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再度是坐回了石桌前,与之先前有所不同的是,现在的诸人都是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显得无比的平静。
“这些日子,都是麻烦你们了,不然的话,光是靠我一个老骨头,可没法去应付她,还要分心去找药草。”
过了片刻后,陈林站起了身,向着身前的几人郑重地说道。
从他的话语间,几人能够感觉得出其中所蕴含的真诚,陈洁毕竟是陈林最为重视的人,有这样的情绪,也实属正常。
“长老哪里的话,你们也曾帮助我们不少。”
“还授我功法!”
“还帮我赶跑了一些混蛋!”
孙天明等人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说着,同样也是在安抚着陈林,唯独没有说话的只有林晨。
他神情严肃的站在那里,陈林的话,林晨自觉得的受之不起,毕竟不管怎么说,此事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的缘故,陈洁也不会如此。
要说感谢,林晨才应该是感谢他们才是,是在他们的帮助下,陈洁得到了极好的照料,这也才让林晨外出寻药没有了后顾之忧。
否则若是没有治好陈洁,林晨将会有挥之不去的压力感。
不过这些,林晨终究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在石桌上端起了一杯茶水,随即一饮而尽,却是以这股清茶以替浊酒,似是在向众人敬酒一般,待饮完后,才是坐了下来。
气氛在这一瞬变得郑重了起来,许是因为着这样的原因,诸人都是未有说话。若是真论人情,这个东西可是难以说得清楚。
银月高高悬起,散下的余晖,映衬出这些都在等待着陈洁苏醒的诸人。他们忽而目光移向屋中,忽而又是垂下了头来,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水……”
在一股漫长的沉默之后,于陈洁所睡躺的屋中,忽而传出了一道十分微弱的声响,随着这股声动之后,原本是静坐在此处的诸人,猛地站起了身来,他们面露喜色,不由对视一眼之后,向着屋中小跑而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几人挨个挤进了屋中,借着透过窗棂洒进的光亮,他们得以看清陈洁此时的模样。
此时的陈洁躺在床上,她的手支在床侧,想要借着这股力量爬起来一般。
但不知为何,她仿佛是手足无力一般,显得十分疲软,几经动作,却没有动起身来。
林绾儿与孟杉见状,忙不迭地跑到了她的床侧,随即将陈洁从床上给挽了起来。
而林晨在这时也倒好了荼水,递给了孟杉,又被她喂给了陈洁。
咕咚咕咚地几声喉动间,那股清茶便已经光了。
可陈洁似乎显得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模样,她睁着水灵的眼睛,望着诸人。
……
在快是要将水壶中的茶水喝个干净之后,陈洁这才轻喘着长气,脸上露出了一些满足的笑容来。
“我睡了多久?”
陈洁坐在床上,抬眼望着眼前十分紧张的诸人,张口便问。
“不久,也才差不多半天多的时间。”
陈林估摸着算道。
“是吗?”
陈洁撺掇着鼻,仿佛显得有些迷惑一般,她微晃了番脑袋,但就在这般的晃动之际,却显得有几分的酸楚。
她稍稍是恢复了些许气力的手臂抬了起来,玉于便是按在了那疼痛之处,轻微的揉动了起来。
陈林见状,不由的轻垂着眼睑,掩嘴干咳了一声,因为这陈洁手所抚之处,并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先前陈林所击的地方。
为了让先前的陈洁陷入沉睡当中,陈林显得有些慌乱,便是用了点力气。然而事实上,除了这个蛮力之外,还有着其他办法可以让陈洁熟睡下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我昏睡了很长时间。”
陈洁蹙了蹙眉,如是说道。
“你的意识先前受了损伤,现在或许正是在修复当中吧。”
陈林听闻之后,便是说道,先前柳青寒疗伤之时,陈林在场,他最是看得清楚。
在柳青寒将那些黑煞气息给尽数的祛除之后,其中被黑煞气息所团团围困的意识便是从其中解放了出来。
而这些个解放而出的意识,便是随着陈洁先前的意识缓缓的交融,这便是需要时间去修补。
而现在,陈洁虽然是醒转了过来,但两者间的意识显然是还没有完全的交融一起,这才让她显得对于时间有些模糊。
“没关系,你再是睡一会儿,便就好了。”
陈林说着,便是示意着孟杉与林绾儿将陈洁再度放倒在床上休息。现在的陈洁需要静养,显然是不适合过多的吵闹。
“好。”
陈洁确实觉得自己有些困倦,尤其是脑袋,更是十分昏沉,伴着一些微的酥麻之感,让得陈洁既是提不起来精神的同时,又是精神不振。
所以她便没有抵触,躺倒在了床上,甚至是没有与人打上一声招呼。
在她阖目之后,这些人便也是齐齐退了出去,未在此处多做逗留。
虽然现在他们又是站在了门外,但此刻的心情,却远远是比先前要好得太多了,毕竟看着陈洁已经清醒了过来。
她看上去虽然十分疲累的模样,但也是恢复了神志一般,这也是让她们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既然现在陈洁并无大碍,也是该告辞了。”
孙天明冲着几人抱拳作着揖,旋即便也是准备离开此处。
先前在那块战场之时,他受的伤最重,这也是因为吃了那个异物一记重击的原因,虽然在那里已经复原了一些,但毕竟是在外处,时间局促,自然来不及彻底的恢复过来。
现在也算是了却了陈洁的事情,孙天明自然也不在此地多做逗留了。他也是需要去找个僻静之处好生修养一番。
“去吧。”
陈林点了点头,也是明白了孙天明的意思,现在的陈洁无碍,陈林也不愿让他们苦等,所以当下也是点了点头。
在他点头之后,孙天明便是离开了此处。
林晨也亦是如此,只不过他并不是回去疗伤,而是要看看身体内部的状况,先前所发生的种种,他都不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