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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抬手拦下文慧递来的蜜饯。
    一腔苦意弥漫,她忍不住在椅子上缩成一团。
    第一回·诱慕(四)
    “文慧,文慧?”午夜的列车,只剩 {爱吃肉的小/仙`女独.家.整.理} 下轰隆的行进声和窗外的阵阵风声。文慧不知何时已经倚在桌前沉沉睡去,她忙了一天一夜,真的太困了。
    沉落见她怎么也叫不醒,索性绕过她自己端着茶壶去包厢外接水。
    “徐小姐,少佐吩咐过为了保证您的安全,您不要在随意在车厢内走动,有什么事您交给我吧。”车厢外的日本士兵听到门响,猛地从瞌睡中惊醒。
    沉落晃了晃手中的水壶,轻轻拍拍瓶身“没水了,文慧睡着了,我想找人替我打水。”
    “那交给在下。”
    “嗯。”沉落将水壶递给他,不经意地扫视了车厢尽头的昏暗一眼,正欲扭身进屋,火车却猝不及防地晃动起来,她忙撑住墙堪堪稳住。
    前方有了亮光,想来是到了沿途一站。她对那士兵微笑一下,回到自己车厢撑着头坐到窗边。
    不一会,车子摇摇晃晃停下来,窗外的站台上稀稀拉拉地散落着几个人,几个人托着沉重的行李下了车,又几个人上车。乘务员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又等了一会,重重地关上车门。
    发车前,日本士兵送来热水,沉落让他放下后送他出门。她靠在门上,闭着眼似是累极了,可睁开眼那眼中忽的又恢复了几分神采,她走到桌前取出钢笔支起台灯小心翼翼地画起简笔画来。
    次日清晨,文慧醒来时却见沉落不知何时趴在桌前睡过去了,脚下的纸篓里全是很粗糙的画。文慧无奈地笑笑,唤来卫生员将纸篓清空。
    临近中午,沉落被文慧叫醒“小姐,我们快下车了。”
    “清桐还没醒?”
    “嗯。”
    沉落和文慧一起看向仍然沉浸在睡梦中的清桐,对着苦笑一下。
    “小林这药劲太猛了。”
    “不过倒也给小姐省了不少麻烦。”
    “是啊。要不这丫头不晓得又该如何盘问我一路了,我还要哄着她,享善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好差事。”沉落无奈地摇摇头,倒了茶漱口“对了,我那些画呢?”她低下头皱着眉找了找。
    “啊?被我丢掉了,您不是一向?”
    “算了,反正画的不好看,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弥生画的一半好看了。”
    文慧看着她嘟着嘴苦恼的样子扑哧笑了。
    车厢黑了下来,进了隧道。
    “这出了隧道就快到了吧?”
    “嗯。”
    “那快帮我收拾一下。”
    “好,小姐别急。”
    清桐醒来时,发觉自己躺在一件陌生的洋房里,身边的女子见她醒了顾不上她探寻的眼神,忙起身叫到“老爷,夫人,清桐格格醒啦!”
    “这是哪啊?”清桐看着陌生的陈设,眼神中慢慢布满了恐惧“我怎么在这?徐沉落呢?”
    “哎呦,清桐格格,这是享善大人在关东州的官邸啊。”
    “关东州?我怎么?”清桐还要问什么,猝不及防间被一个温软的怀抱抱住,她转过头是一个穿着宽大旗袍的女子。
    “清桐,你感觉怎么样?”
    “哥哥?我是在做梦吗?我记得我不是在北平吗?怎么?”清桐看着熟悉的男人,歪歪头。
    “怎么会是梦呢。徐小姐将你一道从北平带回来的,沉落,告诉嫂嫂,你有没有受伤?”绣懿松开怀里的清桐,坐在她身边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满眼关切。
    “没有啊。”清桐茫然道。
    “那极好。方才徐小姐把你送回来,眼下正在前厅等着你的消息,你先和你嫂嫂好好说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去送送她。”享善见清桐面上没什么大碍,便也放下心来吩咐完转身走了。
    “来,桐儿,和嫂嫂好好说说,算起来我们自已经五年没见了,我们清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绣懿温婉地替清桐理了理衣衫。
    “嫂嫂。我还好,就是祖母她去年去了沪上陪姑姑,我留在北平读书。可谁知七月末北平沦陷,全城都沦落到那群恶魔手里,家里的嬷嬷们和家丁提前接到哥哥的消息将我带出城避难,可日本人很快对华北进攻,我和他们失散了,险些送去慰安所,日本人真该千刀万剐!”清桐说着便激愤起来,手上忍不住攥紧了衣袍的角眼中涌出大滴大滴的泪来。
    “哎呦,我的好妹妹嫂子知道你受了大委屈,可如今在这关东州我们可说不得这样的话。”绣懿脸色一变慌忙将她揽在怀里伸手去捂住清桐的嘴。
    “嫂子,哥哥是不是投靠了日本人,做了汉奸!”清桐挣开绣懿的手,眼中的泪又多了,她压低声音愤然问道。
    “这,乱世中,身不由己。况且,我们叶赫那拉氏是慈禧太后嫡系,自然要维护陛下正统,你兄长忠君爱国,如今陛下重新建立满洲国,他怎么能不遵皇命?况且,陛下也是权宜之计,来日复国……”
    “够了!嫂嫂你别说了。在清桐看来,忠君和与虎谋皮是两码事。”
    “清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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