好奇道:“那造这样的石梯又是为何呢?”r
四爷道:“防贼呗。道行浅的‘老掏子’上了石梯,但凡定力不够,必定会心神错乱,踏空台阶,摔到这万丈深渊里。这手段可不单是用在墓里,古时候一些矿场也会这样做,为的是让干活的苦工们在经过时集中jing神,省得有些人jing神涣散,影响效率。”r
周教授听罢连连感叹:“想不到古人在机关暗器上竟然jing妙到如此地步,陈工,改一定要多给我讲讲这些事。”四爷忙道:“哎,我一个大老粗,哪敢给你们文化人乱讲。我这不过是江湖野史,大可不必当真。”r
峡谷的长度难以想象,仿若一条遁世的巨龙横卧在古墓之中。我们沿着人为铺就的青石板lu走了约有十分钟,狗子忽然指着手电灯光尽头说道:“大家快看,那里有个洞口!”r
洞口很突兀出现在左手边的山体上,我们走进一照,原来是个二十多平米的石室,它的墙壁十分光滑,显然人工开凿的。r
石室的地上隐约可见六个一人大小的矮石台,四角方正,不像是石棺,具体何用还不清楚。我大着胆子用手抹了几下,发现上面铺满了腐朽的草沫子。石台的旁边胡乱放着一堆杂物,狗子扒拉开,捡出来几件摆在石台上,请周教授他们分辨下何物。r
这堆东西杂七杂八,其中大部分是金属器具。因为历经年月,早就被侵蚀得不成样子,用手一碰,直往下掉沫子。我们帮着考古队的人把那些沫子用毛刷轻轻清理掉后,大约可以看出是锤子、凿子、镐头一类的东西,只是把手早就粉成灰了。r
周教授小心的拿起来,看了半晌才用不太确定的语气判断道:“这些应该是开山凿石的工具。卫guo,你是金属专业,看看它们的年份是什么时候?”r
郑为guo——年纪40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因为发际线都高到脑袋中部了,我们给他起了个绰号叫“正中间”——他接过锈迹斑斑锤头后,用镊子夹取了一点上面的铁锈,放进事先已经灌好液体的试管nei,仔细观察里面的化学反应。r
趁这当间,“正中间”拿起锤子在矮石台上有节奏的敲起来,锤头随着他力道的不同,时不时与石台摩擦出火花,声音忽高忽低。狗子笑道:“郑哥,看不出来你还挺时髦的,年轻时没少玩架子鼓吧?”四爷做个噤声的手势,悄声在我们耳边说道:“他这是‘依声辩物’。看来姓郑这人呐不简单。估计以前也是‘老掏子’。”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