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高端私人医院。
一间,最奢华的病房中。
站在病床前的武子卿,一手插兜,一手拿着手机,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脸上布满了愤怒与阴煞之气。
同时,青筋暴起,呼吸急促。
他窥觑许久,费劲心机想要得到的梦中女神。
竟然,在跟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无名之辈,亲密无间,举止亲昵。
“该死的贱人,我武子卿哪一点不比那个泛泛之辈优秀?跟他卿卿我我,是否有把我放在眼里?”
心情本就十分抑郁的武子卿,此刻面色狰狞,阴狠到了极致。
那神情,如同要吃人。
砰!
一拳砸在墙上,发出一道闷响。
随后,因为激动让人抑制不住颤抖的身体,这才逐渐平缓了下来。
可。
心中对陈长生的怨恨,仇视,丝毫没有减弱。
或许,没有这个杂碎的横插一脚,她陈小艺,已然成为了自己掌中玩物,慢慢享用。
可惜,一心想要捕获的女神,似乎已经被他人征服。
看着眼前这张照片,武子卿感觉自己被无情的羞辱。
他武子卿。
在歌坛名气不小,而且,人气正在逐渐走高。
不仅长相帅气,仪表堂堂,还积累了丰厚的财富,地位也远超一般人。
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比那个杂碎要优秀太多太多,可,陈小艺,为何偏偏要选他?
难道说,这个外表靓丽的女孩,其实是个瞎子?
“你这是怎么了?感觉要吃人似的。”
病床上,浑身被白纱布缠满,只剩下一双眼睛与嘴巴露在外面的许馨月,止不住问道。
那场大火,没能要了她的命。
不是火势不够凶猛,也不是,她命比钢坚。
是胡升,没有杀她的意图,只给了她一个沉痛的教训。
全身百分之九十的面积,重度烧伤。
完全靠镇痛剂支撑,否则,那种痛,直欲撕裂她的灵魂。
武子卿转身,愤愤不平道:“陈小艺那个贱人,找了一个男朋友。”
“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人。”
“哼,果真十足的贱人!”许馨月眼球转动,咬牙道:“因为她,我才落得这般下场,我不会让她好过。”
“你还想动她?”
武子卿缩了缩脖子,“那个胖子,来头可不小,明显不是吃素的。”
“呵呵,难不成,你认为我会怕他?”许馨月阴鸷的笑道,“他或许有点手段,但,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啊?”
武子卿疑惑。
“他没有把我烧死!”
武子卿:“……”
“等着吧,我的报复,不会太晚。”
许馨月桀笑,声音尖锐,就像指甲挠在瓷盘上,让人毛骨悚然。
武子卿无语。
人家既然敢公然动手,显然是有十足的底气。
跟这种人扳手腕,谁笑到最后,还真不一定。
许馨月微微转动了一下身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的能耐,远不是你所能想象的。”
“至于陈小艺,你能搞定吗?”
武子卿环抱双臂,嘴角缓缓扯起一抹弧度,“轻而易举。”
“男的可以不留,但陈小艺,我要活的。”许馨月叮嘱。
武子卿拉了拉西装的领子,“放心,我还没好好玩弄她呢。”
许馨月乏了,沉沉睡去。
武子卿走出病房,站在走廊的窗户前,拨通了陈小艺的电话。
汇天大厦前。
陈小艺紧贴陈长生,丝丝暖意,浸润心田。
不料,刚准备离开,手机却响。
见是武子卿打来的,眉头顿时皱了皱,正准备挂了,却触及到了陈长生投来的目光。
于是乎,按下了接听键,并开了扩音。
万一被误会,那可就闹心了。
“小艺,今天是不是刚去公司报道?感觉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
武子卿声音清冽,柔和,更是透着一股悉心的关怀。
“谢谢前辈的关心,一切都好。”陈小艺淡淡的回了一句。
“中午一起吃个饭吧?毕竟,时隔两年,我们再一次成为了同事。”武子卿全程语气轻柔,理所当然。
陈长生笑而不语,把伞往陈小艺那边,靠了靠。
“不用了,我跟我男朋友在一起。”
武子卿顿了顿,随后不失风度的笑道:“那我下次再约。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再吃垃圾食品,更不许喝酒。要是不听话,哼,要你好看。”
这样一番话说出,竟有那么几分打情骂俏的感觉。
没等陈小艺回话,武子卿接着道:“稍晚些,我会打电话查岗的,还有,早些回去休息,以后有得忙了。”
陈小艺感到十分好笑。
“听话哈,我就先挂了,拜拜。”
武子卿完全不给陈小艺反驳的机会,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这人,怎么这样啊。”陈小艺气鼓鼓的,就要回拨一个电话过去。
陈长生笑道:“无需去理会。”
但。
他那双的深处,却泛起了一抹寒意。
“抱歉,刚才又拿你当挡箭牌了。”陈小艺收起手机,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陈长生摸了摸下巴,“我似乎,有点喜欢上了,给你当挡箭牌的感觉。”
陈小艺:“……”
情不自禁的,她别过了头,腮帮子绯红绯红。
这是,情话吗?
还是说,只是一个玩笑?
“走吧,去新北一中,看看粉摊还在不在,那位老伯还在不在。”陈长生笑道。
陈小艺乖巧的点头,“好。”
漫天寒风。
枯叶纷飞。
陈小艺眨动秋水长眸,再次,往陈长生身旁靠了靠。
陈长生取下身上的大衣,披在这道瘦小的身躯上。
陈小艺身躯微颤,微微垂头,心里暖的跟个火炉似的。
任,寒风凛冽。
任,秋意愈浓。
约莫半个小时后。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新北一中门口,下了车。
两双眼睛,纷纷朝着同一个方向,望了过去。
“粉摊还在。”
两人异口同声。
随后,相视一笑。
粉摊不大,一灶,一台,两桌。
雨棚陈旧,斑驳,透着岁月的气息。
当年的老伯,在年轮的流转下,已然成为了一个老爷爷。
他站在灶前,颠勺的气势,却又跟当年一样,利索,极具观赏性。
走到摊前,陈长生笑道,“老伯,我们要两份炒粉。”
“不,只要一份,加肉加蛋。”
陈小艺更改,而后迎着陈长生疑惑的目光,笑道:“我怕,吃腻了。”
有些味道,不想忘记。
更想,永远的记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