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念念被冯天鸣从欧阳壹南手里抱走了,念念趴在冯天鸣的肩膀上对着欧阳壹南摇手的同时,不停的对着他飞吻。
欧阳壹南趁着所有人不注意一把握住冯雁鸣的手腕,扣住她,但是,他的目光是看着念念的,也对着小家伙招手,直到他们所有人都走出了楼道尽头,再也看不到了,他才收回目光看向冯雁鸣,“我能抱抱你吗?”
冯雁鸣抿着唇看着欧阳壹南的眼睛,须臾才道,“只能抱一下。”
欧阳壹南点头,而后将人拉进怀里,这一抱,欧阳壹南整个人就僵住了。
怀里的女人抱着都有些铬人,欧阳壹南合上眼睛,大手揉着她的发丝道,“都怪我……”冯雁鸣摇头,“不说这些了。
你好好治病吧!”
语落她抬起头朝后退了一步,可她人还在欧阳壹南的控制中。
“什么时候才可以好起来?”
欧阳壹南双手握住冯雁鸣的肩膀道。
冯雁鸣眨了下眼睛,表示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一般疑惑的看着他。
欧阳壹南抿了下唇继续道,“你不振作起来,我怎么放的下心躺在病床上?”
冯雁鸣又眨了眨眼睛道,“不用管我。
我很好,很快就会正常。”
哎!欧阳壹南叹口气道,“八十斤都不到吧!”
冯雁鸣翻了某人一眼,“胡说,八十五呢!”
欧阳壹南用手去在她的头顶和自己之间来回比划,“一米六八,八十五斤,严重营养不良。”
语落,他的左手小心翼翼附上她的脸颊,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坚强勇敢的姑娘,要往前看,嗯?”
冯雁鸣抿着唇看着他不说话。
欧阳壹南又道,“你是知道的,我不会说好听话安慰人。
你若是不好,我也好不起来啊!”
冯雁鸣翻着眼睛看着他不说话,脑子里是他当年在山上和拉姆林子说说笑笑的一幕幕,那些镜头被她记的太过清晰,比她自己的过往还要清晰。
她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会去和一个已故之人计较,可她就是生气。
那年的巴黎大酒店的一夜荒唐,他竟然在酒精麻痹下完全不清醒的情况下叫了一声拉姆林子的名字,这是她气他不想理他,不想找他的所有,她为他生孩子只是担心他战死疆场而绝了后,可她九死一生给他把孩子生下来后,他竟然活得好好的都不找他。
在冯雁鸣的心里,欧阳壹南怕是真的不知道和他纠缠了一夜的女人是谁吧!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去找过她……想到那年在岭南山上,他那般恶劣的态度对待她,他给拉姆林子立了墓碑,墓碑上刻的字是欧阳壹南之妻。
巴黎大酒店的荒唐旖旎中,他竟然叫了一声林子……想到过往的种种,冯雁鸣的头蹭的朝后一躲,很是刻意的就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站在距离他安全的距离外,也不去看他,眼底和脸上都是无比气愤的恼怒,语气就很不好了。
“你明天路上注意安全。
我走了。”
语落,冯雁鸣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欧阳壹南蹙眉看着她走的匆忙的脚步,眉眼眯了起来。
紧走几步就把冯雁鸣又给拽了回来,但是,现在的他也是不敢强迫抱她或者更进一步了,只是把她来回来,看着她愤怒的眼神道,“念念刚才叫我爸爸了!”
语落,他还是很小心的把手放在她的后脑勺道,“雁鸣,谢谢你!”
冯雁鸣浑身一使劲儿就推开欧阳壹南的手,“谁稀罕你的谢谢了。”
这次,她是真的很生气的扭头跑着离开了。
这个女人还是和当初一样,分分钟就翻脸了啊!顾笑笑和安易替欧阳壹南将冯家人送到了车子跟前,看着他们的车子开走后才回了病房。
顾笑笑一进门就问欧阳壹南道,“南少你把人给咋得罪了啊?”
