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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瞅瞅乌四那因为睡眠不足而更加险恶的脸色,秦铮识趣地岔开了话题:“其他人呢?”

    “我在这里。”羽阳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接着他整个人也出现在秦铮眼前,神色十分激动欢喜,“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秦铮有点不好意思,也挺感动,心想着这兄弟怎么这么客气,正要感谢他的关心,就听羽阳控诉道:“你给的晶铜太少,我的小石头已经吃完了。”

    虽然不知道小石头是谁,但为了自己的自尊着想,秦铮下意识觉得还是不问为妙。

    他心疼地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晶铜,递到羽阳手上,还特意叮嘱了一句:“你省着点用啊。”

    羽阳掂量一下,终于满意了。

    “咦,岳祈去哪里了?”

    左右打量了一下左右,秦铮忍不住问。

    “他可能走了。”心情大好的羽阳话也多了起来,“早上也没看见他。”

    秦铮这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一天。

    岳祈似乎是昨天晚上悄悄离开的,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是没有完成任务被系统抹杀了,还是想离开这里在时限到来之前再拼一把呢?

    秦铮是知道岳祈的穿越者身份的,可他想得很简单,只是觉得对方缺乏长久的目光,居然没有抱紧自己的大腿,不由深沉地叹了口气。

    岳祈已经消失不见,而阿鬼依旧呆在自己的屋里。

    或许是因为容貌上的自卑,也可能是出于个人爱好,阿鬼只要到了一个地方,就必然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要没有必要,便呆在房间内一步不出。

    ——若是在某个异界,阿鬼这样的人一定是重度宅晚期患者,基本放弃治疗那种。

    秦铮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起来,打开窗户。

    这个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乌四的话。

    “我要去见穆放鹰,你来吗?”

    幸福来得太突然,秦铮几乎疑心自己是听错了:“你这是在邀请我?”

    “只是到时候会询问到黑海的消息,省得再告诉你一遍罢了。”乌四面无表情道,“不愿意就算了。”

    我还在做梦吗?这家伙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的打算告诉我了?

    虽然疑惑于乌四态度的转变,但秦铮还是高高兴兴地一口应下:“当然愿意啦!”

    与穆放鹰约定的地方在上次的那家茶楼,跟上回相比,此时的秦铮简直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虽然这里只有普通的木椅子,可他的架势却像是正坐在水晶宫的龙椅上,眼前是自己的王国与所有的奇珍异宝。

    方桌不大,秦铮的对面坐着乌四,两人之间只氤氲着一缕袅袅茶香。

    简直像约会一样!

    秦铮激动地想。

    不过,如果只有两个人就更完美了——

    “你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秦铮忍不住扭头冲坐在另一侧的羽阳问道。

    这家伙就坐在桌子的另一侧,秦铮看向乌四的时候,余光总是无可避免地扫到他的脸,让人异常扫兴。

    羽阳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不受欢迎,认认真真回答道:“我答应未来十天要跟着你的……哦,现在应该只有九天了,昨天也算吧?”

    他询问乌四。

    乌四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算。”

    “算我求你了,你就不能离开一会儿吗?”秦铮不满了,“难道这九天你要一直盯着我?”

    “是跟着。”羽阳订正之后,还好心地提议道,“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背过身去。”

    这样看起来不就更奇怪了吗?

    秦铮一番好说歹说,终于将他说动坐到了这个雅间外面的楼梯拐角处——那个“可以监视整座茶楼”的角落里去。

    “真的吗?”羽阳还表示过质疑。

    “相信我!”秦铮的双眼充满了真诚,“就算看不见,在这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羽阳想说身为修士的自己原本就能将整座茶楼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不过考虑到对方如此大力推荐,便也从善如流地坐下了。

    安顿完羽阳,秦铮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假装漫不经心道:“那个叫木什么的来着?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来,看来他的诚意很不够呀。”

    乌四没有理会秦铮的故意诋毁,手指轻轻点着一枚泛着银色光泽的闷声铃铛,表情却严肃了几分。

    穆放鹰是个非常守诺的人,既然已经约定好时辰,那么若不是发生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他断然不会迟到。

    莫非……

    乌四的心沉了沉。

    秦铮尚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现在屋子里只有他和乌四两人,他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也不敢直视乌四的眼睛,他便倚在窗边瞧着楼下的人流,侧耳听去,喧哗声、吆喝声、行人的推搡声混成一片,正是再寻常不过的市井场面。

    秦铮眯起了眼睛,舒服地靠在椅背上。

    即便踏入仙途,他依旧会在噪杂的人间感到舒适与惬意。琐屑祥和的生活能给他带来无可比拟的真实感,像现在这样,晒着太阳跟乌四一起喝茶,已经足以让他感到快活。

    要是日子能永远这么过下去就好了。在某个瞬间,秦铮这样模模糊糊地想。就像……

    “啊呀!”

    一声稚嫩的惊呼,秦铮循声一望,发出声音的却是街上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她的头发上沾着一片粉色花瓣,形状不大,颜色倒是鲜艳。

    这小姑娘有些懊恼地摸着脑袋,抬头注视着街边一个烧饼铺的招牌。凭秦铮的目力,可以轻易看清招牌的一角别着一朵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