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嘉君见他只是跪在原地,不说话也不动,无奈道:“你先转过身去!”
慕月垂着眉跪着转过了身。
哗啦一声,慕月不禁紧了紧呼吸,表面平静,内心却是一阵暗涌,一阵害怕,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凤嘉君从水中起了身,随手披了一件浴袍,从他身边走过,“跟我来!”
慕月紧了紧手心,起身低着头跟在她身后,新浴过后的凤嘉君没了白日里的疏离,反而有了一分的魅惑,散落的三千发丝随意搭在肩上,垂落在后背,随着她脚步的移动而微微摇曳。
慕月看着她的背阴稍稍有些走神起来,不知不觉到了内室,凤嘉君转过身来看向他,慕月恍然收回目光低下头去,心却砰砰直跳起来,夜幕下,凤嘉君并没有察觉到,只是指了指眼前那张大床,“上去!”言语中不容有半丝拒绝。
慕月平静的内心因着这两个字再次波涛汹涌起来,暗暗地压住自己紊乱的气息,慕月缓缓地的走到床前,照着她的意思躺了下去,又往里挪了挪身子。
这么一趟身形就更明显了,尤其是身下那处……凤嘉君忙得移开视线,不禁红了红脸。
“盖上被子!”凤嘉君再次开口。
慕月虽有不解,可还是乖乖的扯过内侧的床单,盖在自己身上。
“没叫你下来不许下来!”落声后的凤嘉君转身往外室走去,扯了自己的披风靠在一张软榻上,眯眼休憩。
她是真的累了,一路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又被女皇拉进来宫,好不容易晚宴结束又出了这么一遭,搞得她有床不能睡只能窝在软榻上。
躺在床上的慕月渐渐地没了之前的紧张,转而的是淡淡的失落,看来她也不稀罕他,嫌弃他,她也介意他没有其他男子的娇柔吗?
他不是没被人嘲讽过,可是这一次,看轻自己的那个人是她,他的心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痛过,想着想着又想到了父亲的惨死,想到了自己走过的这半生……
不知不觉着,夜更深了,可是他却是意思睡意也没有。
夜在月色的笼罩下寂静着度过。
与此同时,皇正夫的寝殿,一中年男子正斜靠在美人榻上,妖娆的身姿,薄稀的白色亵衣轻轻的覆在身上,宫人正给他轻捏着腿。
男子缕着头发,厉声低语,慵懒的声音却给人带来无形的压迫感,“惠君,你可知道你已成年,内宫是不允许你随意进出的,要是让你母皇知道,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
凤惠君愤愤道,“父君,你今日是没有见到,那个凤嘉君,她就是个野种,母皇居然让她入宿在甘露殿,你说母皇这是什么意思?”她还没进过甘露殿呢,这让她怎么冷静得下来。
男子眼眸拧了拧,挥手让宫人都退下,起身走到凤惠君身侧,“惠君,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至于她,慢慢来,这阵子她风头正盛着呢,别去招惹她!”
“可是父君,孩儿咽不下这口气!”她来是想让父君帮帮她,可父君居然让她忍着!
“够了,咽不下也得咽,你先回去,要是让皇上知道你深夜还留在宫中,本宫也保不了你!”想他一世英名,怎么生个女儿就这么沉不住气!她凤嘉君短短时日就有如此作为,会是个好对付的吗?
“父君……”凤惠君不甘开口,她才是皇太女,所有的荣耀都应该属于她才对,母皇和父君怎么都这样对她!
男子皱了皱眉,呵斥道:“下去!”
凤惠君愤然的看着男子,死死地咬了咬牙,甩袖而去。
男子这才无力的靠回软榻,死死地攥紧了软榻扶手,眼眸中流露出嗜血的暗芒,常风,你斗不过本宫,你的女儿一样斗不过我的女儿!
……
清晨,没有像往常一样听到士兵的训练声,凤嘉君猛地睁开双眼,发觉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迷惑的看了看四周才想起自己此刻身在宫中,拍了拍自己的头才感觉清醒些。
起了身,换上自己的衣服打开大门。
门外立着十来个年轻小斯,齐刷刷的跪下行礼:“定安王万福!”
凤嘉君微微颔首,她倒是忘了,如今自己是在宫中,“嗯,都起来吧!”
由于西武男多女少,所以重女轻男的思想很严重,宫中侍者多为男侍,只有家中实在贫穷的过不下去的才会将女儿送进宫中或富贵人家为奴。
小斯们这才将手中端着的热水端进去,凤嘉君走到玉盆前,卷起衣袖,浇了一把水在脸上才想起内室还有个人。
朝伺候她的小斯吩咐道:“你们去帮……帮里面那个人收拾一下!”凤嘉君这才想起来她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凤嘉君这么一说,显然让身旁这些人误解了,暧昧的互相看了一眼,没想到这宛若仙人的定安王第一个荣宠的居然会是其貌不扬的慕月!
纵然心中有些不解,小斯们还是很乖巧的微微鞠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