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三九七章 可怕的梦话
    长这么大,林月娇从未受过像今天这般的羞辱,也从没丢过这么大的人,她在班里是属于家庭条件好的孩子,而且她是独生子女,不对,她想起自己现在不是独生子女了,因为有安夏。

    就是这个安夏,把自己害成这样。

    不是她,自己的日子还跟以前一样过得不知道多自在,就是她害了自己,林月娇疯狂跑回家,想跟母亲哭诉委屈,结果却听到了父母的争吵,而她细细一听,母亲居然去找安夏。

    林月娇气得火冒三丈,猛地推开火房的门。

    “妈,安夏害得我今天被全班同学嘲笑,你……呜呜……你为什么还要找她,现在他们都看到我的脸了,这都是安夏害得我!”

    许美凤没想到女儿突然回来了,看到女儿眼睛都哭肿了,着急又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林月娇拼命挣扎。

    “你别管我,让我死了算了,你现在心里只有安夏,老师也喜欢她,你们都喜欢她,我是没人要的孩子。”

    挣扎中林月娇的口罩蹭掉,露出捂了一天又红又肿的伤口,许美凤看了一下就吓坏了,“娇娇,你的脸……怎么了?”

    林荣伟也瞪大眼睛,望着女儿脸上的伤,心里又气又疼,“还能怎么了?医生说过,伤口不能捂着,谁给她带口罩的?你就惯死她吧,到时候她的脸真毁了,你就高兴了的。”

    跑了一个有出息的,现在没出息的林月娇脸变成这样,林荣伟焦躁绝望,气得把口罩一脚踢出去好远,“林月娇我告诉你,你要不想自己的脸烂掉,就不要再捂着口罩,否则你就等着留疤。”

    林月娇本来脸上伤口就疼,尤其愤怒伤心的时候,那片皮肉里仿佛没根神经都开始跳动,牵引着伤口疼痛难忍,而林月娇本人看不到,她脸上的伤口又红又肿,已经往外渗黄水了。

    “这、这不行,荣伟,娇娇的伤口又化脓了,那医生当时说,如果发炎了,还要去清创。”

    一想到上次清创,林月娇的心狠狠揪成一团,她到现在都记得,医生拿着沾满酒精的棉球,在自己脸上的伤口处使劲擦拭,她甚至一度感觉,医生把棉球和镊子一起伸进自己的伤口里面来回擦拭,疼得她浑身冒冷汗,发抖呕吐。

    “不,我不去,妈我不去,我哪都不去,我就在家待着。”

    “说什么傻话呢,你的脸成了这样,让医生看看,上点药,明天上学不能再戴口罩了。”

    “不,我不上学,我坚决不上学,我这样再也不要出门,脸好了我才出去,求求你妈,别让我上学了,我被全班人说我是传染病,他们都欺负我。”

    “谁敢说你?明天妈送你去学校,找你们班主任,什么传染病,老师也不管管。”

    许美凤拽着女儿的手,想拉她去医院,可林月娇打死都不想再受那份罪,整个人死死往下坠,就是不去。

    “荣伟,你帮我一起带娇娇去医院,姑娘的脸可是一辈子的事。”

    “她的脸再这样折腾下去,早晚要留疤,你也别折腾了,就在家休息好好养,过几天就好了,反正读不读书也没什么区别,到时候可以顶我的职,先在厂里当临时工。”

    林荣伟也没指望林月娇能读出个什么名堂,再说林月娇成绩又不好,当初还不肯读文,非要学理,不过是打发时间,等满十八岁了,就在工厂上班,如果工厂招人就招工进去,如果不招就等他退休,让女儿顶职,也是铁饭碗一个,单位福利待遇也不错,找对象也好找。

    以前许美凤也是这种想法,可现在她希望女儿能考个大专,大学就不奢望了,毕竟陆家是知识分子家庭,陆老爷子曾经是大学教授,陆柏川她那次侧面问了问,也是上了大学的,那女儿如果只是一个高中生,陆家肯定看不中,所以她还打算今年请老师给女儿辅导,也要让女儿考上个大专啥的。

    而且大专也好考,其实只要上了高中,稍稍学习一下,大学很难,可大专反而容易,不像初中考中专,那么难,反而读了高中,考学比初中还容易了。

    “对,我哪都不去,我就在家,我脸不好我就不出去。”

    林月娇死都不肯出去,许美凤又舍不得狠下心押着姑娘去医院,那次姑娘清创的惨叫声,她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不能呼吸。

    趁许美凤不注意,林月娇挣脱母亲的钳制,躲到林荣伟身后,“妈,我告诉你,这个家有我没她,她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来了才几天,听不得爸说一句重话,有能耐走就永远别回来,你也别找!”

    林荣伟虽然嘴上说不找,可他心里还是隐隐担忧着陆家,结果小女儿这样说,他听着不痛快,“你还有心思管别人,我告诉你,就是不上学,在家里的东西也要学,明天我去找你们老师,给你派个同学补课,你要在家休息,那就不能拉课。”

    许美凤拿这两人一点办法没有,现在因为女儿的脸,她也没心情找安夏,拿了紫药水好歹哄着女儿把脸涂了一下,看着涂了紫药水后女儿的脸,也确实不方便上学,满脸黑乎乎地确实吓人。

    林家折腾了一天一晚上,隔壁徐奶奶跟徐爷爷二人犯嘀咕,从昨天就没见到安夏,也不知道咋回事,徐奶奶今天早上在门口守了一天,愣是没看到安夏出门。

    那天晚上安夏在林家闹得时候,他们二老推着果果出去遛圈了,回来后安夏已经走了,所以不清楚发生的事情。

    徐奶奶嘀咕了半天,越来越担心,想着明天抽空问问许美凤,两老人在屋里等了一天,都没等到安夏,突然少了安夏,两个老人都觉得屋里冷清了不少。

    许美凤又是一晚上噩梦连连,梦里安珠苍白着一张脸,狠狠质问她,她的女儿哪去了,许美凤在梦中被逼急了,梦中含糊地大喊一声:“安珠,我当年可以杀你,现在就算你变成鬼,我也一样能再杀你一次。”

    旁边儿的林荣伟被许美凤的梦话吵得突然惊醒,听到老婆说什么安珠什么杀?他心头突然狂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