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村里进来一辆面包车,众人奇怪,一大早谁家走亲戚?望着面包车开远。
司机按照乔冬梅指的路,把车子停在门口,乔冬梅千恩万谢,给了钱后,把安文扶到床上躺着,要不是司机帮忙,她都不知道怎么把女儿送回来。
面包车开出山坡村,这一幕被左右邻居看到,不一会儿乔冬梅家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村。
嫂子们一堆堆地聚在一起,做着手里的活,讨论着乔冬梅家奇怪的事情。
“你说,一大早安文跟乔冬梅咋被面包车送回来的?我远远瞅见安文,那脸色煞白。”
“对呀,安文找的那个老板的小汽车也不见了,真奇怪。”
几个嫂子们猜不透其中蹊跷,扯了两句又说起各家闲话。
明天就过年,安夏没什么事做,跟张来宝家两姑娘在村里玩,一起去村头买烟花,这时候还让放炮,安夏打算多买几个窜天猴,然后去村头给陆柏川打个例行电话。
打完电话,买了一些烟花炮竹,看着原村长媳妇不冷不淡的脸色,安夏拿着东西要走,被村口的嫂子们喊住。
“安夏,来!”
当安夏走过去后,一个嫂子把今日看到的事情告诉她,问她知不知道安文咋的了?
安夏笑笑,“婶子你知道,我跟安文早都不来往。”
安夏跟张悦张芳大步回家,想着那几个嫂子刚才的话,想起安文上次来四舅家有恃无恐的样子,到底怎么了?
不过安夏的疑惑,到了下午就明了,原来安文怀孕却又流产,老板不要她了。
知道这个消息,最奔溃的是安定强,他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要牢牢跟在姐夫身后,好好做生意,衣锦还乡!哪怕就是父亲对他示好,都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可现在安文出事了,郝老板跑了,听到这消息,安定强跌跌撞撞地朝大伯母家跑去。
安定强回来后,事情全都明了了,虽然大伯母没说什么,他也没见到大堂姐,可出门后他碰着回家的大堂哥堂嫂他们,两人嘲讽他还在做梦,告诉他安文没了孩子,郝老板当场不要她,已经开车走了。
安定强怒急,“堂哥,堂姐出事,你们两怎么好像挺开心似的?”
“我开心什么,出了这么丢人的事情,简直把安家的脸都丢尽了,当初一走了之,吃香的喝辣的,可没想起安家,现在出了事了,还得我给她兜底,我哪里开心了。”
顾红霞嘴角带着笑意,安文孩子掉了,她虽然难过,但心里又有一股说不出的痛快,她生不了孩子,凭啥安文要过这种好日子,现在这种结果,才是安文应有的报应。
“你堂姐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不过这事情说出去丢人,你一个男孩子,打听这事情干嘛!”
安定强被说的脸都红了,跑回家中,但他咽不下这口气,给大哥说了此事,然后安家业跟安夏都知道了,安夏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个老板这么宠着安文,原来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可惜安文自己把孩子玩丢了。
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安文明明是个聪明人,也知道孩子的重要性,怎么在这关头,偏被嫉妒和愤怒冲昏头脑,失去了理智,按说她都不该回来,好好生了孩子再说。
安家业出去找三哥,说了此事后,两人都是大老爷们,安家志派自己媳妇去大嫂家看看,孟玉香想了想,抓了只老母鸡上门。
“让她走,大过年的晦气!”
孟玉香还没进院里,就听见顾红霞的声音,她眼神沉了沉,推门进去。
“大嫂,听说安文身子不太好,我给抓了只老母鸡,给孩子补补。”
顾红霞嗤笑一声,“啥身子不好,安文是流产。她给老板当二奶,偏生不消停,跑去找她爸和她奶,让他们帮忙搞安夏,结果安夏毫发无伤,她自己掉了孩子。
所以说这人哪,不能动坏心眼,否则会遭报应。”
虽然安文做得不对,可孟玉香看不惯顾红霞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望着她冷冷一笑,“你说的没错,人不能做坏事,否则遭报应。”
顾红霞听出话中有话,偏生挑不出毛病,气得一甩走回自己房。
乔冬梅哭道:“定坤怎么娶了这么个东西。”
“大嫂,你也别难过,现在当务之急,先让孩子把身体养好,以后要是愿意好好过日子,找个二婚嫁了,踏踏实实做人。”
乔冬梅把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三弟妹,“文文一错再错,孩子没了我倒不难过,我只是心疼她这么年轻,还有你也看到了,我这儿子和媳妇,现在恨不得撵安文走。”
孟玉香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乔冬梅,安定坤的媳妇心术不正,安定坤在他的挑唆下,越来越自私,真是跟安家国一模一样。
安文的事,犹如一阵风,村里人传了一天,心思就放在过年上了。
大年三十,安夏跟四舅全家一起过年,安定强落落寡欢,不怎么说话,这样也好,至少不会唱反调。
初一就可以拜年了,安夏初一全天都待在程爷爷家,程爷爷的小儿子也回来了,见到安夏十分高兴,到现在他还念念不忘安夏去年给鄂省争光的事。
当然他也知道安夏此刻的身份,见安夏不光不忘本,还跟以前一样,没有因为自己父母家世好,就骄傲自满,心里不停感慨,父亲真是没看错人。
安家业跟安家志两家都过了一个好年,而且今年初一他就带着媳妇回老丈人家,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靠老婆,但是今年四弟带着他种西瓜,赚了不少钱,他给丈母娘买了条金项链,感谢丈母娘这么多年的帮衬,孟玉香至此跟丈夫感情更好了。
金项链母亲不缺,可安家志这份孝心,让她在娘家抬得起头,也不枉她这些年天天找娘家支援,孟家人见安家志有出息还不忘本,此刻也觉得这个姑爷不错。
以前只是没机会,只要有机会,安家志还是吃苦耐劳,加之又疼姑娘,孟家对安家志的态度也在悄悄转变,少了一丝以往的轻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