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迪自顾自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口热水,这才看向欧阳壹南,“那照你这意思,我还不能走了?”
欧阳壹南,“没有人有权利限制你的自由。”
杜迪,“那倒也是。
只是,我若是走了,恐怕这嫌疑就更大了吧?”
欧阳壹南平视着杜迪的眼睛道,“我在想,你到底是在担心离开波士顿会落人口舌呢?
还是在等什么人?”
杜迪,“当然是前者了,若说是等人,到也有,就是专门空出时间赴你的约了。
这不,你也见到了,可你却给我扣了这么大个帽子。
你来告诉我,我到底是走呢,还是留下呢?”
欧阳壹南哼了一声道,“我没有这个权力。
不过,此刻你怕是也走不了,那不如就吃饭?”
杜迪,“恭敬不如从命,那就不客气了?”
欧阳壹南一个请的手势,“杜公子随意。”
俩人第一次以这么赤果果的虚情假意之势谈话,让一边的安易和阿北都觉得浑身掉鸡皮疙瘩。
欧阳壹南这几天都没时间管公司的事情了,一头扎在冯天鸣的事情上,这会儿还没吃饭,本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这又陪着杜迪废话了这么久,真的拾起筷子就狼吞虎咽的大快朵颐了起来。
反观杜迪,人家倒是吃的蛮优雅的。
欧阳壹南刚吃完放下筷子擦了嘴,就有人探头探脑在门口对着安易招手了。
安易起身对欧阳壹南和杜迪他们颔首说,去去就来。
安易出去耽误了几分钟就折了回来,附在欧阳壹南耳边嘀咕了几句什么。
欧阳壹南听完后拧了下眉心,“确定?”
安易点头,“千真万确。”
欧阳壹南,“那照原计划做就是了。”
安易答了声是便出去了。
欧阳壹南似乎不是那么忙碌了,陪着杜迪喝酒聊天,他俩其实撇开冯家姐妹,本是可以做朋友的那种,毕竟旗鼓相当,可这事实上呢,俩人现在不但做不了朋友,还在彼此防备着,虚与委蛇着,相互应付且算计着彼此。
杜迪的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蹦出来了那天在机场看到冯梓鸣和冯雁鸣抱的那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了,便喝了口酒看向欧阳壹南,“南少今晚无事可做?”
欧阳壹南脑子里立刻就把杜迪的这句话和刚才安易汇报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剑眉一挑,酒杯搁在唇边,看着杜迪,“杜公子很忙?
有事情?”
杜迪摆手,“没没没,没有,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就等着见你了。”
欧阳壹南点点头,“好啊!那今晚咱们就不醉不归?”
杜迪的酒杯跟欧阳壹南一碰,“乐意之至。
不过,我这个孤家寡人喝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都不要紧。
你,可是有家室的男人哦!”
欧阳壹南深深的看了眼杜迪,“这个就不劳杜少操心了。
怕就只怕杜少在等什么人。”
杜迪,“都说了没什么人可等了呀!那既然南少无所畏惧,我何乐而不为了?
喝。
还有你俩,今晚都得喝。”
杜迪指着安易喝阿北道。
安易摇头,“我俩自然是不能喝的。
杜少就陪着我们家南少慢慢喝吧!我和阿北在外面守着,随叫随到。”
安易和阿北出了包厢,俩人倒是挺能聊得来,但是,彼此都不是省油的灯,话里话外都在套对方的信息。
而里面的俩人根本什么都没聊,就是没有前因后果的喝酒。
刚才,安易出去听他的一个手下说,骆迪迦已经抵达波士顿,下榻的酒店就是杜迪下榻的酒店。
如此,欧阳壹南便怀疑杜迪和骆迪迦有秘约,他就出了这么个下下策把他给拖住,好让他那边的人调查骆迪迦。
同时也好让安易和阿北聊聊看,杜迪到底和骆迪迦有没有什么交易。
杜迪又不傻,他现在也是吃一堑长一智了,喝酒也要小心防着对方,同时,他虽然不知道刚才安易跟欧阳壹南嘀咕了什么,但是,从欧阳壹南的态度一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要和他喝酒叙旧来看,应该是和他有关的事情。
既然被牵扯进来了,杜迪也不是怕事儿的人,他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连死和坐牢都不怕的人,还有害怕的事情吗?
