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山装嗯了一声便一直都处于闭目养神的状态,冯梓鸣想多说句话都没有机会,便也单手撑着下颌侧身欣赏窗外的风景了。
对面的年轻夫妇和另一男的不停的看冯梓鸣和中山装男子,而中山装边上的位置一直空着,他便往外头坐了一些,冯梓鸣的空间就大了很多。
许久过后,一站已经到了,中山装男子才睁开眼睛,而冯梓鸣也才回正了身体。
“扭着脖子不累吗?”
中山装男子侧过脸看向冯梓鸣道。
冯梓鸣摇头,抬手揉了揉脖子,“还好。
我可以问您个问题吗?”
中山转男子颔首,“可以。”
冯梓鸣,“您怎么知道我姓冯?”
中山装男子微微一挑眉,“不小心看见你的证件了。”
冯梓鸣狐疑的看着此人,回想了一番刚才的一幕,也未必全信了他的话,但也没再纠缠此事,微一点头,“今天,谢谢您!”
“嗯。
你已经谢好多遍了。”
男子依旧是严肃着一张脸道。
冯梓鸣有卧铺已经是八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列车长亲自待人过来帮忙搬行李的同时向中山装男子恭恭敬敬汇报说,正好空出来了两个卧铺的位置。
男子又是一声不轻不重的嗯字,起身,自己拿下来行李,看向冯梓鸣,“走吧!”
他并没有让列车长帮他们拎行李,和一列车员拎着箱子去了卧铺车厢。
软卧车票补好后,冯梓鸣才看清楚这个包间是豪华包,只有两张床铺。
她回来那一次和史航从上海往桐北的时候根本买不到这种卧铺,后来花了大价钱也才买到四床铺的那种卧铺的。
冯梓鸣目送列车员离开后,站在门口将门开着,而中山装男子已经放好行李坐在了床铺上开始泡茶喝了。
男子泡好茶后看了眼门口的冯梓鸣,“如果不放心可以把门一直开着。”
冯梓鸣看向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的目光指了下行李架,“行李放下,坐着说话吧!”
冯梓鸣没有关门,将行李箱放好,坐在了男子对面,“请问尊姓大名?
您为什么要跟着我?”
到这个时候了,她再看不出来这个人是跟着她的人那才叫傻子了。
男人喝了口茶后不及不许道,“受人之托。
冯小姐无需知道我的名姓。”
冯梓鸣,“受谁之托?
我父亲?”
男子继续悠哉悠哉喝茶,用眼皮子看了眼冯梓鸣,“都说了你无需知道是谁。
我只管保证你的安全即可。”
冯梓鸣抿了下唇,既然对方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便靠在被子上侧身歇着了。
虽然她是背对着男子的,可她的耳朵和脑神经一刻都不敢放松下来。
男子一个人喝了好几杯茶后也靠着身后的杯子枕头歇了一会儿后道,“冯小姐,你可以放松歇息了。”
语落,他已经起身,“你可以关门歇会了,我就在外面的凳子上。
有事随时吩咐即可。
他们要在火车上过夜的,此时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
冯梓鸣蹭的坐了起来,而后便站在了地上,看着那人道,“既然是保护我的人便没必要隐瞒什么,您若是不方便说您的姓名,那至少可以告诉我您是受谁追托,如此,我便可心安。”
从列车长和列车员对此人的恭敬来看,此人身份应该不一般。
这么一个身份不一般的人受人之托保护她?
冯梓鸣此话问出来后就一直盯着男子的眼睛,大有你若不说,我就不罢休的架势。
男子被冯梓鸣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目光收回,抬手屈指在鼻尖,须臾才抬眸看向她,“非要知道?”
