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探戈 作者:tweimin
第284节 韦东彪的坎坷人生（15）金帼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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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节韦东彪的坎坷人生（15）金帼病倒了
金帼在接了厂长电话以后，没有继续想厂长说的事情，应该说，从那次大字报进牛棚以来，她基本上麻木了，特别是敬若兰的死，让她已经绝望了。随着黎部长的死，转业，这些在她看来都是顺理成章应该发生的。所以，现在厂长书记为她的前景担心时，她反而不觉得有什么需要考虑的，该发生就发生吧，就象儿子那天突然说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她现在才不在乎暴风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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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帼照样准备好明天儿子的早饭，照样给儿子辅导功课。现在有有蛋了，早饭容易安排了。辅导儿子的功课却不容易了。韦东彪自从有了妈妈给的几本书，又有了曹工给的两本书以后，涉及数学、物理、化学内容的问题，每天都在深入，金帼已经不能只靠记忆来回答儿子了，她已经需要备课了，好在上班没有多少实质工作量，她就利用上班时间，把儿子昨晚没有弄明白的问题，再想出儿子能够接受的方法。儿子当然高兴，就在晚上给妈妈更多的问题，让妈妈明天告诉自己。母子间就这样默契的学习着。
当然，让韦东彪担心的还是妈妈的健康，让韦东彪最无奈的是妈妈就是不听他要求吃营养的食品。金帼总是把、蛋、留给儿子，本不理睬儿子的抗议。
韦东彪注意到妈妈在辅导功课时，时不时要揉右腹部，问妈妈，金帼都说可能是不消化，或者说大概是坐的姿势不舒服。韦东彪不相信，却又拿妈妈没办法。
金帼结束辅导，准备睡觉，电话响了，金帼估计一定是厂长的电话，看时间，这么晚了，还让厂长心，她非常感动，连忙接了。
厂长显然激动：“金主席，您可以安稳睡觉了，都解决好了。明天上班时抽时间来我办公室，或者书记办公室。不打扰您了。”
金帼刚说了谢谢，电话就断了。金帼体会到，厂长是专门为了让她安心休息。多好的领导呀！
上班以后，把紧要工作处理了，金帼去了厂长办公室，显然厂长已经在等她了，见她到了，立即起身，引她去了书记办公室。
书记听见声音，已经迎在门前。三人坐下时，茶几上的三杯茶已经泡好，放在他们面前。
书记看厂长，厂长：“还是您说吧。”
书记：“金帼同志，看来是我们误会了苗组长，昨天晚上，苗组长当着我们的面，已经处理好了您的问题，您现在可以放心的工作了。是这样，据您的情况，苗组长让我们征求您的意见，完全由您自己决定，您是愿意留在我们这里，还是回你们部里……”
厂长笑道；“书记的话绝对没有先后，不影响您作决定。”
金帼不明白，看看厂长，又看书记，笑了：“你们啥意思？什么不分先后？”
厂长还是掩饰不了期望：“苗组长说，如果您不愿意转业，他可以给您办好一切手续，仍然回去继续立功；当然您觉得要在厂工作，我们是求之不得………”
书记跟上：“厂长这后一句，没有影响您作决定的意思。”
金帼现在明白了，她笑了，故意问：“这么说，是我可以不转业？我可以恢复原来的工作啦？”
厂长不情愿的慢慢点头。
书记张嘴：“您决定回去？”
金帼故意埋头喝茶。
厂长和书记失望的互看着。
书记；“金帼同志，我们会非常隆重的欢送您，包括您儿子，我们会给他出一个高评价的鉴定………”
金帼抬头笑了：“你们是想赶我走吗？我们就让你们觉得那么麻烦吗？”
厂长和书记笑了，开心的笑了。
厂长对书记说：“我就知道金帼同志肯定要选择在我们厂的…。”
书记：“金帼同志，我们可没有半点强迫哟。”
金帼认真的：“谢谢你们收留我们母子，患难知真情，能够在你们这样的领导手下工作，我非常荣幸………”
书记：“您不留恋您原来的工作？”
金帼：“十几年了，怎么没有感情？那里的同志们，象涂部长一家和我们母子感情深呢，我都想过让小地图当我儿媳妇呢。当然，那里也是我的伤心地。这都是命运作弄人，转业来了这里，让我们因祸得福，我看了，儿子在这里有前途！既然是这样，就不回伤心地了，就是担心，我在这里能够为工厂做什么呢，总不能总闲着吧？”（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书记：“我向您检讨，是我太没有魄力，没有支持厂长，让您在工会……”
厂长：“不是书记的问题，是我想得太多。”
金帼笑了：“二位领导再这样说，我就不能在这里呆了………”
厂长大吃一惊：“我们说错了什么，让您改主意啦？您不呆这里？”
金帼笑着：“我是说，这个办公室不能呆了。”
书记笑了：“您刚才真把我吓着了。是这样，苗组长交代，您的工作您作主，全厂的任何工作，任您选择………”
金帼笑问：“真让我选？”
厂长书记都重重点头。
金帼认真的：“我给曹工当助手………”
