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重归_分节阅读_482
    “今儿从宁寿宫请安回来,就变了脸色。”白嬷嬷回忆道,“可巧了,今儿偏偏我就肚子有些难受,没跟着过去,路上出了什么事,见了什么人,还真不知道。如今想想,只怕着了别人的道了。”

    张启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脸上露出几分嘲讽的笑意,“老姐姐好歹也是个明白人。您说说,太子妃对咱们主子爷,可曾上心过。这都多长时间了,愣是没认出来。还得不怀好心的人提醒,她这才注意上。以我看,这不是担心主子爷,这是担心她的地位受影响吧。皇上刚收缩了她手里的宫务,今儿有人一念叨,可不就想偏了。其实,想偏了倒不要紧,我现在就怕她走偏了。”

    “这话怎么说。”白嬷嬷顿时有些着急的问道。

    “您说,这要是有人承诺这位,能直接让咱们家的小爷上位,咱们这位主子娘娘,还会不会在意主子爷的安危。”张启瑞压低声音问道。

    这话有些诛心啊!

    但白嬷嬷跟在万氏身边这些年,好歹也看透了一些她的为人。

    她看中的永远都是自己的利益!以前还不明显,因为以前的安郡王府,有主子爷在,才有安郡王府在。若是一个王府只剩下孤儿寡母,等着也就是没落。但现在就不同了,如果有人能让小主子成为太孙,万氏真敢……

    白嬷嬷脸上的汗滴滴答答的掉下来,“差点坏了大事。”

    张启瑞见白嬷嬷确实重视起来了,才松一口气。刚才那些话,他确实有些危言耸听,但看白嬷嬷的样子,只怕她也觉得太子妃是个靠不住的人。毕竟,她跟着太子妃的时间更长一些,也就更了解一些。“老姐姐,后院你可经点心吧。”

    白嬷嬷点头,“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出不了纰漏。”

    “有什么事,要及时告知一声,要不然,可就坏菜了。”张启瑞心事重重的再三叮嘱。

    “再不敢大意。你说得对,那位的人品,咱还是信得过的。”白嬷嬷深吸一口气,“主子爷既然敢这么安排,就自然有应对。是我失了分寸了。”

    “老姐姐嗳,你可算是明白喽。”张启瑞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去。“太子妃那里,你跟往常一样,能劝就劝,实在劝不下来,你也别言语。至于今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去查,你只当什么都没发生。敢挑唆太子妃,这背后的事就不简单。由着太子妃,也算是麻痹对方了。”

    “晓得了。”白嬷嬷郑重应下,才匆匆回了内院。

    张启瑞回头,这话得怎么跟这位主子回啊。说太子妃怕您把太子挤下去,自己瞒天过海,这不是棒槌吗。

    他都不得不佩服背后这人对人性的了解,这是把太子妃给看的透透的。

    但这事,能瞒下来吗。那位精的跟什么似得,说一句假话试试,他可不想以身试法。

    苏清河见张启瑞磨磨蹭蹭,心里大概就有了谱。要说心里不怒,是不可能的。这会子都紧要成这样了,她作为太子妃还出来添乱。为的也不过是私心。她也不想想,要是没有太子,他们孤儿寡母靠谁去。

    张启瑞站在那里,久久没有开口,不知道该怎么说。要真是说出来,他都觉得伤人。这位在东宫就真的自在了吗。他可是知道的,大夏天的穿着皮衣,李嬷嬷天天让他带着痱子粉。可想而知都遭的什么罪。更不要说繁忙的政务,细心的谋划,还得时时提防着被人揭穿。真是劳心劳力。如今被自己的嫂子怀疑有了异心,那真是能冤枉死。话在嘴里转了两圈,到底也没有说出口。

    苏清河疲惫的闭上眼睛,“不用说那些有的没的,你不说我也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我也没空跟她计较这个。我就想知道,这谁在她耳朵边嘀咕的。东宫是不是还是不干净。”

    张启瑞低声道,“说是从宁寿宫出来后,态度就变了。具体是在宁寿宫,还是在路上,奴才还没查清楚。”

    “看跟广陵宫有没有牵扯。”苏清河提箱道。

    “高贵妃。”张启瑞不由的道。

    “嗯!”苏清河淡淡的应了一声,就打发他出去了。此刻,她确实有些身心俱疲。

    李嬷嬷给她按着额头,“殿下不用跟一个糊涂人一般计较。”

    “我是懒得理她。”苏清河将整个身子都放松,“我这就怕她惹事。无知者无畏!我到现在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后院,白嬷嬷试探的问万氏,“您怎么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唬了老奴一跳。”

    万氏一叹,“也是我粗心,如今,我也闹不清楚真假了。只是,要真是她……事情可就不好了。那孩子长得跟咱们殿下可是一张脸,就怕皇上皇后爱屋及乌啊。”

    白嬷嬷明白了,这是怕主子爷有个万一,皇上会让公主这般继续的扮演下去。而一旦公主成事,又怕沈飞麟会取代自家的小爷。毕竟,那位小侯爷可是跟太子殿下最相像。

    白嬷嬷一笑,“就算主子的猜测有几分道理,您怎么不想想咱们主子爷。没有把握,主子爷会以身犯险吗。您想想皇上皇后,真有危险,两位肯放主子爷出宫吗。这里面还不定有什么故事呢。依老奴看,您还是宜静不宜动。”

    万氏一怔,“你这话也在理。”她深深的看了一眼白嬷嬷,话谁都明白,但要是能让自己的儿子直接上位,她又何苦自己战战兢兢的熬着呢。但这话还真不能说,谁也不能说。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但这个念头就像是扎根在脑子里一样,怎么也赶不出去。

    她自问,是不是自己真是这么恶毒的女人。但另一个声音却在耳边道,自古帝王的道路就是踏着别人的鲜血而来的。从来没有温情脉脉的时候。

    最是无情帝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