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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一六章 忙碌
    安夏知道村里穷,可她看到男孩的家,还是忍不住震惊,破败的黄色泥土块房子在高处,四周光秃秃的,院子里唯一的一棵树无精打采,泥巴块打的院墙,有一处已经塌了一大片,屋子里黑漆漆的,有一股子膻味混合着汗的味道。
    院子里有一个垒起来的灶台,一进屋里就是土炕,上面坐着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再给一个躺在床上的小姑娘擦脸。
    女孩一回头,看到爸爸抱着弟弟进来,吓得扑上前,连声问爸爸弟弟怎么了?
    男人解释了一番,女孩看着弟弟,捂着嘴哭了起来,安夏看到土炕上还躺着一个小女孩,径自走上前,她摸了摸小孩子的额头,额头滚烫面色不正常泛红,把脉后确诊,小孩感冒了,她又趴在孩子胸口,听了听肺部的喘息声,扒开孩子的嘴巴,果然扁桃体发炎,肺部有锣音,感冒比较厉害,已经引起支气管发炎,呼吸粗糙。
    小孩子感冒,来得凶险,但对小孩子是一件好事,因为每次感冒生病,就相当于免疫系统升级,只是这女孩子从小身体虚弱,光这样硬抗是不行的。
    她从包里掏出治疗感冒发烧的中草药,通过萨拉姆丁告诉孩子母亲煮药方法,不一会儿那个大一些的维族姑娘,拿着草药跑去给妹妹煮药。
    随后安夏让男孩母亲端来一盆温水,给男孩慢慢清洗伤口上的灰尘,这必须要洗干净,否则孩子很容易造成二次感染。
    清洗干净后,安夏给孩子上了药膏,又给他抓了一副草药,男孩身体虚弱,挨了这顿打,肯定要发烧,安夏告诉男孩母亲,把药煮好孩子晚上发烧,就喂给孩子喝。
    弄完这一切后,安夏跟萨拉姆丁跟在门口两个维族人身后,两人在这两个维族人陪同下,先回了萨拉姆丁家。
    巴依老爷根本不怕萨拉姆丁带着安夏不回来,因为只要他们是当地的维族人,就不敢惹怒贵族,巴依老爷对这点很笃定。
    安夏并没告诉母亲,她是被胁迫的,只是告诉母亲,自己要给一个人治病,去他家住几日。
    霍静姝急了,一个女孩子去一个陌生的村子住几日,出事怎么办,丈夫去接二哥三哥,她不同意安夏住在陌生维族人家中,安夏没办法给萨拉姆丁使眼色。
    萨拉姆丁只得谎称,那个维族人是自己很好的朋友,而且他陪同安夏一起去,安夏又忙说,那个人病得很厉害,如果不及时救治,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霍静姝没了主意,眼睁睁看着女儿离开。
    安夏跟萨拉姆丁,和一起送他们来的两个维族人,一同返回村中,来到巴依老爷住的地方。
    巴依老爷住的房子跟村民截然不同,村民是土房子,因为下雨泥块凹凸不平,墙上留下一道道被水冲蚀的痕迹,而巴依老爷家里是红砖大瓦房,院墙外面刷着土黄色的油漆,透过院墙看到里面里面左右一棵大树,中间是葡萄通廊,直通里面的房间,房子外面有宽宽的房檐,房檐下摆着一张大铁床,上面铺着地摊,有两个妇女带着孩子坐在上面玩。
    走过长长的葡萄长廊,屋里灯光明亮,巴依老爷坐在一张铺满了被子上,各种锦缎颜色的被子一层层摞起来,他坐在上面显得很高大,面前是一张长长的白色木质花纹茶几,茶几上摆着各种点心水果。
    屋里站着两个穿着一身黑袍,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女人,看眼睛应该是老妇人。
    “请坐。”
    巴依老爷再见安夏,没有之前那么愤怒,面色平静,甚至还邀请她吃桌子上的东西。
    安夏看了看,这里的点心,跟萨拉姆丁家中大部分相同,但是更精致,还没靠近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奶香,桌子上还有切好的奶酪片,上面撒着芝麻。
    “谢谢。”
    安夏坐在一把白色木质包牛皮的椅子上,拿起面前的奶酪片吃了起来,眼前一亮,好吃!
    然后她又拿了一块自己没见过的点心,这个点心中间夹着粘稠的蜂蜜,奶酥和香甜的蜂蜜味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吃完后整个嘴巴都是香甜的奶香味。
    “好吃,萨拉姆丁大叔,你尝尝,真好吃。”
    萨拉姆丁拘束地坐在一边儿,摆摆手,看这个巴依老爷家中的样子,墙上挂满了壁毯,全银的茶壶杯子,这位贵族是他见过的贵族中,很有钱的那一种,搁在以前就是大贵族,他怕稍有不慎,得罪了这个人,两人都离不开这里了。
    “吃饱了早点休息,她伺候你。”巴依老爷指了指旁边儿一个浑身黑袍的妇女,起身离开。
    “等等。”安夏从包里掏出一颗药丸,“吃了这颗药,晚上你能睡个好觉,喘气舒服些。”
    巴依老爷瞪着安夏,安夏笑道:“我没理由害你,我人还在你家呢,你试试看。”
    这话在理,巴依老爷点点头,另一个妇女走上前,拿走安夏的药丸。
    安夏继续坐下吃吃喝喝,看着焦虑的萨拉姆丁,“叔叔,你也吃一些吧,咱们都没吃晚饭,你放心吧,我说能治好就能治好,你只管吃好喝好,不用担心。”
    萨拉姆丁见安夏吃了点心又吃水果,似乎一点都不害怕,精神渐渐放松,吃了几块点心。
    然后安夏就被其中一个老妇人带去侧面一间屋子,屋里铺着地毯,墙上满是挂毯,床上铺着金色锦缎做的被子,妇人要给她拖鞋,安夏连忙摆手。
    “我想洗澡,有水吗?”
    老妇人茫然地看着安夏,不明白什么意思。
    这几日安夏知道,南疆这边儿几乎没有汉化,男人都没几个会汉语的,别说待在家中的妇女,最后在安夏反复比划下,老妇人终于明白,带安夏来到屋子对面的一个小房子,一进去屋里有个木桶,里面满是热水。
    安夏关上门,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出来,回到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除了被子上浓郁的羊膻味让她有些不习惯,其他都还好,耳边儿传来虫鸣声,她在这声音中,眼皮渐渐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