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吴用秘密派了人去大名府给梁中书送信,本以为信中的要求定是十拿九稳的事,谁知结果却大出他们的意料。
梁中书不仅没有放卢俊义,还对宋江的请降置之不理,直接便把那使者的脑袋给砍了,悬挂于城楼之上。
宋江得知了这么一个情况后,顿时又惊又怒,万没料到那梁中书如此不识好歹。
他与吴用商议一番后,决定再次起兵,携大胜朝廷官兵之势,一举攻下这大名府城来。
到那时,看他梁中书还敢不敢说半个不字!梁中书是蔡京女婿,若是能把他“说服”,为梁山招安之事牵线搭桥,必能事半功倍。
这一日,宋江与山寨中的众头领饮宴,庆贺击败关胜官兵的事,筵席气氛正浓时,宋江却忽然潸然泪下,众人忙问何故,他才说是突然想起了卢员外还陷在大名府的囚牢之内。
“前番攻打大名府,本是为了救出卢员外来,最后却功亏一篑,致使卢员外至今不曾脱身,宋某实在是寝食难安。”
李逵听后,大声叫道:“哥哥无忧,俺们再去打他一次大名府就是!”
众人听后,都随声附和起来,孙立、雷横更是当即请做先锋。
宋江见此,暗自点了点头。
因为晁盖之事,他现在每次出兵都要绕个大弯,幸好如今走了花荣后,偌大个梁山,已经是无人再提起攻打曾头市为晁盖报仇的事了……于是休整了三天后,梁山再次起兵上万,以“病尉迟”孙立为先锋,浩浩荡荡的杀向了大名府。
渡过黄河后,为了避免上次李庆、张顺火烧渡口的事情再次发生,宋江专门派了较为持重的欧鹏、马麟、薛永三人留下把守。
穆春、穆弘兄弟得知这个情况后,心里颇有些怨愤,但宋江如今威势日益加重,他们兄弟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将怨恨的情绪怪罪到了李庆头上……却说梁中书此时正在城中,与刚病愈的索超饮酒。
这天,日无晶光,朔风乱吼,只见探马报道:“梁山泊军马上万,现今又杀入大名府来!”
梁中书听得,顿时目瞪口呆,杯翻筷落。
关胜与宣赞的残兵才从大名府经过,梁中书对梁山击败官兵的事也是知道的,却没曾想到,这梁山悍匪如此凶猛,才消停没多久,又要来打他大名府!闻达与李成却在这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似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瞒着梁中书。
原来,之前宋江派来的使者,压根就没见到梁中书,直接被闻达、李成挡住了,他们二人正想着以后击败梁山,洗脱屈辱呢,若梁山归顺了朝廷,他们还怎么报此奇耻大仇?
故而当得知梁山派了使者来后,闻达当即便将此人给杀了,却对梁中书说是外边的普通山贼,将头颅挂在城门上,以儆效尤。
这梁中书能如何想到闻达、李成二人竟如此胆大包天、擅自杀人哄骗他?
其实经过之前的连番战败,梁中书其实也对闻、李二人失望之极,有打算以后慢慢的替换掉他们。
此次亲自前来为病愈的索超庆贺,也正是在做此类打算。
那索超这时见梁中书被最新的情报吓到了后,便起身禀道:“前番末将中了贼自冷箭,不能拼尽全力,今番定复此仇,为留守击溃贼兵!”
梁中书大喜,便亲自为两天斟了热酒,立赏索超,吩咐道:“快引本部人马出城迎敌!”
李成、闻达也请命随后调军接应,若索超能胜,则争夺战功,若索超败了,再退回城内坚守不迟。
索超领兵,让人抬起了他的大斧,点齐兵马,直至飞虎峪下寨。
次日,宋江引前部众将,上高出处看先锋孙立、雷横厮杀。
三通战鼓罢,这里孙立出阵,对面索超不甘示弱,立即打马而出,二将都了只十余回合后,孙立便做不敌之状,匆匆撤退,索超得了一阵,也不追赶,欢欢喜喜的返回了营寨。
在后压阵的李成得知索超胜了梁山一场的消息后,顿时有些按耐不住了,翌日,李成也不在后边待着看戏,领兵来到了飞虎峪旁边立寨,谁知还没安稳妥当,宋江便让大军绕过索超军寨不打,鞭梢一指,大军直接朝着李成那边卷杀了过去。
李成军马顿时大败亏输,个个拼命逃跑,直至退入城去才罢,索超听闻战情时,其实就已连忙出兵救援,却见一会的功夫,李成那边就已经大败,根本无可奈何。
不过索超并未气馁,身边士兵虽少,却颇有斗志,远非闻达、李成所部能比。
因为在这大名府,底层的士卒都十分崇敬索超,只要他敢冲锋在前,所有人都肯随之与敌死战。
第二天,索超继续出寨寻战,又胜了一场,更加的士气高涨了。
不过在这天的夜里,吴用却指挥着步军,去飞虎峪外靠山边河狭处,掘; 陷坑,上用薄土盖住,翌日,云势越重,风色越紧,索超策马出寨,望见宋江军马各有惧色,东西策立不定,他大喜着向左右道:“贼人已经胆寒,今天定能一举将其击败!”
他当下便点齐了麾下的三千军马,蓦地冲杀了过去。
果然,宋江军马立即四散奔波而走,索超被的人都不理会,直望宋江的大旗急追,他却不知,宋江此时所逃的方向,便是那陷坑所在,专为把他引去那里,这才在前两日故意连败了两场给他,索超绰号叫“急先锋”,本就是个性急之人,现在又一心立功,解了大名府之危,别说想不到敌人有奸计,就算是心有疑惑,此时恐怕也是管不得这么多了。
“公明哥哥,快往这边来!”
只见前路有许多人在接应宋江,索超听后,怕宋江走脱,顿时急了,不顾身体,猛的挥着马鞭,飞疾驰向前。
忽然间,地面塌陷了下去,索超连人和马跌到了一个大陷坑中,上便兵马四起,倒勾齐出,这索超便是有三头六臂,也没处施展,直接被人生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