欧阳壹南叹气,但是,他的眉眼明显是活了的那种,至少让最熟悉他的顾笑笑和安易从他的眼底看到了当年那个南少的影子了。
欧阳壹南摆手,“她怕是要生我好久的气了。
那就让人家气吧!”
顾笑笑看了眼安易,嘀咕道,“你们这些人分分合合闹腾个什么劲儿?
不累吗?”
安易附议,“可不是吗?
搞得大家都不自在。”
欧阳壹南今天的心情算是记忆力康复后这些年来最好的一天了,现在怀里还是那母女俩的体温和体香,鼻息间都是萌娃的奶香味儿和那句让他不停回味的“爸爸!这是咱俩的秘密!”
估计某个人就要靠着这句话和这些体温和体香坚持下去了,不管未来查出怎样的疑难杂症,他都有信心和病魔对抗下去,只要他欧阳壹南想成的事情,就没有成不了的。
欧阳壹南眉眼唇角都弯了起来,看了眼安易家夫妻俩人道,“你们以为我愿意这样啊?
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
可这等好事要能轮的着我才行啊!”
顾笑笑撇嘴,在心里已经骂了无数据脏话了好么!多亏当年没有和他有点啥,感觉女人只要沾上欧阳壹南准没好事。
之前那些南城姑娘们就先不说了,拉姆林子算一个吧!死了。
冯雁鸣不用说了吧!捞到什么好处了?
啥也没有捞到,特么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的给人养了那么大一女儿,还可爱聪明的随时都有人想惦记着给偷走,真是绝了。
现在倒好,还打进去了个冯家二小姐。
哎~顾笑笑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呢!如此说起来,她似乎是要感谢人欧阳壹南的,毕竟是人家看不上她的。
冯家人回家后就不见二小姐了。
冯沉舟和张筱雨之所以都去了医院,是因为冯梓鸣约了史航在家里喝茶,所以,他们才去的医院。
管家说是二小姐和史先生一起出去的,下人们也不敢多问。
冯雁鸣让冯天鸣去二小姐的房间去看看,冯天鸣心领神会大姐的意思拔腿去了。
冯天鸣再回来手里拿着一封厚厚的信笺,是给父母和所有家人的。
冯沉舟和张筱雨先看的信,而后冯雁鸣和冯天鸣看了。
信上说的和他们姐弟几个聊天时候说的基本一样,唯一多了几天对父母的安慰和保证,保证她不会出事,她只是想一个人去到处走走,做做义工,或许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后就会心门廓然打开,会想通很多事,接受一些事、放下一些事……张筱雨扭头就回了卧房洗了一番澡后蒙头大睡了。
其实,她一个人在浴室里大哭了一场。
冯沉舟去到卧室后,张筱雨蒙着头,“我现在不想说话。
你去和冯雁鸣聊聊吧!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如果可以带着念念走吧!都走了,我谁也看不见,心不烦。”
冯沉舟,“你这怎么尽说气话,都走了,你不觉得孤单吗?”
张筱雨一把掀开被子,“孤单都比被你的好女儿活活气死强。
至少我还可以留一口气等到我儿子娶媳妇的那一天。
看着她,我一天都活得不舒坦。”
冯雁鸣从小都是被冯沉舟的放养式教育养大的,那个时候,只要张筱雨一说冯雁鸣,冯沉舟就替女儿解围,总都可以找到女儿怎么做都是好的,现在,出了这么大个事情,张筱雨恨不得掐死冯雁鸣,可又舍不得,也不舍看着她一天天的消沉下去,而她这个当妈的也活得不爽快,只要看见冯雁鸣心里就跟堵了一块石头似的,顶着她。
冯沉舟想了想,试探道,“那,夫人的意思是让他们一家一起走?”
张筱雨,“我可没这么说,反正我不想看见她了,让她带着她的女儿赶紧离我远点,离开这个家。
这里已经没有她冯雁鸣的容身之处了,让她赶紧滚……能滚多远滚多远……”张筱雨能够忍大女儿这么久是因为冯梓鸣还好好的活着,至少她每天都能够看见她,摸得着她,现在呢!老二就这么走了,未来如何,她不敢往最坏处想,但也不敢奢望会有什么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