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放开我!”糖莲子脑袋一嗡,即使隔着面具她特也依然能感受到男人冰凉的薄唇,那唇在她唇上肆意游走啃咬,明明很屈辱,但是她却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他让她想到一个人,莫销魂。
不,怎么可能……
她还来不及思考,那邪恶的男人已经开始去撕扯她的衣服,只听撕拉一声,她身上的衣裙如凋零的花瓣破裂开来,隐隐露出两团雪白若隐若现的遮挡在层层叠叠的布料中。
“啊!不,不要!”糖莲子惊叫一声,伸手想要捂住,双手却被眼前的男人紧紧按住,她脸颊一红,眼泪如泉水般涌了出来,清澈的眸子又惊又羞又怕。
莫销魂看着她哭成这样,眸子顿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减慢,只看着她哭花的小脸有些发怔,看着她这样子,他竟然觉得有些心疼。
就在这走神之际,只见筮坞戍染血的手指中灵符一闪,那只银色蛟龙不知从何处飞奔而下,直朝着莫销魂后心抓去,莫销魂没有防备,只觉后心一阵锋利剧痛,再回头时后心已被龙爪抓出两道深深血痕。
那银色蛟龙怒吼一声,银白色的尾巴朝着 莫销魂用力一甩,张开大口喷出一团如浓雾似的冰寒血烟。xIAοsんμǒ.Цk
待那血烟散去,筮坞戍和糖莲子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见,就连那只银色蛟龙也没了踪影。
几百里外的虚空之上,银蛟背着筮坞戍和糖莲子在空中疾驰飞掠,耳边呼啸而过的寒风吹的她睁不开眼睛,但是那股血腥之气却挥之不散的在萦绕在她身边,那血腥之气让她一阵浓烈不安,她捂紧胸口,正想问筮坞戍的伤势,便见那银蛟猛地一震,失去平衡似的带着他们俯冲下去,狠狠摔在了黄沙之上。
“筮坞戍……!” 糖莲子费力的从沙土中爬起来,不顾身体的疼痛跑到她离她不远处,那浑身是血近乎昏迷的男人身边,不停摇晃着他的身子,眼泪不停的掉落下来,焦急唤道,
:“筮坞戍!筮坞戍!你醒醒!你醒醒啊!”
筮坞戍微微睁开眸子,脸色灰白的咳出一口黑血,缓缓撑起半个身子,神色虚弱至极:“……我没事”
他这个样子,哪里像是没事,他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她担心,糖莲子又岂会不懂,她勉强忍住眼泪,看着快黑下来的天色,知道他们不能再这荒漠中耽搁,一定要快点离开这里才行,好在前面不远处就有一个绿滩,远远望去依稀似有炊烟袅袅。
一个时辰后。简洁的农家小院中。
“糖姑娘,你一晚上没吃饭了,喝点粥吧……” 一个红衣少妇推开门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那少妇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 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 ,别有一番温柔可人,惹人怜惜。
“谢谢你,红妆姐姐……可是,我吃不下……” 糖莲子摇了摇头,转头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筮坞戍,眼泪在眼眶边摇摇欲坠,她紧紧抓着筮坞戍的手,贴在自己泪水涟涟的小脸上,
“筮坞戍……我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吧……我保障以后都会听你的话,再也不到处乱跑,再也不惹是生非,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快点醒醒,你不可以死……呜呜……”
她说着说着又说不下去了,越想越伤心,索性一下子扑到他胸膛上放声大哭起来,她哭的很是伤心,任红妆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去,只是埋在他胸口上不停哭着,直到她耳边传来一道低沉冰凉的声音,
“你吵得我头很疼,能不能让我安静睡一会儿?”
糖莲子娇小的身子一震,满脸泪水的抬起头惊喜的看着他微微睁开的眸子,虽然他的脸色仍是虚弱不堪,但总算是醒了。
“你醒了?!!太好了!”糖莲子神色一喜,急忙用手擦拭着脸上泪水,一把用力握住他的手,眼泪却又忍不住泪了下来,红着眼睛直直盯着他叫道,:“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筮坞戍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睛,藏紫色的眸子流光闪烁,划过一抹不知名的波光,最终又归于岑寂,他看着她,那一向清冷的唇向上微微扬了下,:“纵然我想死,被你这么吵闹了一晚上,也不敢死了……”
糖莲子被他逗得一乐,含着泪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语气任性而又蛮横:“我不管,就当这辈子是你欠我,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许死,就算再辛苦我也要你活着!永远都不许像这次一样丢下我一个人!”
她见筮坞戍沉默着不说话,不由又有些急了,抓着他的衣袖摇晃着催促道,:“你说话呀!快点答应我!”
“……我尽力”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 糖莲子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小嘴微微撅了起来。
筮坞戍看着她晶莹闪烁,宛若水晶般清澈透明含着隐隐泪光的眸子,一种异样的感觉流人五脏六腑,他微微低垂下眸子,看着她紧紧揪住自己衣袖的雪白手指,轻轻点了点头,
“好,……我答应你……”
糖莲子脸上立时露出一抹比花还绚烂娇美的笑容,身子往前一仆,猛地抱住筮坞戍,忘情叫道,“嘻,太好了!那我们一言为定!”
