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卿怒从心生。
这,简直就是夺妻之恨!
陈长生点头,“好。”
找出钥匙之后,在武子卿杀人的目光中,把肤白貌美的陈小艺公主抱起。
陈小艺,是他念念不忘的女神。
凭什么,眼前这个突然蹦出来,连给自己提鞋都不够格的家伙,可以拥抱美人,还要共处一室?
不甘心啊!!
“武大哥,你回去吧,我也要休息了。”
陈小艺如梦呓般的声音,在耳旁的荡开,让人心痒痒。
武子卿面色变了又变,但很快,一缕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在脸上缓缓绽放,“我不急。我跟这位朋友,一起送你上去,把你安顿好之后,再跟他一起离去。”
这番话,把他跟陈长生绑在了一起。
既然,今夜他没有机会,那么,陈长生也休想。
陈小艺眉头深锁,“用不着你,有长生就够了。”
武子卿眸光一沉,心如刀割。
心底的滔天怒意,喷薄而出。
但,还是按捺住了,轻笑道:“没事,安顿好你之后,这位朋友还可以搭一下我的顺风车。”
“这大半夜的,出租车可不好打。”
客客气气,绅士十足。
“用不着,今晚,长生就睡我这了。”陈小艺把头发撩到耳后,一本正经,十分认真的说道。
“……”武子卿嘴角颤动。
今晚,就睡这了?
难道说,这两人,已经发展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
这……
想至此,武子卿一口牙都要咬碎,心在滴血。
青筋暴起,剧烈颤动的双手,被他很好的隐藏在了背后。
尽管难以接受,可,此时还不是彻底翻脸的时候。
武子卿悻悻一笑,“既然这样,那的确是我多此一举了,晚上好好休息。”
“慢走。”
武子卿还未转身,陈长生抱着陈小艺,上了楼梯。
武子卿:“……”
这他妈,用得着这么心急吗?
进了房门,陈小艺转动身子,有些恋恋不舍,但很快,还是连忙从陈长生怀中跳下,“不好意思,又拿你当挡箭牌了。”
酒劲过了大半,尽管还有些迷糊,岂会走不动路?
刚才这番亲昵的举止,无非是打发武子卿,好让他知难而退。
“早晚有一天,我不会再当了的。”陈长生摊了摊手,认真的说道。
“啊?”
陈小艺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明白了陈长生话里的意思。
“你随便坐,我先去洗澡了。”
陈小艺慌忙别过脸,逃似的,跑开了。
陈长生笑了笑,四下打量起了这房子。
两室一厅,干净整洁。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跟陈小艺身上一样的香味。
厨房不大,却是五脏俱全。
想来,陈小艺是一个,比较喜欢做饭的人。
餐桌上,橱柜上,都摆上了鲜花,长势喜人。
路过一卧室门口。
无心的一瞥。
顿时,陈长生整个人都呆滞了,如同被定格,一动不动。
这,这……
目光触及之处。
一座,由灰色小木棍搭建而成的埃菲尔铁塔模型,稳稳的立在,床边的桌子上。
颜色有些斑驳,留下了岁月的痕迹。
其上,却是一尘不染。
这怎么可能?!
陈长生心神颤动,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对于这个模样,他再熟悉不过了。
当初,花费了三个月的时间,用胶水,一根一根粘合而成。
至今还记得,完成的那一刻,浮上心头的那股激动与喜悦。
只不过,在叶婉如生日那天,被她一巴掌拍在了地上,摔的支离破碎。
而他自己,也惨遭徐靖毒手。
若不是,陈璐及时找来,他已经死了。
下意识的,挪动步伐,走入了卧室当中。
近距离观察,能够清楚看到,一些小木棍呈褐色,应该是沾染了血迹,干涸之后造成的。
陈长生明了。
同时,他仿佛看到了,陈小艺蹲在学校门口,把这三万根小木棍,一根根捡起,或许,脸上还挂着泪痕的场景。
捡回家之后,再一根根粘合,花了半年,甚至一年的时间,中途甚至倒塌过,最终才有了,眼前这座埃菲尔铁塔模型。
陈长生仰头,深呼吸,心生无限感慨。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自难忘。
伸手,在模型上轻抚而过。
宛如,抚在了回忆之中。
这种玄奇的感觉,如同一道甘冽的清泉透进心扉,将陈长生心中的惆怅、焦虑,以及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光。
让他的心,彻底宁静。
待陈小艺穿着睡衣出来的时候,陈长生在冰箱里找出了一些材料,正在认真清洗。
站在门口,看着厨房当中,腰系围裙的陈长生,陈小艺惊愕的捂住了嘴。
这,这……
堂堂陈家大少爷,这是给自己做饭?
陈小艺兴奋而又不可思议的喊道,“天呐。少爷,你,你还会做饭?”
“给你煲个汤,养养胃,晚上睡的更香。”
陈长生转过身,笑道:“你先休息一下,很快就好。”
莲子,红枣,白木耳。
这些炖在一起,既养胃,又美容。
“真好。”
陈小艺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身前,双眸放光,笑意绵长。
父母不在。
只身漂泊。
能够在这凛冬来临之际,深交一个温暖的男人,真好。
约莫半个小时。
“真好喝。”
陈小艺把汤喝的干干净净,伸了一个懒腰,那双白皙的胳膊,以及锁骨下的起伏,因为睡衣的宽大,稍稍有些暴露了出来。
称不上,风光乍现。
但,欲露还羞的景色,着实让人心神荡漾。
陈长生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起身道:“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哦,那好吧。”陈小艺盯着陈长生看了看,这才恋恋不舍的点了两下小脑袋。
……
回到拈花湾,已是午夜。
刚进门,陈璐与一个身穿迷彩服,全副武装的青年,迎了过来。
陈璐招呼了一句,立身在一旁。
而青年,则径直来到陈长生面前,恭敬的行了一个军礼,“三少爷,陈锐奉命,向您报道。”
“你这副行头,就这样出现在新北,会不会有点太张扬了?”
陈长生指了指他身前的步枪,以及腰间的武装带,无语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