厂长为难的：“这，恐怕不行………”
金帼：“为什么？我不够资格？”
书记：“不是您的问题，是曹工有助手了，是您儿子。”
金帼笑了：“什么嘛，千湖是实验工…。”
厂长：“真的是曹工自己决定的，已经备案。我说金主席，您先打消当助手的念头，我保证，哪个专家都不会让您当他们的助手………”
书记笑道：“是的，一些专家想给您当助手呢，上班时，我已经接了几个专家的电话，提出这样的要求呢。”
厂长：“我也接了几个这样的电话。”
金帼睁大眼看厂长书记：“怎么会这样？是你们担心我要走，让他们………”
厂长：“**保证，我们没有做小动作。要不这样，您自己成立一个实验室，要不您主持中心试验室工作…。”
金帼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行，坚决不行，如果你们打这样的主意，我就………”
厂长：“您不会离开吧？”
金帼笑了：“我就继续在工会………”
书记：“那是绝对不行的，苗组长已经批评我们把您放在工会了。”
金帼想想：“这样，给我两天时间，让我熟悉一些情况，当然在保密规定允许的前提下…”
书记：“对您，保密权限和我和厂长一样，保卫部长晚一会就给您通行卡片。”
金帼：“谢谢，这样，厂长，您也认真考虑什么地方适合我，不要考虑其他因素，只一条，我不适合做管理工作，什么部门主持工作就免了。我也边了解，边考虑，还要去和有关专家接触。其实，我是最适合当助手，帮他们计算计算什么的。”
厂长见书记点头，说：“行，先这样，我和书记的意思是，您可以先选一样，干了以后觉得不适合，再换、再调整，这里的专家都是这样的，而且题目，或者项目结束，还换新的呢。”
接着几天，金帼为选择适合的工作岗位忙碌着，还真的找了曹工和几位专家，要求当助手，曹工断然拒绝，还缠上要当她的助手，那几位专家也是这样。最后，金帼发现，这些专家和曹工一样，确实需要有计算工作支持。金帼向厂长提出，搞一个计算中心，为有需要的所有专家提供支持。厂里已经有纸带打孔的电子计算机了，现在编入计算中心，进行电子计算机升级换代，金帼负责把专家的物理模型，建立起数学模型，编辑出软件。计算中心立即显示了重要作用，进一步提高了专家们的工作效率，提高了成果的度。在又一颗卫星上天的嘉奖令中，金帼又立了大功。（本《成都探戈》是《小说阅读网》唯一签约发表。其他网站发表均为盗窃）
金帼现在太忙了。韦东彪看着妈妈渐渐瘦下来，心里非常着急。
按照保密管理的规定，韦东彪跟着妈妈搬家了，搬到了专家住宅区，和曹工成了邻居。
过了一年又一年，生活在继续，没有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妈妈虽然累着、瘦着，可是成天笑着、乐着。韦东彪也渐渐忘记了苗部长，忘记了仇恨，英语也开始学习了，满脑袋的数、理、化，他觉得每天都有新知识，每天都有新问题，脑袋没有空闲时，觉得时间不够用。曹工已经让他独立做小项目了。
每次卫星升天，电子工厂都要受到嘉奖，专家们没有关心这些，韦东彪也没有关心这些，不止是这些事情，外面发生的那些运动，更是没有关心，这里成了那个时期的世外桃园。只有周总理逝世，专家们自动停止了几天工作，曹工更是悲痛欲绝，韦东彪是整天陪在曹工身边，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只知道曹工做事都是有充分理由的。那以后，妈妈很沉默，曹工整天郁郁着。韦东彪看着妈妈更瘦弱、更忘命的工作，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已经会做饭了，就尽量改善妈妈的饮食，但是，妈妈吃得越来越少了。
那天厂里到处放起了爆竹、焰火，曹工变得象小孩，拉着韦东彪在住宅旁边，一起点纸，硬要韦东彪陪他喝酒庆祝，韦东彪从曹工那里知道了“四人帮”，他不明白，曹工说苗部长就是那个帮的坏人，韦东彪心里重新记起了仇恨。
有一天，曹工说：“小韦呀，准备去上大学吧………”
韦东彪不明白：“上大学？我才初中一年级呢，而且不是停课了吗？”
曹工笑道：“你现在的情况，如果是真正公平的考试，你是能够考上大学的，去吧，从现在起，我和你一起准备。”
韦东彪不明白，还是点头。
曹工：“小韦，就学我这个专业，以后接我的工作，好不好？”
韦东彪点头：“我永远给您当好助手。”
曹工知道韦东彪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也不再说，开始为韦东彪安排学习计划。
妈妈的神好了许多，笑脸恢复了，身体好象没有继续瘦了，儿子把曹工要他考大学的事情告诉了妈妈。
金帼开心：“千湖，曹工说的是，您就按照曹工的计划学习吧，妈妈要继续辅导您，真要是恢复大学高考了，您愿意学什么专业，妈妈都不干涉。”
可是，就在厂里通知将要开始报名参加高考的时候，金帼病了，倒在电子计算机机房里，昏迷了两天，在医院抢救着。
曹工让韦东彪去医院陪金帼。
金帼脱离了危险，睁眼见儿子伏在病床边，见着疲惫瘦黑的儿子，她明白韦东彪这几天一定吓坏了，一定在恐惧中。她无力的微笑，着儿子的头，轻叹了气，心里说着：“儿子，以后只能您自己一个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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