杜迪给他和欧阳壹南各自倒上,端起酒杯看向欧阳壹南道,“这一杯喝了就各自随意吧!你今晚约我喝酒叙旧是假,实为是有事情。
那就把话说清楚吧!刀山火海都下过了,没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事情。
若是你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和我说,那我可就真的和你叙旧了?”
欧阳壹南颔首,“可以,想和我叙什么就叙吧?”
杜迪把玩着酒杯看着欧阳壹南道,“儿子都生了,就不打算请我喝你们一杯喜酒?
也好让我给你儿子补个红包啊!”
杜迪也是打听过了的,欧阳壹南和冯雁鸣是他出来后不久才结的婚,看样子那小子也就几个月大。
欧阳壹南也把玩着酒杯,看着杜迪不说话。
杜迪又道,“说起来,你欧阳壹南还欠我个天大的人情呢!”
欧阳壹南这才有了点反应,挑眉,“说来听听,我欠了你什么?”
杜迪,“我可是给念念当了几年爹的,你说这个人情还不够大吗?”
欧阳壹南点点头,“你若不说,我还真把这事儿给忘记了呢!那你说说看,要我怎么谢你?”
这次该杜迪愣了,须臾,他才嗨了一声道,“还真想不出来要你个什么谢礼呢。”
欧阳壹南,“那既然杜公子什么都不缺,我可就赖账了,过了今天,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是你不想要谢礼的?”
杜迪本是打算要和欧阳壹南聊一聊冯雁鸣和念念的,可这已进入这个话题,他才发现根本不是他想的那么回事。
欧阳壹南已经很介怀他提及冯雁鸣了,加上和那位二小姐的事,还是不提的好,免得一句话不和俩人掀翻了桌子就不好看了。
如今早已不是昔日的他们了,一句话不和就拿枪抵着彼此的脑门横了,现在真不是那么回事的事情。
杜迪摆手,“开个玩笑而已,给念念当了几年爹是真,但对于冯雁鸣而言是我欠了她的,于你而言嘛,还是算了吧!你也拿不出我想要的来,我现在可是什么都不缺的。”
当年,若是没有冯雁鸣,他怕还是个睁眼瞎吧!何来如今的风光了。
欧阳壹南瞥一眼杜迪,“看出来了。”
其实,欧阳壹南的心里还是吐槽了一句杜迪的,你丫的可不就是没有女人没有儿子,没有女儿么!还什么都不缺,真是不要脸到家了。
今晚,什么都可以谈,即使提一百句冯雁鸣和念念,还有欧阳壹南和冯雁鸣的小儿子都不为过,但是有个人是绝对不能提及的,那就是冯梓鸣。
这是天大的忌讳。
杜迪,“还是言归正传吧!说说冯天鸣吧!到底怎么回事?”
欧阳壹南,“你是真不知道?”
杜迪也不生气,“真不知道,也就是今天阿北出去被你的人陪着兜了几圈后带回来的消息,我才明白你的人这几天为什么总是跟着我了。
原来,我成了你的怀疑对象。”
欧阳壹南倒也没有绕弯子,但也没有说的那么详细,只说了句,“那小子被人给坑了,巨大的仙人跳。
差点把命搭上,你也知道的我岳父大人就那么一个儿子,宝贝的什么似的,这在毕业前期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你可以想象一下我岳父和岳母大人的心情。”
杜迪,“你不是手眼通天嘛?
这事儿你最在行,怎么还没有查出幕后老板?”
欧阳壹南叹息,“若是查出来,还用得着怀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