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还没吃完,我就因受不了里面的气氛,而借口不舒服到外面去透透气。因为是冬天,
孙家的后花园有些萧条,不过在花园的正中间却有一个花棚。走进一看,竟是种着各色的百合花。
“是谁的?”沈琅不知何时站在我身后,问道,语气阴阳不定。
“什么是谁的?”我不解地问道。没头没脑地问这样一句,也不知道问的是什么。
“是忆少的,还是孙哲那小子的?”沈琅咬牙问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转身欲走,懒得理他。
沈琅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我没站稳,跌在他怀里。沈琅单手搂住我的腰,望着我的眼睛,问道:“如果我说我不介意,那是骗你的,我现在恨不得亲手宰了那小子。”
沈琅的话让我云里雾里的,好像能抓住什么,又抓不住。
“告诉我,到底是谁的?”沈琅语气柔情似水。
硬的不行,来软的,这个沈琅到底在问我什么?
“如果你不想说清楚,就放开我!”我皱眉道,出来已经有一会儿了,再不回去怕上官忆也要寻出来了。
“我是问,他是谁的?”沈琅另一只手抚上我的肚子,问道。
我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盯着他。这个沈琅,竟然以为我今天的干呕是怀孕了,怪不得他后来只顾盯着我,怪不得众人表情如此诡异。别人不信我也就算了,可是你沈琅这些日子可是一直都守在我家窗下,哪只眼睛看见我带男人回来了?
“不是,你没有怀孕,对不对?”沈琅有些欣喜,马上又担心起来。“那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为什么会干呕?”
“放开我,不要你管,我没有不舒服,我就是怀孕了。”我冷笑道。“更可笑的是,我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孙哲的,还是忆少的,你要不要把他们俩都干掉?”
沈琅激动地吼道:“你为什么要气我?你在怪我误会你?我不信你怀孕,你的神情早已早已出卖了你。”
我不看他,任由他在那里狂吼。
“飞飞,你别闹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沈琅语气又软了下来。“你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快告诉我。”
“放开我,我是死是活,与你无关。”
“不放。”
“沈帅,你放开她。”孙哲负着手,踱了过来。
“原来是哲太子。”沈琅放开我,笑道。
“飞飞,你没事吧?”孙哲过来扶我,见我看他,又说道。“忆少被爸爸拉着谈股票,所以拜托我出来找你。”
我点头,和孙哲一起离开。
大厅里,凌巧独自喝着咖啡,高傲地看着上官忆和陈染的交谈,而上官忆和陈染兴许是因为同行的关系,倒也聊得蛮起劲。
“飞飞,你没事吧?”上官忆见我进来,迎了上来,问道。
我对着陈染一笑,说道:“没事,伯父呢?”
“哦,他刚刚去书房了,说你回来,让你去那里找他。”
“好,孙哲,你给我带路吧。”我说道。“小忆,你在这里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上了楼,穿过长长的过道,来到书房。
“你进去吧,他不回为难那你的,我就在隔壁等你,有麻烦就叫我。“孙哲说道。
“好,谢谢你。”
孙哲背对着我,身子微微一僵,说道:“我们之间需要这么客气吗?”
我沉默了。孙哲,我们之间的一点点脆弱的关系,也是你自己亲手埋葬了啊,现在你又要质问我了么?打我一巴掌,又赏我一颗糖,这样的待遇我不需要。
推门进去,孙祈正坐着闭目养神,全没有昔日的精明。
“你来了。”孙祈缓缓睁开眼,眼里尽是疲惫。
我心下暗道,支撑这样一个家族企业,也是不容易的吧,其中的艰辛又岂是旁人能体会的?
“你要和我谈什么?”不知为何,即使知道他对我的利用,我对眼前的这个老人依然恨不起来,反而对他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这样的认知让我匪夷所思。
孙祈有些讶异地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了,“丫头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我确实有很多问题要问他,可是被他这样一问,倒也不知道从何处开口,一时没有说话。而孙祈这会儿正细细打量我,那双利眼看得我有些心惊,浑身不自在。
半晌,孙祈开口道:“像,太像了,不仅形似,神更似。”
没头没脑的冒出这样一句话,我皱眉,问道:“像什么?”
“那幅画中人!”
“它是你的?”
“是,也不是。”孙祈语气模凌两可。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些没用的话。”
“丫头不要急,这幅画是属于我们孙家,却不在我们孙家保管,而是另有人看护,这是孙家的一个古老秘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是那副被人称为中国版的‘蒙娜丽莎’吗?”我试探地问。
“对,不过拍卖的那副只是赝品,真迹至今下落不明。”
我有些意外真迹的遗失,“你今天找我来就是说这些?”
“不是,我需要你的帮助。”
“要我做什么?”
“告诉我,你身上玉佩的来历。”孙祈看着我,说道。
“一位故人所赠。”
“谁?”
“无可奉告。”
“据我所查,你并不是一开始就有,而是最近才拥有,你到底是怎么得到它的?”孙祈语气有些激动。
难道他转来转去,只是为了得到这块玉,可是这块玉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说过,是故人所赠。”
“我要见见他。”
“他已经死了。”
孙祈不相信地看着我,半晌,有些颓废地说道:“孙家历代都在寻找此玉,百年来而不可得,没想到在我这一代竟可以一窥其貌,可惜只有半块!”
“你们要它做什么?”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这样的秘密他又怎会告诉我?
孙祈没有理我,而是说道:“沈帅和我家那小子,看来对你动心了。”
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哲儿因为一些事无法释怀,已经七年不曾踏进这座别墅,今天要不是因为你要来,他是不会回来的。而沈帅,一直视孙家为对头,这次肯来赴宴,也是为了你。”
“你用我的安全威胁他们?”我冷然道。“对沈琅这样也就罢了,对你自己的亲儿子,你怎么忍心这样逼他?”
“成大事者,就当受常人所不能受的。如果他连这点都做不到,就不配做我儿子,不配成为孙家的子孙。”
“孙家的祖上都是这样教后辈的么,都要把人教成一个个像你,这样冷血无情精于算计?你自己看看,你们这个家到底哪一点像个家?你哪里像一个做父亲的?”
“你——”孙祈气得面红耳赤,手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
“我本没有理由指责你,如果我今天的话过分了,你就当我没说好了。”我想起他也是个病人,语气缓和了下来。见他默不作声,只是闭着眼,怕是不待见我,我转身走了。
刚到门口,就听到孙祈的声音飘来:“丫头,大家族表面的光鲜人人都看得到,可是暗地里的危机四伏又有几人知晓?替我好好照顾哲儿,他心里太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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