筮坞戍看着眼前扑过来的香软,身子立时微微一僵,糖莲子身上那有一股清甜的花香,让他的脸颊不由的泛起不自然的微红,糖莲子似是也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脸颊也是一红,急忙往后退了退,支支吾吾的低头绞弄着手指,:“对不起,我,我只是太开心了……嗯,粥,粥有些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说罢,也不等筮坞戍再开口,就端起那碗热气腾腾的粥,羞红着脸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只留下筮坞戍一人像是根木头似的坐在床上。
蓬莱。
舞花娘缩在角落里,身体微微一动,后背便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那鞭伤纵然过去了十多日,却还是痛的她欲生欲死,她轻轻掀起衣袖,一道刺目的暗红立式暴露出来,她咬了咬牙,将金创药撒了些许上去,锐利的痛楚让她不由皱紧了眉头,呻吟了一声。
“要不要我帮你?” 春无踪幽幽闲闲的走了进来,春水潺潺的声音随着他走路而响动起来,仿佛他所过之处,都在下着冷冷春雨。
舞花娘瞥了他一眼,将脸扭到黑暗处,不理会他,她身上这狠厉的鞭伤都是他给自己的,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
“怎么,还在生气呢?”春无踪阴柔的脸上漫起一抹笑容,他轻飘飘的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抚摸着她乌黑的青丝,脸上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何必这么小气,我毕竟没有对你的脸下手,不是么
舞花娘瑟缩了一下,下意识的伸手去捂住自己的脸,目色有些惊恐。
春无踪又笑了笑,伸手覆上了她娇美如花的面容,声音轻柔如泉水,:“事情失败了,总是要罚的,正如成事了我自然会赏,一个道理,我让你去色诱他,你失败了,挨这几十记鞭子,才能长记性,学会如何动脑子。换一个角度想,我这也是在教你……”
“你又想让我为你做什么?”舞花娘微微侧了侧头,皱眉躲开了他的手,相比他的狠厉,她更惧怕他这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那阴森森的手总能让她每一个骨头都冻得咯咯作响。
“你不喜欢我碰你?”春无踪的眸子眯了一下,阴柔的脸上似多了一层阴云。
“换做你是我,你也不会喜欢” 舞花娘自言自语的低语了一句,清潋美丽的眸子直视着他道,:“你要我做什么,不如直说”
春无踪凝视了她片刻,唇角冷笑了一声,背过身去缓缓道,“你可听说过人彘?
“人彘?! ”
药仙谷。
一阵清越笛音袅袅传来,霏云敛正在山中采药,听着那笛声如此悦耳动听,不由循着笛声一路走了去,待走到那冰泉时,便看见韶华年一身素白锦衣坐在青石上,看着眼前含苞待放的花苞,手中拿着一把短笛,那玉笛通体青翠,在夕阳之中宛若一块碧玉。
别人穿白衣或是显得清淡无争,飘飘欲仙,或是显得洁净素雅,满身书卷气,但是韶华年一身风流潇洒的气质即使是在寡淡的白衣下,也彰显的淋漓尽致,更显浪荡不羁,宛若闲云野鹤。
听见脚步声,韶华年停了曲子,转头朝他看过来,那双沾染春花秋月的桃花眸子微微弯了弯,
“原来是霏神医啊……”
霏云敛面色微微有些不自然,拱手道,:“韶公子切莫这般叫,我还未曾出师,更不敢自称神医……”
韶华年不以为意的弯唇一笑,目光灼灼看着他:“现在不是,以后未必不是”
霏云敛没与他争辩,只是转眸看着他手中玉笛,有些歉意道,:“方才采药时,突闻笛声清越动听,便闻声而来,不想却是打扰到公子雅兴,实在抱歉……我这就走……”
“且慢,我这正好有坛女儿红,霏神医,可愿与我同饮?”
“都说莫唤我神医了……”霏云敛微微拧了些秀眉,再次纠正道。
“好,那霏……大夫,可愿陪我喝两杯?” 韶华年忍笑改口,他看着对面男子那和善温润,儒雅清隽的面容,就忍不住想逗弄他一番。
“我不会喝酒……” 霏云敛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烈酒伤身,韶公子也还是少喝些吧……”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韶华年不以为意的笑笑,拿起酒瓶仰头又大口饮了几口,微微叹了口气,:“何以解忧,唯有杜康……若是人生没了美酒相伴,纵然是长命百岁,又有何意思?”
霏云敛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他那软塌塌垂下来的左手,犹豫了片刻,开口道,:“你的手何时伤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公子的手可否让我看看?”
韶华年摇了摇头,将手往袖子里缩了一下,:“不必了”
“若我看的没错,你的手是新伤,若是治理得当,或许还会有复原的机会”
韶华年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摇头笑道,“可我并不想治好这只手”
“为何?”霏云敛惊诧反问,从小到大,他只见过多少人拼命来到药仙谷跪拜求生,想尽办法治好自己顽疾,却从未见人会拒绝医治的机会。
韶华年仰头看着远方青翠苍山,模糊一笑,说了一句霏云敛听不懂的话,:“因为……我要他欠我一辈子,只要他觉得欠我,就不会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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