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筱晓,我们离婚吧。”内心挣扎,心如刀绞,此时的任何词语都不能形容颜秋枫的心境,过去的一幕幕如电影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心痛?不,不,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我同意。”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事实冲昏头脑的苏筱晓已顾不得去思考,匆匆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他们朝夕相处了十年的家,原以为会执子之手、白头偕老,原来人生不是只有如果和曾经。
“秋枫,你这样让你的妻子误会好吗?如果她知道你得病,必定不会离开你,你难道让她留下终生遗憾吗?”作为颜秋枫的好朋友,萧墨也不想看到命中注定的成为泡影。看着好朋友追出去的背影,萧墨只能祈祷:希望老天可以成全他们。
“颜秋枫,为什么要离开我,说好的一辈子呢?说好的幸福呢?当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你时,你却抛弃了我,或许还有来生。看来再美好的誓言终究也败给了时间。”筱晓撕心裂肺的冲着远处的颜秋枫呼喊,并冲着迎面而来的汽车撞去,放弃原来如此简单,人生竟也可以如此。
“筱晓,不要,不要,不要离开我,我错了。”痛苦充斥着颜秋枫,只在那一瞬间仿佛过了好久,他在为自己的错误决定付出代价,意料之外的是代价如此之大。快要昏迷的筱晓看了一眼飞奔过来的恋人,没有遗憾的闭上了眼。
救护车、警车等的器鸣声,一时间把颜秋枫拉回了现实。这一切真的是我想要的吗?秋枫内心自责不已,不知所措、茫然、原本这些不应出现的状态确确实实存在了,眼前的场景却不容他迟疑。
“医生,求求你,救救我妻子,救救我妻子。”突如其来的一拳,将秋枫狠狠地摔在地上,仿佛这也不能让主人发泄情绪,秋枫抬头便看到了筱晓的家人和自己的父母。沈源不容秋枫解释,再一次给了秋枫一拳,秋枫只能默默承受,颜母心疼儿子,准备劝架却被颜父制止。
“源儿,住手,在医院里大打出手,成何体统,也不注意影响,快去看看筱晓怎么样了。”沈父厉声喝住了自己的儿子,扶住自己的妻子走向了手术室方向。趁着这样的机会,颜父颜母询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原来是自己儿子的错,也只是象征性地训斥训斥儿子。每个人都在焦急的等待奇迹,都在相信那个带给别人快乐、为他人着想、时刻有惊喜的女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谁是病人家属?”医生只是想快点告诉家属实情,让所有人放心。
“我是,我是。”条件反射的颜秋枫已经忘记自己离婚的事实。
“滚,你算是我妹妹的家人吗?医生,医生,我们是病人的家属。”沈源一把推开颜秋枫,以便医生可以看到他们。
“抱歉,我们尽力了,孩子还是没保住,家属一定要注意病人的情绪,尽量不要刺激她,有什么事找我,我先走了。”医生交代完就离开了。
“颜秋枫,带着你的家人离开,我们沈家不欢迎你们。”沈父顿时恼怒的开始轰人,颜父颜母看这形势也没办法,只好先离开。
一段时间的恢复之后,在颜家双亲不知情的情况下,沈父将沉浸在痛苦中的女儿接回了家中。颜秋枫天天去沈宅,也没有换取沈家人的原谅。
时光飞逝,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筱晓的状态好了许多,只不过却不愿意见秋枫,只是让哥哥沈源回复秋枫,誓言已随风逝去,请擅自珍重,桔梗花的那段记忆已经在淡化,并且希望秋枫把孩子给她。
“秋枫,筱晓怎么样了?”看到儿子回来,颜母焦急地询问,也不顾颜父的不满。颜秋枫沉浸在自己世界,无法自拔,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大哥,大嫂怎么样啦?”颜秋雨和颜秋辰一脸担心的看着魂不守舍的大哥,兄妹俩默契的回自己房间,留下父母以及在客厅。没过多久,颜敏瑶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
“奶奶,奶奶,爸爸妈妈为什么不陪瑶瑶看熊大熊二呢?还有姑姑他们为什么急急忙忙的回卧室了呢?”颜秋枫的女儿,颜敏瑶,既是颜家的宝贝,亦是沈家的掌上明珠。
“瑶瑶,奶奶陪你看,好不好?”安慰好瑶瑶的颜母转身询问自家老头子,“你说,秋枫和筱晓还有机会吗?难道就这样错过?”颜父摇了摇头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刺耳的铃声准时响起,瑶瑶推门进了爸爸妈妈的房间,看到依旧沉思的爸爸,瑶瑶乖巧的躲进了爸爸的怀抱。对于五岁的瑶瑶来说,一切都不如父母在身边重要,一心扑在请求筱晓家人原谅的事情上,颜秋枫并没有注意女儿的小动作,不过在女儿溜进自己怀里时,他的脸上出现了宠溺的笑。此时的父女俩显得无比温馨,就连叫他们吃饭的颜秋雨都看呆了,就在此时颜秋枫的手机响了。
“秋枫,我有事找你。”不容秋枫任何做反应,对方就挂了电话。
“瑶瑶,爸爸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在女儿面前,秋枫永远都觉得幸福,只是这份幸福却少了一人享受。
“好的,好的,爸爸最好了,爸爸最好了。”瑶瑶瞬间手舞足蹈起来,但是没过一会瑶瑶却嘟起了小嘴,“爸爸,等我放学以后我们一起去姥爷家看看妈妈,好不好?”询问的口气也使作为父亲的秋枫明白自己有多么不称职,便带着女儿和妹妹颜秋雨一起下楼。
没有筱晓的颜家,此时死气沉沉。吃完早饭后,颜秋枫收拾好女儿的书包,便像躲避瘟疫一样离开了家。
“萧墨,大清早的打电话干嘛?”原来早上是萧墨的电话。秋枫的心里充满了疑惑,更多的是不解。
“秋枫,有个坏消息,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告诉你。”作为好朋友,萧墨还是选择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联系了秋枫,“筱晓她失明了,是由于颅内淤血压住视网膜神经导致的。”
“你说什么?不可能,不可能。”萧墨的话像晴天霹雳一样充斥着颜秋枫,他趔趔趄趄的走出了好友的办公室,秋枫急急忙忙开车去了沈家,然而却没人愿意告诉他。
秋枫觉得今天的阳光格外刺眼,筱晓怎么可能会失明呢?这一切怎么会如此突然,突然想到有个表哥在筱晓住院的医院,也许是巧合呢?不容片刻休息,秋枫驱车赶往华夏医院。
“表哥,真的吗?她无药可救了吗?”韩浩铭并没有及时回答,却将筱晓的病例给了秋枫,“秋枫,不是每个人都适合白头到老的,有的人是拿来成长的,有的人是拿来一起生活的,有的人是拿来一辈子怀念的,而筱晓却是适合你白头到老的,千万不要后悔。”
看着病例、听着表哥的唠叨,颜秋枫仿佛一下子明白了:对与错只在一瞬间,要不要坚持,依据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所以选择很重要。如果令最爱的人沉默,那便是最大的悲哀。
“秋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呢?”神游的颜秋枫并没有注意有人在呼唤他,匆匆忙忙离开了华夏医院,却被韩清柔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