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很大,这种别墅,只是其一。
散步于其他地方的岭南派弟子,闻讯赶来,把刚从别墅里出来的陈长生与陈露围在了中间。
敢在这岭南派的大本营闹事,活腻歪了?
陈长生抽出一根烟,“给我个火。”
陈露拿出火柴,给其点上。
深吸一口,陈长生问道:“我今天,是不是有些失态了?”
没等陈露回答,他接着道:“但我还很愤怒。”
“敢伤害陈小姐,灭他们九族都不过分。”陈露凶光毕露道。
至于周围那一圈岭南派的弟子,他们没有去看一眼。
“还不快束手就擒!”
“敢在我岭南派的大本营闹事,你们好大的狗胆!”
见陈长生与陈露,竟对自己视而不见,岭南派的这些人,一个个怒不可遏。
啪。
身后那栋别墅,顿时布满裂纹,整个坍塌了下去。
轰!
尘土漫天飞扬。
陈长生弹开烟头,大步离去。
这……
周围那些岭南派的弟子,一个个呆若木鸡,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飞出去了。
紧接着,他们惊恐的低头,脚下剧颤,竟有一条条裂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开。
这他妈!!!
一时间,无数人四下奔逃。
然。
犹如巨龙翻身,整个庄园的地面奔涌向空中,再落下之时,所有岭南派弟子悉数被掩埋。
商务车上,陈长生吩咐道:“开车。”
……
陈家祖宅。
经过半天的休养,陈小艺气色好了不少。
那一下,要是没有陈阳的及时阻挡,她即使能保下一条命,恐怕也得重创。
以至于,陈小艺一直在念叨,陈伯怎么样了。
俞美华拍了拍她的手背,”你放心,陈阳没事,只是气血遭受了冲击,已经没大碍了。”
旁边,还有一个中年人站立。
五十多岁,温文儒雅,一身中山装的他,就像以前学堂里的教书先生。
陈儒林。
陈小艺的父亲,也是陈胜天的长子。
按理说,在这样的大家族里,嫡长子无论如何也会受到重用,甚至当成继承人培养。
可,陈儒林从小就话不多,一种与世无争的性格。
这种性格,注定会被欺压,更别说生在这高门宅院里。
好在陈儒林什么都不争,偌大的家族产业,只是掌控了一家酒店,也就免去了不少争端。
不过,这样一来,自然也就成了废物的代名词。
不单单同辈兄弟这样称呼他,就连年轻一辈的那些侄子,也明里暗里的一口一个废物的称呼他。
对于这些,陈儒林都视而不见,只要一家人健康平安就好。
遗憾的是,连这最基本的一点,他都做不好。
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这个父亲,真的很不称职。
“老大,说你是废物,真还没冤枉你!一事无成就算了,连个女儿都管教不好,你说你还有一点什么用?”
本温馨的房间里,顿时被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打搅了,紧随其后的,是一阵厉声呵斥。
随着阴狠的话语迸出,一行三人,一对夫妇,一个年轻男子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
“老二,这有你什么事?”陈儒林皱眉道。
来人正是陈家老二陈宗光一家人。
相比于儒雅的陈儒林,陈宗光锋芒毕露,极具侵略性,等陈胜天退居二线之后,陈家家主之位,很有可能就是他。
“呵!”
陈宗光冷笑,“二爷家的两位少爷今天刚来,就被你家女儿惹的不高兴,要不是我及时去安抚,你以为这件事就完了?”
“不为家里做点贡献就算了,还到处惹麻烦,呵呵,废物就是废物!”
一旁的妇人,也就是陈宗光的老婆姚淑娥,丝毫不掩饰的嘲讽道。
陈儒林面色微沉,却没有要去辩解的意思。
俞美华暗自摇头。
倒是陈小艺,反呛道:“你说谁废物呢?你有去了解过事情的经过吗?是他们欺人太甚!”
“哟,脾气倒是不小。”
姚淑娥阴阳怪气的笑了笑,“二爷家的那两位少爷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啊?我陈家想要彻底复兴,恢复王族荣耀,还得仰仗大爷跟二爷家。”
“不要说只是看了你一眼,就要把你睡了,你也得给我忍着。”
陈小艺一脸不可思议,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你闭嘴!!”陈儒林呵斥道。
陈宗光指着陈儒林,不善的说道:“你一个废物,敢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老子废物,女儿贱人!”
“私自谈恋爱不说,还跟野男人回家过年,我陈家的脸,都被你这一家子丢尽了。”
而后,陈宗光一锤定音,“我来是想告诉你,等陈子卿少爷回来,希望小艺能去他房间,当面给他道个歉。”
去他房间?
道歉?
陈儒林嘴角抖了抖,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俞美华别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陈小艺目眦欲裂,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
欺人太甚!!
“哟,看样子都很生气?如果生气有用的话,还要实力干什么呢?”
他们越痛苦,姚淑娥心里就越痛快,笑呵呵的说道:“给我们添了乱,还想不弥补回来?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陈光宗笑了笑道:“顺便通知你一句,这次的指婚大典,我已经向父亲谏言,小艺将嫁于穆家。”
“这是我的事,你有什么资格参与进来?”陈儒林总算是开口,但说出的话,却并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就凭你是个废物,够了吗?”
陈光宗瞥了陈儒林一眼,“话我已经送到,你们最好也乖乖照做。”
说完,他们转身离开。
俞美华,走到一边,偷偷地抹眼泪。
陈小艺下床,轻轻抱着俞美华,“妈。”
陈儒林微微仰起头,嘴角扯过一抹笑,走到跟前,把这对母女紧紧地抱在怀里。
“好好休息。”
留下这四个字,他大步离去。
院子外。
陈光宗一家正在离去,却被陈儒林喊住,“二弟,这么多年来,你真以为我孱弱不堪,以至于惧怕你?”
“难道不是吗?”陈光宗挑了挑眉,而后放声大笑。
轰!
陈儒林一把抓住陈光宗的脖子,面无表情道:“有一种东西叫亲情,还有一种东西叫隐忍,不知你是否知晓?”
“……”