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淳潜入湖底后,迅速划动手脚朝着保姆车所在的方向游过去。
他透过车窗看到了双手平摊,整个人悬浮在车厢里一动也不动的姜若瞳,心头又急又痛,用力的拉拽着车门。
然而,车门被锁住了,根本就拉不开。
魏淳奋力地游向车头的驾驶座,车门在水流的压力下,重若千钧,好在在他的奋力拉拽下,驾驶座的车门终于打开了。
魏淳不知道泡了水的操控台还灵不灵,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按了解锁键。
好在上苍没有将生路堵死,听到滴答一声闷响后,魏淳又游回了车厢门,屏着呼吸,用力拉开了车门。
他滑动双臂,身子探入了车厢里,将已经闭上了双眼,仿佛失去了意识的人儿抱入了怀中。
魏淳心中惊痛难耐,但他来不及多想什么,担心姜若瞳会缺氧闭气,他一只手搂着她的腰肢,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嘴对着嘴,给她渡气。
幽深的湖底里,周遭一片暗黑。
湖水的浮力,将两个人的衣裳涤荡铺开,像是妖冶的水草一般,在水中张牙舞爪......
姜若瞳沾染着细小水泡的眼睑颤了颤。
魏淳给姜若瞳渡了一次气后,就抱着她,朝着湖面奋力划动手臂,游了上去。
当两个人从湖面破水而出的时候,姜若瞳已经再一次昏厥了。
魏淳将她平放在湖堤上,轻轻拍了拍她的脸,压抑着胸膛里的紧张和狂乱,疾声喊道:“瞳瞳,瞳瞳......”
姜若瞳浑身在往下淌着水,浓黑的头发像水草一般,乱糟糟的散开着,垂下几缕贴在额前,衬得她整个人毫无生气。
她紧闭双眼,没有一丝反应。
魏淳的心往下沉沉坠落,他颤颤的伸出手,按压着姜若瞳的脉搏,感知到她的颈动脉还有脉动后,脑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一系列应急急救措施。
魏淳开始为姜若瞳做胸外压以及人工呼吸。
在魏淳第五次给姜若瞳做人工呼吸后,姜若瞳终于幽幽睁开了眼睛,随后,她的脸歪向一边,哇一下吐了一大口水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魏淳将她抱起来,靠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怕,没事了,瞳瞳,没事了,别怕!”
“魏淳......”姜若瞳双臂无力,可还是用力的抱紧了他,眼角有湿热的泪水滚落下来。
“我在,对不起,是我大意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魏淳心疼不已,低下头的时候,唇瓣克制不住的蹭了蹭姜若瞳的头顶。
姜若瞳攥紧了他湿透了的戏服,哽咽着摇摇头,说道:“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真的就死了......魏淳,谢谢你!”
魏淳揉了揉她的脑袋,刚要说他这就带她回去的时候,姜若瞳又一开始一阵剧烈的咳嗽,随后,便软软的瘫倒在魏淳的怀里,竟是晕了过去。
“瞳瞳......瞳瞳......”
魏淳一连喊了姜若瞳好几声她都没有反应。
此时,夜风吹来,湿了水的衣裳挂在身上,寒意顺着毛孔沁入肌体,魏淳自己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他低头看着姜若瞳,昏暗的夜色中,她的面色苍白若纸,毫无血色,双手也冰冷得吓人。
魏淳怕这样下去她会扛不住,正好此处无人,他便想着抱姜若瞳一起进入空间,然而......
让魏淳所料不及的是,姜若瞳无法随他一起进入地宫。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魏淳想不明白,他可以将外界的东西,类似于之前曹毅兴赠送他的马儿和摩托车,类似于他购买的食物用品等等带入地宫中,为何姜若瞳不能呢?
魏淳不死心,抱着姜若瞳几次尝试进入地宫,可他自己进去了,姜若瞳却被拦截在了外面,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湖堤上。
魏淳暂时无法弄清楚究竟,他想着,或许地宫已经认了主,除了他本人之外,不再接受其他人类进入。
因为姜若瞳无法进入空间,魏淳也不可能抛下她独自进去,从空间里取了张毛毯出来后,他将姜若瞳包裹了起来,抱着她四顾环视了一圈,发现他追出来时骑的那匹枣红色马儿已经不知所终。
姜若瞳身上的衣裳都湿透了,她受了惊又落了水,不能进空间的话,也得尽快找个有瓦遮头的地方安置下来,把湿衣服换下来才好。
魏淳重新进了地宫,将饲养在空间里的马儿牵了出来,抱着姜若瞳坐上马背后,自己也翻身上去,将她环在怀中,带着她顺着远处有隐约有灯光的方向奔去。
魏淳不知道自己骑着马儿跑了多远,耳畔隐约有海浪声和震天的音乐声传来,魏淳极目眺望,视线的尽头是一排檐顶尖尖的海边度假屋。
魏淳眼中燃起了希望,他一手曳动缰绳,一手环着怀中已经开始发起了烧来的人儿,夹紧马腹朝着度假屋的方向前行。
待马儿跑的近些的时候,魏淳才发现此时的海滩异常热闹。
虽然天色已经黑沉,天际与海平线已经连成一线一片混沌,可海浪银滩,音乐舞蹈,让前来度假旅游的游客们不知疲倦,流连忘返,在音乐和美酒的氛围中,竟是嬉闹得忘乎了时间。
魏淳骑着马儿驮着姜若瞳那样突兀的出现,也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
魏淳下马后,将包裹在毛毯中的姜若瞳抱在怀中,马儿趁机被他送进了空间里。
他抱着姜若瞳来到一处挂有‘住宿’牌照的门前,用不大娴熟的英文向前台要一间住房。
前台的中年t国本地妇女歉然的告诉魏淳:“度假屋被旅游团承包了,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以出租。”
魏淳焦虑万分,怀里的姜若瞳越来越滚烫,已经开始打起了摆子,要是没有办法在这里留宿的话,又该去何处落脚?
若是地宫她能进去,里面有玉床疗伤,魏淳也不以至于如此紧张。
“能不能帮帮忙,拜托了,我的朋友生病了......”魏淳看着前台妇女,眸光真诚。
前台的妇女有些为难,就在这个时候,从里间卫生间里走出来一个女孩,她闻言朝魏淳看了过来,眸底飞快的闪过一丝惊愕,随即露出抹不敢置信的笑意来。
“魏淳?真的是你啊?!”
ps:猜一猜女孩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