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涁内心一片麻木甚至还有点想冷笑。
江渊你这么幼稚,想报仇,下辈子吧!
同一个招数玩久了,是个人都会免疫的,好吗?
薛婉离仰着脑袋,大眼睛里闪烁着渴望的光芒,那双眼睛好像会说话,帮帮我吧,求你了,帮帮我吧。
江涁:“……”
麻木的心好像又活过来了一点点。
他走到薛婉离面前站定,却并没有马上开口说话。
按照前几次经验,一定会有另外一个人出面为薛婉离解除困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那个人却并没有出现。
“这人怎么回事,不肯帮忙就让开啊,还站在那里欣赏别人的窘境,是有多坏?!”
“噫,大概是看人长得漂亮吧,身上又没钱,多看一眼是一眼。”
“哦呵呵,说得很有道理,大家让让,我也没钱,挑个好位置,多看一眼是一眼。”
……
江涁:“……”
这群愚蠢的人是认真的吗?
他堂堂魔尊会没有钱?
只要他愿意,谁家的钱都可以成为他的钱!
他视线微垂,问:“多少钱?”
薛婉离仰着头,楚楚可怜地说:“二十两,不,十五两就好。”
江涁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拿出二百两,丢到薛婉离面前。
当然了,他的白眼不是冲薛婉离去的,而是冲江渊去的。
二十两,是瞧不起他江涁的眼光,还是瞧不起他江涁本人啊!
江渊并不知道江涁此时的内心活动,他正吃着酥心糖,等着看好戏。
江涁却谨慎了许多,他不肯再上当,转身就走。
薛婉离却朝他磕了一个头,膝行几步抱住了他的脚,“恩公,慢走。我是你的人了,今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只是我得先处理好亡父的后事。”
腿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江涁心里有些微妙的感觉,但他还清醒着,“你有没有青梅竹马之人,是否定亲,是否有心仪之人,是否有救命恩人?”
薛婉离瞪大了眼睛,显得更加清纯可爱,“小女家穷,哪有人肯与小女定亲?小女每日在家里做些针线活贴补家计,也不曾认得什么人。”
江涁疑惑地看着街角某处,那里没有人,他却在想,江渊什么时候转性了,肯给他这样的便宜占。
他心知有诈,但与薛婉离共同生活的诱惑占据了他的理智,他想要试一试。
他回过头来,姿态四平八稳地说:“你且起来,今后便跟着我吧。”
薛婉离又叩了一个头,“多谢恩公。”
江渊看得呸了一口,江涁学谁不好,偏学那宁逸,怎么看怎么别扭!
薛婉离要先去处理她父亲的身后事,江涁便也跟着,大到挑选寿材,小到买多少纸扎,江涁都会给出建议,两人看上去温馨和谐。
墓地最后选在了城郊一座荒山上,江涁为了显示自己财大气粗,将整座山都买了下来。
薛婉离请来了人帮忙做水路道场,丧事办得体面又热闹。
丧事过后,江涁便带着薛婉离进入山里隐居。
每天江涁便看书喝茶,薛婉离则随侍在侧。
这天,门外有了动静,薛婉离赶紧开门,一看,却见门外是一个她认识的人,这人搬家多年,没成想却在这种时候重逢。
“救,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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