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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刘启拉着貂蝉进了自己的小屋,准确说是看那个未打开的盒子。不过,刘协似乎有些不大方啊,送的东西也莫名其妙得很!如果说送一面镜子是“女为悦己者容”的话,那这个盒子是咋回事?

    数枚古钱大小不一,就连形状也不太一样,有些看样子像是五铢钱,但这个也太奇葩了吧!除了圆形钱,还有“刀币”形状的,甚至还有钥匙状的,真是无奇不有,至于旁边的半面虎符,被刘启华丽丽的忽略了!

    貂蝉拿起那半面虎符,说道:“启?难道陛下要你去打仗?”刘启没好气的说:“打什么仗?”貂蝉眨了眨眼,说道:“这不是虎符么?我曾经看过一次……”刘启一愣,随后盯着这块错银铜虎符,只是感到似乎与先前他来长安时手中的虎符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比较是没法比较的,毕竟那一块已经还回去的,不过家里有个百科全书,不拉过来科普,简直对不起自己……

    贾诩不耐烦的被拖走了,毕竟陛下赐的小玩意他实在是懒得理会,最主要的是,贾诩心中有一丝恼火,不是冲着刘启和貂蝉,而是陛下赏赐的小玩意,因为他不精于此道,万一走眼了,会闹笑话的,有伤父亲的“权威”……

    果然,进了刘启的小屋,那面铜镜就说不清楚,他毕竟不是女儿家,钱币倒是能认清,那是“伪币”!贾诩叹了一声,说道:“这些钱都是伪币!你看看,货泉两字,正是王莽时的出品!”刘启眨了眨眼,好吧,王莽又左业了,不过这与他有何关系,难道东窗事发了,刘启心中顿时波涛翻涌……

    自从有了孩子警惕心大降的贾诩没有注意到刘启的变化,又说道:“不知道陛下把这些东西赐给你是干什么!不过这六枚钱就是‘货泉六品’!”貂蝉眨着大眼睛,问道:“六品?”贾诩点了点头,说道:“大泉五十、壮泉四十、中泉三十、幼泉二十、幺泉一十、小泉直一,从大到小就这六种!不过事实上,却是二十八品!”

    回过神的刘启诧异的说道:“这么多?”贾诩点了点头,说道:“回头你翻翻汉书,食货志上写着,五物、六名、二十八品,物和名都是指的是材料和币名,和我说的货泉六品不一样,自己查!”

    贾诩随后拿起虎符,看了良久,又放了下来,说道:“这虎符,我也说不清!”刘启奇道:“这有什么说不清?”贾诩说道:“一来我对这方面不太了解,二来,这虎符似乎不是本朝所有……”刘启眨了眨眼睛,说道:“不是吧!我看着和我来长安是带的那一块很像啊!”

    贾诩仿佛被打败的样子,说道:“笨蛋!不是本朝,却与本朝相近,自然是王莽那时候的……”貂蝉的脸都白了,说道:“那陛下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暗指谋逆……”不仅仅是刘启慌了,将手堵住貂蝉的嘴,就连贾诩也被气得哭笑不得,说道:“真不知道你脑子里都是些什么!谋逆?亏你想得出!他手里无兵无权,若是这方符给了相国,说不得让人疑心疑鬼,给他又算什么!”

    貂蝉想了又想,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不停地连点,贾诩说道:“祸从口出!哼!”貂蝉有些委屈,说道:“我只是担心……”贾诩摆了摆手,说道:“自家人虽然无妨,但有外人可得注意……”

    刘启和貂蝉都点了点头,随后贾诩道:“你明天去……隔壁……问问,说不得,他知晓些……”贾诩咳了两声,只是怎么看,都感觉脸仿佛有些黑,活像是丢了不少面子。刘启笑了笑,看来无论是贾诩平时多深沉,到了儿女跟前也有放不开的时候,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个孩子出了世,贾诩还不知道会变成啥模样……

    天刚刚亮,刘启提着小盒子就去了后院,尽管今天要请灶,不过料来李儒定然醒的很早,像这些高官是没有节假日的……后院的门更多就是个摆设,没有上锁,刘启轻轻一推,随后就堂而皇之的进了李府。仆人虽然有些呆滞,还是有人引着刘启,另有人快跑去了书房……

