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离开沈氏,她花了大力气把沈烁熙的好友文华挖了过来,其实她看中的并不是文华的能力,而是她对沈烁熙的那份熟悉与关心。俩人也算是青梅竹马长大的,文华对沈烁熙怎么样,沈妈最清楚不过,有她陪着沈烁熙,总算是能放心一些。文华原本是不愿意来的,但听到沈妈动容的说着沈烁熙现在面临的困境,她终究是不忍心,还是来了。
文华细心谨慎,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观察入位,一时间让沈烁熙有了宋年年的感觉,身边多了这份熟悉感与有利的帮手,她也姑且可以喘息一番。
又是一日下班,沈烁熙如常一样买了贺茵最爱的菜,准备大显身手一番,可回到家,面对空空的卧室,她靠着墙,心一点点冷下去。
梳妆台上,贺茵的便条是那么的潇洒不羁——我想一个人静静,放心。
一个人静静?
沈烁熙的脸色变得苍白,放心?直到这一刻,沈烁熙心中一直憋闷已久的苦楚爆发,贺茵,贺茵,你说的轻巧如意,你究竟把我当作你什么人?
贺茵走的轻松极了,她除了给沈烁熙留个一个便条,还给贺颖发了一条短信,除此之外,没有通知任何人。
贺颖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贺茵就这么无缘无故的人间消失,分公司那边早就乱成了一团,她要收拾乱摊子不说,还要对付那些早就对贺荣集团虎视眈眈别有用心的炒作人,以防止乱上加乱,再闹出什么幺蛾子。贺颖的手腕一向拒绝,她是宁可壮士断腕也绝不留有二心不忠的人在身边,一时分公司让她整顿的人心惶惶,大家都开始思念贺茵。
就在俩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之际,贺茵拉着行李箱去了乌镇,她找了一个不需要身份证的典雅幽静宾馆,就这么住了下去。
夜晚,她会去酒吧喝一杯酒,借着昏暗的音乐,放纵自己内心的压抑情绪,可贺茵却从不买醉,她内心清楚得很,沈医生是有她的底线的,她还不舍得……不舍得就这么放开她的手。
手机是一直没开机,早上的时候,贺茵会在湖边坐一会,看着湛蓝的湖面防空大脑,她带来了大学时期的吉他,没事的时候即兴弹唱,日子虽然过的清淡,但也放松。
这段时间,她没有去让自己想那么多以后未来的事情,只是静静的放空,从身到心再到大脑,她已经不再沉睡,时间是个可怕又奇怪的东西,仿佛任何东西任何剧烈的情感,经历它的蜕变,都会复原痊愈。
又是一个午后,贺茵照常弹着吉他,一曲完毕,她微微皱了皱眉,睁开眼睛。
不远处,一身白色长裙,披散着长发,长相清冷却精致的女孩看着她微微一笑,“你好。”
贺茵盯着她看了看,总觉得有些熟悉。
女孩对于她的冷淡不以为意,她看着贺茵问:“我可以坐下么?”
贺茵木然的点了点头,女孩坐在了她身边一侧,在贺茵打量她的功夫,她一转身,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提琴,“这些天我听过很多次你弹吉他。”如果不是贺茵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她早就要上来切磋一番了。
以音会友,这是大学时期贺茵最爱的事儿,她看着女孩掏出小提琴,爽快的随着她刚才即兴的调子拉了一首,音律一模一样,丝毫不差。而且女孩举止间那份姿态,那份气质,可见家教不凡,对音乐的培养也是自小贯穿的,整个人散发着独特的魅力。
贺茵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女孩抿嘴轻笑,“还没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萧宝贝,你可以叫我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小贺总要开始另一番人生了,现在是遇到贵人的时刻,咳……
第44章
对于萧宝贝的自来熟,贺茵一时间没能接受。
到是萧宝贝,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她继续拉着小提琴,只是这次不再是模仿贺茵的调子,而是换做了自己的原创。
旋律很美妙,而且不拘泥于俗套,很有自己的思想在。贺茵骨子里本是一个骄傲的人,如果有人一来上就搭讪,她一定不予理会,但像是萧宝贝这样“炫技能”型选手,她的心底还是很敬佩的。
俩人的话不多,音乐上的交流到是不少,这个世上没人喜欢孤单的滋味,难得的,这些日子以来,贺茵的心情总算好了些,而萧宝贝有自己的魅力所在,她虽然话不多,但谈吐间都是让人如沐春风的惬意感。俩人只谈音乐,很少谈其他。但尽管如此,贺茵也能感觉出萧宝贝出身不俗,毕竟无论是她的穿着和谈吐,都带着一种灵气,这种灵气在现在的社会并不常见,那一定是被父母呵护在手心不被人沾染的。
基本上每天上午,贺茵都不再是一个人,一壶茶,一首曲子,俩人或是弹奏或是赏析,日子过得不紧不慢,除了对沈医生的思念,贺茵已经有一种“隐归山林”的恬淡感。
到是一日,她想念沈烁熙,在即兴弹奏一首曲子后,贺茵没有听到萧宝贝往日的赞扬,反而是看到了那莫测的眼神。
“怎么了?”贺茵掩饰性的偏了偏头,萧宝贝淡淡一笑,“你有心事。”
贺茵不出声否认,音乐可以表达一个人的心境,她相信萧宝贝早就意识到了这点。
“是爱人么?”向来不多问的萧宝贝侧头看着贺茵,眼里带着一丝丝纯净,这一丝纯净打开了贺茵的心房,让她不想去隐瞒什么,“恩。”
“有爱人是一件多好的事儿,为什么要躲到这深山老林里?吵架了?嗯,不像呢,吵架不会这么曲调不会凄凉缠绵。”萧宝贝虽然年轻,但那一双眼睛却像是精灵一般似乎能看透一切,她的眸子有些淡,不笑之下有些冷漠,乍一看起来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但在她身上却不显任何突兀,如此的和谐。
贺茵叹了口气,“并不是不想念,也不是想要逃避,只是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可以说一说。”萧宝贝微微的笑着,贺茵盯着她看了一会,她苦涩的笑,在陌生人面前似乎更加的能畅所欲言,“一夜之间,姐姐不再是姐姐,仇人不再是仇人,父亲不再是父亲,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似乎化成了泡影,以前所执着的也在瞬间发现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萧宝贝听得很认真,她并不像其他的聆听者那般只知道“嗯嗯”的示意,她认真的分析:“没有父亲么?到也不算什么,我从生下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