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锦又开始掉眼泪,抽噎道,“人家这不是担心你嘛!都没人告诉我,我,我还是自己硬打听出来的呢……”
白云锦呜咽了几句后,看向杜盛庭,“仲霆,你伤到哪里了?好些了吗?”
杜盛庭,“已经好了,现在启程回秦城。”
听说那边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而杜盛庭的身体确实也没事了,护理照顾得当就不会有事,回去只要好好休养就行了。
杜盛庭看向一边看热闹的柳如烟,“收拾下跟我一台车子。”
其实到底是怎样十万火急的事情非要杜盛庭带着伤都急吼吼往回赶。
所有的脸上和眼底都是狐疑,可就是不敢问出口。
杜盛庭平平一语落下,所有杜家女眷的心慌了。
这白云锦劳什子的坐了几个小时的汽车,这会子还没暖热凳子,杜盛庭就要启程回秦城了,还点名要和柳如烟乘坐一台车子?
见白云锦脸上挂不住,咬唇,脸色苍白,别提有多让人怜惜的了。
连翘赶紧握住白云锦的手腕儿,看向杜盛庭,“九弟,云锦这身子还没康复好就大老远来看你,如若你真要这么急着回去,那也该和云锦同坐一台车啊!”
杜盛庭蹙了下眉心,“我这手术是她主的刀,这几日也是她在护理,这一路上有什么无可预知发生谁也说不准,所以,她得对我这伤负责到底。”
白云锦一听,蹭的提高了声线,“什么?仲霆的手术是她做的?”那指头指着对面的柳如烟,恨不得戳瞎她的眼。
杜盛庭也不多作解释,看向纹丝未动的柳如烟,挑眉道,“去换衣裳,产妇的血染在身上不晦气吗?”
杜盛庭的这句话,旁边其他人听了似乎没有什么反应,杜家女眷们反而觉着他说的对,可柳如烟听了就是不爽,觉着杜盛庭没有人情味。
柳如烟瞪了眼杜盛庭,转身就走。
白云锦瞪着柳如烟离开的背影,直到她的影子消失不见,白云锦才收回愤恨的目光,泪眼涟漪望向三夫人,“她,她,她怎么可以……”
“行了,你刚到,赶紧歇会儿,吃点东西喝口茶又得往回赶了。”
杜盛庭本是明天才启程回秦城的,虽然这洋县和秦城离得不远,可这也得千万小心才是。
如今关于秦军少帅被暗杀的消息已经捂不住了,各地军阀和西北的富商已经开始窥探秦军的情况,有人已经恶意撒布谣言,杜盛庭早都毙命,只是杜大帅捂着不发丧罢了。
太多人开始各方打探秦军内部要大变动了。
大帅的意思,让杜盛庭回去赶紧召开个记者发布会,这事儿就在西北安省了,至于暗杀杜盛庭的幕后凶手,杜大帅发誓掘地三尺都要查出幕后凶手并将此人碎尸万段。
如今局势本就一天一个样儿,如若杜盛庭一天不出现在秦军的衙门,整个西北就会风起云涌。
即使如此,秦盛庭也没急着今天就回去,可就是刚才那密电让他差点吐血,刚才柳如烟不在,伤口差点崩开,还是军医秘密处理的。
柳如烟来的时候本就没带什么衣物,将才简单洗漱后便穿了条及脚踝的香色格子长裙,白色荷叶领的衬衣,外面是一件米色风衣,此时风衣扣子和要带都敞开着,而她将齐肩的短发梳在了后脑勺,梳成了前世时最流行的减龄丸子头,齐眉的刘海,这样看着简直和整条街的建筑,及其街上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因为薄荷忙着收拾东西,柳如烟又不会梳那个时候女人的发髻,只能这样了。
这样的柳如烟出现在医馆门口,不光是让杜盛庭愣了神,就连一众扛枪的大头兵和杜家女眷,身后为杜少帅送行的沈氏医馆员工都惊呆了!
而柳如烟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倒是好奇这个时代的建筑和各种路人,这些日子都在这医官里头忙活,都没出过这大门。
女子一双澄澈的大眸子盯着那古香古色的陈旧街道,看在他人眼里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这一刻的柳如烟看在杜盛庭的眼里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奇怪女人,哪里还有江州柳家大小姐的样子,这么些个陈年旧房子到底有什么好看的,柳如烟竟然依依不舍的仰着头在看那身后八角飞檐的檐顶。
杜盛庭微微蹙眉,越加觉着这女人奇怪,难道是妖孽附体、鬼魂上身了,这和之前那个柳如烟是一个人吗?
钟鸣和警卫队长互看彼此一眼,都急着赶时间了,这俩人也是够了,一个跟外星人似的看不够那破房顶,一个蹙眉瞪着眼睛不言语,真是着急。
钟鸣上前,提醒道,“少帅,该启程了。”
杜盛庭嗯了一声,走近柳如烟,手握住她的臂弯一扯,“走了。”
柳如烟正要骂娘,回头便回了魂魄,乖乖上了车子。
杜盛庭的座驾前后军车开道,左右全是骑兵和挎斗车护驾,车队浩浩荡荡从沈氏医馆门口出发前往秦城。
连翘和白云锦的车上。
白云锦不死心的盯着前头的那台车子狠狠瞪了一眼,拉住连翘的手哭腔道,“姐,到底怎么回事?仲霆的手术怎么会是柳如烟做的?那么多军医和沈大夫都在,为什么让她主刀……”
白云锦太激动了,要问的为什么还很多就卡主喉咙咳个不停。
连翘急忙拍着白云锦的背哄劝道,“你别激动,这事儿我也听得玄乎的很,听说当时,仲霆情况严重,几个军医和沈大夫都不敢主刀,然后柳如烟就向父帅主动请缨主刀,父帅也是心大竟然就答应了。”
白云锦简直要发疯,她为了对付一个柳如烟可是打进去了一个孩子的,可这怎么会这样?
连翘继续安慰白云锦,“没事,你也别急。”
“我能不急吗?她可是害死我孩子的罪魁祸首,仲霆难道就这么原谅她了?那我的孩子呢?谁替他报仇?咳咳~”白云锦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咳的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