    到了新年果然不一样,至少春天他来的时候,同样是早晨,不过可寂静得很……他却不知,正因为春天时,一些仆人的“不作为”,使得李董氏好好地进行了“整家风暴”,倒不是不放心刘启,而是院中这些人实在是太懒散,一点大族的气度都没有……

    李儒果然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准确的说是昨夜未处理完的文件。如果说,在这个有些昏暗的房间里,某位大人物戴着一副老花镜就更感人了,不过可惜,李儒视力正常,这个年代连琉璃都是奢侈品,更不用说凸透镜在大汉了是不存在的……

    李儒自然不晓得刘协送给刘启什么东西,董卓知道一二,不过他懒得操心,反正这是它们师徒间的事儿,大人物要操心的事儿太多……不过这个盒子刚打开,李儒就微笑不语。刘启眨了眨眼睛,对比昨夜的深沉男,这位才是专业人士啊!

    刘启说道:“叔父?启来求教的!”李儒说道:“文和呢?”刘启眨了眨眼睛,说道:“义父对于这虎符也是有些疑惑?”李儒点了点头,拿起了虎符摸了摸,看了看错银字,摸了摸胡须。刘启说道:“义父说这是王莽叛逆时的虎符,不过也拿不准!”

    李儒咳了两声,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既然你知道了,还来问干什么!”刘启有些委屈的说道:“义父拿不准么!”李儒叹了口气,说道:“看好了,这虎符和本朝的制式不太一样,大了数寸,甚至连底都是金子的!这是王莽不务正业,有些复古!弄出的乱七八糟拼凑的东西!”

    刘启疑道:“复古?”李儒点了点头,说道:“虎符,本朝的你见过,秦代的时候虎符和本朝的差不多,不过你看看这边!”刘启凑过头一看,李儒指着错银的那一部分,说道:“本朝字是银字,秦代是金字!再往前的虎符却不是这样!有玉的等等!不过王莽仿得却是铜鎏金虎符!”

    李儒看着刘启有些混乱的样子,叹道:“算了,我就简单的说吧!王莽这个人,啥都得按照古代的来!不过仿得可笑,不伦不类的,这算是什么,糅合了本朝和古代所有的特点……”

    刘启的脸有些古怪,不过想想历史中那个王莽,似乎疯子是不讲道理的……不过,刘启还是拜托李儒今天去问问陛下,送给他这么多王莽“古物”,到底是为什么……

    尽管是寒冷的冬天,刚习完猿戏的刘协还是出了一身汗,如今接近年根,就不能和在刘启学拳那段日子里那么随便了,找个木桶沐浴更衣,浑身撒了些香料,以至于成了个小香人。刘协叹了口气,说到底还是因为陛下的尊严,想到昨天刘启和他说的一些话,感到头顶这个冕冠仿佛更沉重了……

    作为皇帝,看似是这个国家里权力最大的一人,不过可惜的是,有了权利自然要有义务,如今是年假日,可怜的刘协却要戴着有些沉重的铜冠,因为礼仪所致……

    刘协想到即将到来的祭灶,感到脑袋又沉了不少,尽管聪慧是一回事儿,但那个繁琐的礼节又是另一回事了。皇室的礼节自然是和民间的礼节有些大同小异,大同同的是时间,都是在黄昏,但既然为皇室自然要有“低调的奢华”,房间外的黄门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飞,间杂着一些人的喝骂。难怪那些长官暴躁,他们倒是希望赶紧结束在宫里的事儿,家中的老小可是在等着他们的呢……

    刘协有些诧异,他没有料到李儒今天会这么早来,要是往常还得晚半个时辰的。李儒面不改色,行了一礼,说道:“参见陛下!”刘协摆摆手,说道:“行了!你今天倒是来得早!”一名宫卫将盒子放到了案几上,又跪下行了一礼,随后告退。

    刘协皱着眉毛,打开了盒子,果然,一份份的纸张以及两本小书呆在里面。如今算是没有“大事儿”,接近了过年又不是在本国里有大战役,自然不会有不开眼的诸侯举行较大的战争。刘协在胸口里摸索了一阵,拿出六方小玺。尽管传国玉玺和氏璧已经没了,不过这最多只是在传位下一任皇帝时有些“障碍”,平时的时候,用的都是这六方玺。