冯梓鸣点头,“是的。”
“欧阳壹南。”
男子说道。
冯梓鸣先是一愣而后才微微颔首,原来如此。
此人的好多地方看着都跟欧阳壹南的某些气质有些像,当然,欧阳壹南本尊的真面目,冯梓鸣还没见过,她所见的欧阳壹南都是神话般的传说和报纸上的黑白相片。
“你和他是……”冯梓鸣的问话被男子一个阻止的手势挡了回去,“接下来,冯小姐就不要多问了。”
冯梓鸣愣了会儿,颔首,“我,懂了。”
这一路,冯梓鸣踏踏实实的该吃就吃,该睡就睡,便安全抵达了上海。
冯梓鸣在上海待了三天,住的是上海大饭店。
保护她的中山装男子住在上海大饭店一路之隔的一家小旅馆里。
从订船票到送她去码头上船,男子都和她是假装不认识的。
这虽然让冯梓鸣觉得很诡异,但是,她不能问,以勉给他惹上什么麻烦事儿。
码头,男子才将行李箱递给冯梓鸣,“我只能送到这里了。
冯小姐一路顺风,再见。”
冯梓鸣接过行李箱,“谢谢!”
语落她仰头看着男子的眼睛道,“您曾是欧阳壹南的战友,对吗?”
男子颔首,“是先生的属下。
还望小姐带我向先生问个好。”
冯梓鸣,“这个好,恐怕带不到的。”
男子挑眉,“此话怎讲?”
冯梓鸣,“我去新加坡。
他在波士顿,见不到的。
我也从没见过他本尊。”
男子狐疑的看着冯梓鸣,“你没见过他?
他,不是你姐夫吗?”
“哼。”
冯梓鸣冷笑一声道,“他告诉你,他是我姐夫了?”
男子颔首,“是啊!”
冯梓鸣撇嘴,“听他吹牛。
我姐姐可还没嫁给他呢!这个姐夫八字还没一撇呢!”
冯梓鸣语落,又道,“不过呢,你那位昔日上司已经有女儿了。”
男子更加惊讶了,“他都没结婚哪里来的女儿?”
冯梓鸣,“谁说没结婚就不能有女儿了?
人家女儿已经三岁多快四岁了,漂亮的跟洋娃娃似的呢!”
一说起念念来,冯梓鸣简直是眉飞色舞的,所有的阴霾都烟消云散了。
男子被冯梓鸣的话惊得脸上表情和眼神各种精彩变换,须臾才道,“你姐姐就是因为这个不嫁给他的?”
冯梓鸣,“因为哪个?”
男子,“他有女儿啊!”
冯梓鸣一下子就笑了,但也只是笑了下就恢复了严肃,“那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女娃娃是他和谁生的?
快四岁了?
这……”怎么可能?
四岁,那就是五年前有的孩子,可是五年前的时候欧阳壹南不还在国内的吗?
这也太诡异了吧!“很好奇吗?”
冯梓鸣问道。
男子摇头,“不好奇。”
语落,他看着冯梓鸣道,“冯小姐,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先生人可不是,怎么会……”冯梓鸣勾唇笑得皎洁,“那以你的意思我胡说八道?”
男子摆手,“就当你一小孩子瞎闹。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有机会见到先生了替我问个好。”
冯梓鸣,“我才没有胡说。
我告诉你,那小女娃叫我小姨的,我看着她长大的。
懂吗?”
冯梓鸣说完就拎着箱子走了。
“哎?
你回来,等等~我还有话没说完呢!”
男子急忙喊道。
冯梓鸣回头,“说吧!”
男子盯着冯梓鸣的眼睛,“开船的时间快到了,你不要胡闹,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冯梓鸣,“可以啊!那你得告诉我您姓什么,叫什么吧?
不许瞎编个名字骗我。”
“先生,他的病可有好些?”
男子问道。
冯梓鸣,“他什么都没告诉你吗?”
男子点头,“不宜多说,所以,先生只说拜托我保证你在华夏的安全。
其他什么都没说。”
冯梓鸣,“那您告诉我,尊姓大名?
我就告诉你一些你们先生的消息。
我还有他女儿相片呢,想看吗?”
男子微微咬了下牙,“许绍辉。”
冯梓鸣点了点头,“名如其人。
应该是没有骗我了。”
许绍辉看着冯梓鸣挑眉,“先生病情如何?”
“做了开颅手术,听说已经痊愈了。
正在大刀阔斧发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