    刘协没有多看,蘸着印泥,“啪啪啪”的狂按,如果此刻叫那些反董人士看了,定然无话可说,因为六玺依旧在皇帝手上,要知道即使是先帝在位时,六玺可是在何后手中……

    李儒说道:“陛下不仔细看看么!”刘协摇了摇头,说道:“要是有急事儿,你就说了!”李儒皱着眉毛,说道:“国之大事,不可轻莽!若是臣子利用陛下轻慢之心,将所谋私利的奏章放在第五六份上……”

    话虽然没说完,刘协的背部顿时起了冷汗,说道:“协受教了!”李儒很满意的点着头,随后拿起两本小书,说道:“陛下,仔细看看这个!”刘协打起了精神,唤过一名黄门,说道:“上茶!,郎中要添什么?”李儒说道:“姜!”刘协道:“两碗姜茶!冬天里喝着姜茶,最能暖身子了!”李儒点点头,说道:“是啊!”

    刘协翻了翻两本书,一本是今年的收支情况粗略介绍,至于另一本就有些一头雾水了,啥叫“来年开支预算”?刘协尽管聪慧,但还没妖孽到这种程度,问道:“这是何物?”李儒苦笑一声,说道:“还不是启儿提了几句,儒感到有些意思,花了近一个月才算是初有成果!这书说的是关于来年咱这个朝廷花钱的账簿!”

    刘协有了些兴趣,说道:“师傅弄得?”刘协翻了几页,看到关于过年的开销等等,顿时有所悟,说道:“预算,预先的盘算!不过这真的有用么!”李儒苦笑一声,说道:“启儿说,至少遇上事儿,心中也有个谱,更何况如今财政艰难,这所谓的预算更主要的是防硕鼠以及一些不必要的支出……”

    刘协点了点头,所谓的硕鼠自然是出于《诗经》,不过刘协相信如今的大汉朝肯定不会和魏国那般龌龊(出自《诗经?国风?魏风》),不过刘启也算是点到根子上了。刘协继承的遗产少了一大半,董相国私下也跟刘协说过,尽管某胖子也有贪污的可能,不过刘协想了想感到可能性不大,毕竟董卓是负责国库的,真要拿,他刘协小胳膊小腿也拦不住……

    李儒说道:“军费没算在里面,不过日常的开销就像座大山压在心头!”刘协点了点头,说道:“朕也要做表率,宫中的开支也要削减一些为好!”李儒苦笑一声,说道:“这已经够少了!再削减,让我们如何面对先帝!”刘协愣了愣,说道:“少么?”

    李儒点了点头,说道:“陛下可知,这所谓的宫中支出花钱花在哪里?”刘协摇了摇头,李儒说道:“一是采办,也就是平日宫中所用的器具食品等,不过如今由我们的商队去处理,价格还能低些……”

    刘协眨了眨眼睛,他实在没料到自己啥时也有个商队,随后又听得李儒道:“其二,就是宫中的妃子以及宫女黄门。这也是很大的一笔开销,俸禄还算小的,怕的就是为了妃子而建造宫殿等等……其三,就是陛下自己花钱了……”刘协苦笑一声,说道:“我?”

    李儒点了点头,说道:“比如赏赐某位幸臣,但尚书台不同意驳回了陛下的旨意,陛下要赏赐只能从内库出……”刘协点了点头,说道:“哦!”李儒苦笑道:“陛下您如今年幼自然是没妃子,先帝的那些女人如今有身份活下来的是少数,而且没有宠爱自然就花不了多少,至于宫女和黄门自然是更少了,说真的,您已经够省了……”

    刘协眨了眨眼睛,随后又听得李儒说道:“陛下在今晚上的礼仪之前,若是有时间就看看这本书吧,至少所花的钱的项目都是一年中所需要处理的事儿!陛下提前接触,不至于到时行冠礼时手忙脚乱,一无所知……”

    刘协眨了眨眼睛,说道:“郎中令,你是说……”李儒叹了一声,说道:“相国都过了知天命的年纪,还能再做几年?更何况,我们的出身……”刘协一愣,随后想起了,这位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子,细数起来,在大汉朝非大将军非士族的群臣之首,几乎就能用一个巴掌数的过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